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世孤魂遇冰山,青嵐秘境定前緣頭痛欲裂。像是有無數(shù)根鋼針在太陽穴里攪動,
林越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艱難地掙扎著上浮。指尖觸到冰涼柔軟的錦被,
鼻尖縈繞著濃郁卻不刺鼻的藥香——白術(shù)與甘草的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冽感,
絕不是現(xiàn)代醫(yī)院的消毒水味。他想睜開眼睛,眼皮卻重得如同灌了鉛。這是哪里?拍戲現(xiàn)場?
惡作???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實驗室: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趕項目報告,
最后趴在電腦前失去了意識。難道是同事把他送進了什么中醫(yī)館?費力掀開眼皮,
模糊的光線刺入瞳孔,他不適地瞇了瞇眼。視線逐漸清晰時,
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繡著繁復(fù)云紋的青色紗帳。林越猛地僵住。
轉(zhuǎn)動僵硬的脖頸環(huán)顧四周:雕花木質(zhì)拔步床,冰裂紋錦被,不遠處一張古樸的紫檀木書桌,
桌上放著半開的線裝書和一方硯臺,墻角立著素色山水屏風(fēng)。
窗邊青瓷藥罐下的小火爐燒得極弱,微涼的藥汁正散發(fā)著裊裊輕煙,
將那股奇特的藥香送入鼻腔。窗外透進幾縷蒼白的晨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整個房間雅致卻孤寂,透著被家族邊緣化的清冷。這不是他的世界。認(rèn)知如驚雷炸響,
本就劇痛的頭更難忍受。就在這時,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洪流猛地沖入腦海!
無數(shù)畫面、聲音、情感碎片般閃現(xiàn)——【慕容清玄,慕容家幺子,年方十五】【靈根檢測,
五靈根駁雜,修仙資質(zhì)低劣】【修煉三年,仍停留在煉氣一層,
家族同輩中的笑柄】【母親早逝,父親慕容雄忙于家族事務(wù),
對他漠不關(guān)心】【嫡兄慕容浩視他為眼中釘,時常尋釁滋事】【三天前,
在后花園被慕容浩借口切磋,推下三級石階,頭部重創(chuàng),昏迷至今……】“呃啊——!
”林越抱著頭蜷縮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記憶在腦海中沖撞、融合:屬于“林越”的二十五年現(xiàn)代人生,
和屬于“慕容清玄”的十五年修仙世界記憶,如同兩團亂麻般纏繞。他,林越,
一個21世紀(jì)的生物學(xué)研究生,竟然穿越了?穿到了這個叫慕容清玄的少年身上,
來到了存在修仙者的世界?“我……是慕容清玄?”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干澀,完全陌生。
下意識撫上臉頰,觸手一片細膩冰涼的肌膚,是少年人的觸感。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纖細蒼白,指節(jié)分明卻毫無血色,透著長期營養(yǎng)不良和體弱多病的痕跡。這具身體的原主,
果然如記憶中所示,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慕容清玄苦笑。前世卷到猝死,
穿越了竟還要開局地獄難度?體弱多病+家族邊緣人+修仙廢柴,這劇本也太老套了。
正自嘲時,指尖無意間觸到胸口,隔著單薄的中衣碰到一個硬物。他心中一動,
伸手探入衣襟,摸出一塊水滴狀的玉佩。質(zhì)地通透,觸手生溫,上面刻著繁復(fù)紋路,
看不真切。這是林越的前世遺物,小時候就戴著的祖?zhèn)饔衽?,沒想到穿越竟也跟著過來了。
指尖完全握住玉佩的瞬間,玉佩突然微微發(fā)燙,一股極其微弱的暖流順著指尖緩緩流入體內(nèi),
所過之處,原本劇痛的頭部似乎緩解了些許。慕容清玄心中一驚。這玉佩……不簡單!
難道是傳說中的穿越者金手指?他正想仔細研究,門外突然傳來囂張的敲門聲,
伴隨著刺耳的男聲:“廢物清玄,醒了就滾出來!父親讓你去前廳,別耽誤了時辰!
”慕容浩!記憶中那個將原主推下臺階的罪魁禍?zhǔn)?!慕容清玄眼神一冷,迅速收斂心神?/p>
將玉佩塞回衣襟貼身藏好。扶著冰冷的床沿掙扎起身,身體虛弱得厲害,稍動便頭暈眼花,
雙腿發(fā)軟。踉蹌幾步扶住書桌才站穩(wěn),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俊秀的少年面容:眉清目秀,
鼻梁挺直,嘴唇?jīng)]什么血色,唯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閃爍著與這具身體年齡不符的冷靜與銳利。深吸一口氣整理衣衫,緩步走向門口。打開房門,
刺眼的晨光讓他微瞇起眼。門外站著錦衣華服的少年,身形比他高大,面容倨傲不耐,
正是慕容浩。對方看到他,眼中閃過意外,隨即化為輕蔑:“喲,命還挺硬,這么快就醒了?
