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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溪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在那天獨自看完海的第二天她來到了醫(yī)院,在這里進行生命的最后時光。
她全身幾乎已經(jīng)不能動彈,只能依靠護士推著輪椅在醫(yī)院的走廊和花園里緩慢移動。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卻無法驅(qū)散她內(nèi)心的寒冷。
就在她靜靜地曬著太陽時,卻意外地碰到了徐眠眠。
她被楚輕舟溫柔地抱在懷中,楚懷川拿著她的小包,跟在他們身邊 三個人看起來親密無間,仿佛一家人。?
楚輕舟看見江尋溪,眼神復雜,似乎想說些什么。
但徐眠眠率先開口。
“妹妹,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沒想到輕舟哥哥一聽,非要帶我來醫(yī)院,我說沒事他卻不聽,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p>
徐眠眠故作可憐,卻滿是炫耀。
江尋溪很難開口說話,也不想理會他們。
徐眠眠打發(fā)楚輕舟父子去掛號,只留她和江尋溪兩個人。
徐眠眠卻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她故意打發(fā)楚輕舟父子去掛號,只留下她和江尋溪兩個人。她湊近江尋溪,聲音里滿是得意
“妹妹,你看這個手鐲是不是很好看?”
她抬起手腕,展示著手上的手鐲。?江尋溪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那是她奶奶去世前留給她的手鐲,她一直珍藏著。進監(jiān)獄的時候,她害怕被偷,沒有拿走,沒想到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徐眠眠的手腕上。?
江尋溪說不出話,拼命想要靠近她。
“這是輕舟哥哥送我的,他說只要我喜歡,都是我的。”
江尋溪嗚哇嗚哇地想要搶過來,剛剛碰到徐眠眠的手,徐眠眠就夸張地倒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尖叫。
楚輕舟和楚懷川正好回來,看到這一幕,楚輕舟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他先將徐眠眠抱起來,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眠眠,你沒事吧?”?
楚懷川則直接沖上來,將江尋溪撞倒在地,輪椅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江尋溪,你這是在做什么?”
江尋溪艱難地指著那個手鐲,無聲地流淚。
她想解釋,卻無法開口。
楚輕舟冷冷地看著她:“你現(xiàn)在給眠眠道歉?!?/p>
江尋溪無法起身,只能無助地看著他們。
徐眠眠在身后可憐地說道:“沒事的,輕舟哥哥,妹妹生氣你們來陪我,她打我推我都是應(yīng)該的。”
她故意摸著臉,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什么?她還打了你一巴掌!”
楚輕舟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冷冷地對江尋溪說:“道歉,給你三秒?!?/p>
江尋溪根本開不了口,她想要拿出手機打字解釋給他看,卻還沒來得及就被兩個保鏢帶走了。
再醒來時,江尋溪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她試圖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蒙著眼睛,雙手被粗糙的麻繩緊緊綁在冰冷的椅子上,動彈不得,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啪!”
一個巴掌打過來,瞬間將她的臉頰打得火辣辣的,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著她的皮膚。
她的頭猛地偏向一邊,臉頰上立刻腫了起來,疼痛讓她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別怪我們,怪就怪你打了不該打的人?!币粋€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緊接著,又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江尋溪的臉上。
這一次打得更重,她的嘴角被打破,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她的臉頰已經(jīng)麻木,但疼痛卻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來。
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慘叫,鮮血在嘴里彌漫開來,帶著一絲咸腥味。
“啪!啪!啪!”
巴掌一個接一個地落下,江尋溪的臉頰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嘴角的鮮血滴落在地上,發(fā)出細微的滴答聲。
“九十九下,讓你記住教訓,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p>
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是誰要這樣對她?
江尋溪清楚地數(shù)著,她的臉頰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但內(nèi)心的痛苦卻無法平息。
?當?shù)诰攀畔陆K于停下時,她的臉已經(jīng)腫得幾乎變形,嘴角的鮮血流了一地。
隨后,電話撥通的聲音傳來。
“楚少,您吩咐的事,我已經(jīng)完成了?!蹦腥斯Ь吹?。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嗯,錢已經(jīng)打過去了?!?/p>
只有一句話,卻讓江尋溪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是楚輕舟找人打的她!
就因為徐眠眠說她打了她一巴掌,他就讓人還了她九十九巴掌!
江尋溪又哭又笑,心里亂成了一團麻。
她再次被人粗暴地拽到車上,重新帶回醫(yī)院,她被扔在冰冷的角落里,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抽泣聲。
她像是被世界遺忘的孤魂,連一絲溫暖都抓不到。?
幸運的是,她很快被發(fā)現(xiàn)了,但她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九十九巴掌,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把她徹底壓垮了。
臨死之前,她還想再跟楚輕舟和楚懷川父子最后道別。
她拿起手機,顫抖著手一次次撥打他們的號碼,但每一次都被無情地掛斷。
屏幕上的“通話結(jié)束”像是在嘲笑她的癡心,她的希望一點點破滅。?
江尋溪凄慘一笑,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從枕頭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遺產(chǎn)說明和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這幾個星期一直在照顧她的護士。
護士接過文件,看著江尋溪,泣不成聲,眼神里滿是心疼。
連一個相處幾天的陌生人都會為她哭泣,她的丈夫和兒子卻杳無音訊。?
江尋溪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這三十年,她的人生就像一場荒誕的戲劇,起起落落,悲歡離合。
如果還有下輩子,她只希望能活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