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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清頓時松開我的下巴,緊張上前查看。
“怎么了?是不是還不舒服?”
“醫(yī)生呢!”
她突然暴喝。
“還不快給我抽血!沒看見阿軒不舒服嗎?!”
江博士快步擋在護士前面。
“不行!他的血液樣本有異常反應,我們還沒弄清楚原因,現(xiàn)在輸血,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話落,兩人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卻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只是無意間瞥到林文軒的指甲似乎比剛才長了一些。
今晚的月圓之夜,便他徹底變?yōu)槔侨酥畷r。
孟婉清看向我的眼神帶著猶豫,可這絲糾結(jié)在聽到林文軒的痛呼時煙消云散。
“我等不了!阿軒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絕不會讓他再受一點傷害!”
就在護士舉起針管的剎那。
林文軒突然柔柔弱弱地開口。
“婉清...你別太擔心,我沒事,只是剛才突然有些頭疼而已?!?/p>
他強撐著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云聲哥為了救我,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繼續(xù)傷害他?”
孟婉清聞言,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能為救你出一份力,是他的福分。”
這句話像一柄尖刀,將我們之間所有的過往都捅了個對穿。
不,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溫情,在她眼里,我始終都只是個可以利用的怪物。
“既然林文軒沒事了,那狼人我就帶走好好研究研究。”
然而她還沒有碰到我,便被保鏢立刻架起往外拖。
“阿軒沒事,說明這里也沒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了,你可以離開了?!?/p>
江博士一邊掙扎,一邊回頭怒吼。
“你會害死他的!他的血根本不能——”
孟婉清臉色驟然陰沉。
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猶疑。
會不會我血液中真的存在她不知道的特異功能?
我擦去唇邊血跡,適時出聲。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我只是...怕你為了救他抽干我的血?!?/p>
說到此,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孩子剛走,我實在受不住...”
孟婉清眼底的疑慮瞬間消散,她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發(fā)頂。
“怎么會?等阿軒痊愈我就把他送去國外,到那時,我身邊只會有你一人?!?/p>
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我任由她乖順地依偎在我懷里,指甲卻悄悄掐進掌心。
她的這些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不過,我的示弱看來還是有些作用。
當晚,她破天荒地留在我病床上,手臂緊緊箍著我的腰。
從前這個時間點,她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打電話也從來沒有被接通。
現(xiàn)在想想,估計都是陪在昏迷的林文軒身邊吧。
她灼熱的呼吸噴在我后頸時,我渾身止不住地戰(zhàn)栗。
“老公,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邊說,指尖邊摩挲著我腰間的細肉。
聲音似水。
“這次我發(fā)誓,一定會好好對待她,那個時候,阿軒身子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絕對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
我強忍作嘔的沖動,乖順地點頭。
“可他畢竟是你青梅竹馬...”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林文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婉清...我這里停電了...腿磕到了床角,現(xiàn)在在流血怎么辦呀?!?/p>
她匆忙披上外套。
嘴里還不忘安撫著對面。
“你現(xiàn)在在那別動,我這就過去!”
但在她走到門口時,我卻叫住了她。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起身拉住她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要不然我會擔心得睡不著。”
剛剛還皺著眉,卻在聽完我這句話后,臉上立馬露出欣慰的笑。
殊不知,我只是跟她去看林文軒如何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