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江家的人再怎么說都是一群人精,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圈里出來的能有幾個是蠢貨?
要不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江紀年幾年前貪玩,帶著美女飆車的時候出了車禍廢了腿,江策安他哪有能進門的資格。
說得難聽些了,他江家大大小小的私生子怕是手指頭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哪個不是放在外頭從來沒往江家里頭認,要不是他江紀年徹底廢了,哪能有他江策安的事。
可哪怕江策安進了江家,江老爺子也一定不會輕易的所有大權(quán)都交給江策安,我猜。
江策安,一定是出賣了什么東西,才換來了江家掌權(quán)人這么一個虛名。
果不其然,我這話說完,他便愣了愣,好半天都沒有開口。
空氣靜了好半晌,直到我攥著他手臂的手都有些發(fā)麻的時候,屋里才又響起來了他的聲音。
“你不必問我這些。”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愿意放棄一切和我走嗎?”
我愿意啊江策安,從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無時無刻都說著我愿意。
我愿意當你的女朋友,愿意和你住發(fā)霉的出租屋,愿意和你在冬天里擠一個棉被,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江策安,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選擇的,我選擇不了我的出生,也選擇不了我的今后。
從被換到景家的那一天才是,我的“愿意”就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沒辦法給他一個回答,也沒辦法給他一個承諾,于是我只能搖了搖頭,聲音放的極其的輕,也不知道話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我自己聽。
“江策安,我是江紀年的妻子,你哥哥的妻子。”
“他活著,我和他的名字在一張結(jié)婚證上,他死了,我也是入過江家族譜的兒媳婦。”
“有些事,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是注定好了的?!?/p>
“老天來了,也奪不走。”
幾乎是變相的拒絕,說出口的瞬間江策安的酒便醒了三分。松開了一直禁錮著我的手臂。
即使在黑暗里,我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一雙眼睛正在看著我。
下一瞬,廚房的光便又亮了起來,只不過燈再亮時,江策安便又恢復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向我的時候,除了眼眶微微發(fā)著紅外,根本看不出來他剛掉過眼淚。
“好一個老天啊?!?/p>
他將我的話又咂摸了一遍,起了身也不再看我,只是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裳,袖口。西裝又被他捋的整整齊齊,任憑誰來了也看不出剛剛他同我在廚房荒唐了這么長時間。
“嫂子是知道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愿賭服輸?!?/p>
“現(xiàn)在既然我是江家的主權(quán)人,那自然是要殺雞儆猴,給自己立立威嚴的?!?/p>
“我那個殘廢哥哥就是個很好的人選,可嫂子你既然說,你和我哥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p>
“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及往日情面了?!?/p>
“嫂子?”
他冷哼一聲,只留下幾句若有似無的威脅便出了廚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