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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
腦中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在研究所見面的場景。
她那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血液中的變異基因。
但卻并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反而和我做一筆交易。
她不會為林文軒研制任何解藥,也請我將這個秘密爛在心里。
作為回報,她會讓我重獲自由。
我曾問過她為什么。
她說,林文軒的母親聯(lián)合父親害死了她的母親,她一直都在等著一天。
這個條件對我百利而無一害。
我只猶豫幾秒就答應了。
后來真相暴露,也純屬是瞞不下去,只能利用誤會讓孟婉清不相信。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我思索幾秒,回答。
“我還沒想好?!?/p>
我自幼無家,在狼群中長大。
現(xiàn)如今變成人形,自然是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月光下,她忽然笑了。
“跟我走吧。”
遞來的車票上印著陌生的城市名。
“剛好別的城市給我發(fā)來工作邀請,帶個助手還是可以的?!?/p>
“好?!?/p>
另一邊,醫(yī)院病房里回蕩著野獸的嘶吼。
孟婉清一個不察,被林文軒咬傷了手臂。
她捂著滲血的胳膊,盯著病床上半人半狼的林文軒。
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第一次遇見云聲時,雖然他一樣有著黑色的毛發(fā),和尖尖的耳朵。
卻十分可愛,讓人忍不住呵護。
哪怕她一開始接近云聲是為了能夠喚醒林文軒,但那些情緒卻是真的。
她早就在日漸相處中動了心。
第一天過去。
孟婉清發(fā)短信詢問云聲的狀況,結果石沉大海。
第二日。
心急如焚的她打去了電話。
然而電話接起,對面是個陌生的聲音,只是告訴他江博士現(xiàn)在在做研究。
最后一天。
她一腳踹開實驗室大門,卻只看見空蕩蕩的儀器和一張落滿灰塵的解剖臺。
瞳孔驟縮。
心慌頓時涌上心頭。
“人呢?”
一個研究員怯生生上前。
“江博士讓我轉告您,實驗失敗,狼人也沒了性命,出于愧疚,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孟婉清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實驗器材。
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中,她魔怔般重復著。
“死...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狼人怎么可能會死!江清雅呢,我要見她!她現(xiàn)在在哪!”
情緒激動下,她手指突然掐住研究員的喉嚨。
“說!江清雅把他藏哪了?!”
對方漲紅的臉上露出驚恐。
“真的...不知道...”
接下來的祭天,無論她動用多少關系,都找不到江清雅的蹤跡。
一個月后。
孟婉清徹底瘋了。
她親手把獸化的林文軒塞進馬戲團的鐵籠。
“你姐姐害死了我的男人,那我只能報復到你的身上了!”
任憑他如何用殘存的人聲哭求,都只是冷笑著鎖死籠門。
可她不知道,我不僅沒有死,還活著好好。
三年過去,她的面貌早已在我的腦海中淡化。
直到孟婉清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都險些認不出面前之人是孟婉清。
那頭精心打扮的秀發(fā)如今雜著刺眼的白發(fā)。
身子也消瘦得厲害。
看見我的瞬間,她跌跌撞撞跑來,顫抖的手指剛要碰到我的臉。
就被我后退幾步躲開。
“你...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