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瘋狂的撞門聲,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嘶吼,讓宿舍里每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到了極限。
我叫林風(fēng),一個普通的大三學(xué)生。三天前,一種未知的病毒席卷了全球。城市淪陷,秩序崩塌,昔日繁華的校園,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間地獄。我和女友劉悅,還有她的“男閨蜜”張浩,被堵在了這間小小的宿舍里。
“怎么辦……怎么辦!門快被撞破了!”劉悅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躲在張浩身后。
張浩也是一臉驚恐,但他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安慰著劉悅:“別怕,小悅,有我呢?!彼氖?,不著痕跡地?fù)ё×藙偟难?/p>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死死地用背抵住宿舍那扇薄薄的木門,門板每一次劇烈的震動,都讓我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散架。門外,至少有五六只喪尸,它們被我們活人的氣息吸引,正不知疲倦地發(fā)起沖擊。
“這樣下去不行,門撐不了多久了!”我咬著牙,對他們喊道,“我們得想辦法引開它們!”
“怎么引?”張浩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林風(fēng),你力氣大,要不……你沖出去,把它們引到走廊另一頭,我們趁機(jī)從另一邊的樓梯跑?”
我愣住了。
沖出去?這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劉悅,希望她能說點(diǎn)什么。她是我談了兩年的女朋友,是我發(fā)誓要用一生去守護(hù)的女孩。
劉悅接觸到我的目光,卻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她咬著嘴唇,沉默了幾秒,然后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林風(fēng)……現(xiàn)在只有這個辦法了。你……你跑得快,一定可以的。我們……我們會想辦法活下去,然后……然后去找人來救你!”
我的心,瞬間沉入了冰窖。
“你們……是想讓我去死?”我的聲音干澀無比。
“不是的!林風(fēng),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們?”張浩立刻反駁,一臉的義正言辭,“我們這也是為了大家!總要有人做出犧牲,不是嗎?你是個男人,難道要讓小悅一個女孩子去冒險嗎?”
他說得那么理直氣壯,仿佛讓我去送死,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看著他們,一個是我深愛的女友,一個是我曾經(jīng)當(dāng)成兄弟的“情敵”。在生死關(guān)頭,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作為那個“犧牲品”。
“砰——!”
一聲巨響,門板的合頁被撞得裂開了一條縫。一只腐爛、流著膿水的手,從門縫里伸了進(jìn)來,瘋狂地抓撓著。
“啊!”劉悅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就是現(xiàn)在!
張浩眼中兇光一閃,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和劉悅一起,猛地發(fā)力,從我身后,狠狠地推了過來!
我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抵門上,根本沒防備來自背后的偷襲。
我像一個破麻袋,被他們合力推出了門外。
“林風(fēng)!別怪我們!”
這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咔嚓”一聲,門在我身后,被無情地反鎖了。
我回頭,看到了門上貓眼里,那兩張交織著恐懼、解脫與一絲快意的臉。
緊接著,我的世界,被無盡的黑暗與劇痛吞噬。
五六只喪尸,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擁而上。它們鋒利的指甲劃破我的皮膚,泛黃的牙齒啃噬我的血肉。
劇烈的疼痛,從身體的每一處傳來。
我的手臂被扯斷,我的大腿被咬開,溫?zé)岬难簢娪慷?,將我腳下的地磚染得一片猩紅。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速地流逝。
彌留之際,隔著那扇薄薄的木門,我隱約聽到了門內(nèi)傳來的、壓抑的喘息聲和對話。
“浩哥……他……他不會怪我們吧?”是劉悅帶著哭腔的聲音。
“怪我們?是他自己沒用!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廢物一個!”張浩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與得意,“小悅,別想他了。以后,有我保護(hù)你。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嗯……浩哥……”
后面的聲音,被一陣令人作嘔的、曖昧的親吻聲所取代。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們早已暗通款曲。
原來,我這兩年的深情與付出,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被他們,當(dāng)成了一塊慶祝他們茍合的“投名狀”,一場獻(xiàn)給喪尸的“婚宴”!
極致的痛苦,極致的憤怒,極致的憎恨……像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不甘心!
我好恨!
就算是變成厲鬼,我也要拉著這對狗男女,一起下地獄!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機(jī)械音,突兀地在我腦海深處響起。
【檢測到宿主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與怨念……】 【符合綁定條件……】 【生命汲取系統(tǒng),正式激活!】 【新手任務(wù):活下去!】 【任務(wù)指引:汲取一切生命體的生命力,修補(bǔ)您殘破的身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