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湯喂給燕霜序。他虛弱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卻堪堪偏過頭來有意抗拒。

江刃歌有點生氣，上去強硬地把湯碗喂到他嘴邊：“別執(zhí)著了，快喝了湯，

斬鬼雷已經(jīng)劈第二道了，十八道之后你過不了忘川河，我也沒辦法救你了。”他還是不喝，

手伸到衣襟里摸摸索索在找什么東西，一會兒摸出一個白玉鐲子。

燕霜序很費力地把鐲子塞到她的手里，手指蒼白而冰冷。這時突然船開始走，

婆婆背對她駛著船，留給她一句話：“在過河之前，把湯給他喝下。”她回過神來，

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先把鐲子放在一邊，把湯碗遞到嘴邊：“燕霜序，快把湯喝了。

”他努力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一雙眼睛半睜不睜，黑色的鬼紋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臉上，

蒼白瘦削的臉顯得猙獰可怕。鬼沒有眼淚，但她覺得他這會兒一定很疼。湯碗在他嘴邊，

江刃歌看見他的嘴巴抵著碗緩慢地開合。他在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但她聽得一字不差。

他說的是：“刃歌，你不要忘了我，你一定不要忘了我?！比绻纳峡囍桓?，

那么江刃歌一定能聽到心弦臆斷的聲音。她湊近去，在他耳邊耳語，“好，你轉(zhuǎn)世后，

我一定會去找你。”他勾了勾嘴角，像是在笑，終于輕松的就著她的手咽下了湯，

然后安詳?shù)拈]了眼。7雖然江刃歌天天在忘川河邊逛，但這是她第一次渡忘川河。

燕霜序在她腿上睡的安穩(wěn)，身上的鬼紋已經(jīng)褪去，她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船周圍的河水綠瑩瑩的，但是很清澈，婆婆的船駛得很穩(wěn)，前方看不到終點，

是一片溫暖的白茫茫。江刃歌突然有點疲憊，越靠近那片白色，越是倦意上涌，

竟然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睡過去。耳朵邊上婆婆好像在讓她快回去，但她實在困得緊，

閉上眼睛。再睜眼就變成了她一個，她不在船上，婆婆也不在，燕霜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像是過了忘川河，他應(yīng)該轉(zhuǎn)世成功了，那她應(yīng)該往回走，去查查簿子他下一世去了哪里。

她說過會去找他，就必然不會食言。她回頭走了幾步，還是看不到方向，后面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