我還以為你要躺到下個月?!蹦饺萸逍]有像原主那樣畏縮,平靜迎上目光,
聲音虛弱卻清晰:“堂兄這話差矣。父親讓我去前廳是為家族事;堂兄堵在門口罵‘廢物’,
是為私怨。若讓父親知道‘長兄’如此待我,不知是夸你‘管教弟弟’,
還是罰你‘手足相殘’?”慕容浩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懦弱廢物竟敢頂嘴,言辭還如此犀利!
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依舊病弱蒼白,身形單薄,但那雙眼睛里的怯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從未見過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嘲諷。難道是摔傻了?慕容浩皺眉,
心中莫名煩躁。本想借機再教訓(xùn)一頓,對方這番話卻戳中要害——在家族規(guī)矩面前,
他確實不能太過分。“牙尖嘴利!”慕容浩冷哼,壓下不快,“趕緊換身像樣的衣服,
跟我去前廳!青嵐秘境的事耽誤不起!”說完拂袖而去,腳步帶著幾分狼狽。
慕容清玄看著他背影,嘴角勾起冷笑。青嵐秘境?記憶中確有此地,
每三年開啟一次的低階修士歷練之地,各大家族年輕子弟爭奪資源的場所。
原主靈根駁雜修為低微,本沒資格參加,現(xiàn)在看來,是被“安排”上了?
聯(lián)想到慕容浩的反應(yīng),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位好堂兄,
怕是想在秘境里徹底解決自己這個“眼中釘”。有意思。關(guān)上門回到房間,
他沒有立刻換衣服,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本半開的醫(yī)書。書頁泛黃,
上面用稚嫩筆跡做著密密麻麻的標(biāo)注,有些地方能看出反復(fù)擦拭修改的痕跡。
這是原主留下的——記憶中,原主雖靈根駁雜不適合修仙,卻沒放棄,偷偷研究醫(yī)書,
希望改善體質(zhì),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慕容清玄輕輕摩挲泛黃的書頁,心中涌起復(fù)雜情緒。
放心吧,從今以后,我就是你。你的仇,我會報;你的遺憾,我會彌補。這個修仙世界,
我不會再讓你活得這么窩囊!將醫(yī)書放回原處,走到衣柜前挑了身最普通的青色長袍換上。
衣服料子普通,有些地方已洗得發(fā)白,但漿洗得干凈。慕容家主廳。
梁柱上雕刻著家族紋章——展翅欲飛的仙鶴銜著靈芝,象征修仙傳承。家主慕容雄坐在主位,
面容威嚴(yán),不怒自威。兩側(cè)站著幾位須發(fā)皆白的長老,以及各房子弟。氣氛肅穆得有些壓抑。
慕容清玄一走進大廳,數(shù)道目光落在身上:輕蔑、同情、幸災(zāi)樂禍,唯獨沒有溫度。
他微微垂眸,斂去眼底情緒,走到中央依規(guī)矩行禮:“孩兒清玄,見過父親,見過各位長老。
”主位上的慕容雄淡淡掃過他,沒有關(guān)切,只點了點頭,語氣平淡:“醒了就好。
今日召你們來,是為青嵐秘境之事?!鳖D了頓,他轉(zhuǎn)向站在前列的幾位出色子弟,
包括慕容浩在內(nèi),語氣才緩和些許:“秘境開啟在即,家族決定派遣你們十人前往歷練。
記住,機遇與危險并存,既要爭取資源,也要謹(jǐn)記家族榮耀,不可內(nèi)斗,
更不可墮了慕容家的名頭?!薄笆?,父親!”“謹(jǐn)遵家主教誨!”前列子弟齊聲應(yīng)道,
個個神情激動,眼中閃爍著對秘境的向往。慕容雄滿意點頭,目光最后落回慕容清玄身上,
眉頭微蹙:“清玄,你雖體弱,但也是慕容家子孫。此次秘境之行,你也一同前往,
好生歷練一番吧?!贝搜砸怀?,大廳里響起壓抑的竊笑聲。
讓一個煉氣一層的廢物去參加秘境歷練?這不是送死嗎?慕容清玄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他抬起頭,迎著眾人目光平靜應(yīng)道:“是,孩兒遵命。”沒有惶恐退縮,甚至沒有意外。
這反應(yīng)讓眾人驚訝,包括慕容雄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慕容浩站在人群中,
看著慕容清玄平靜的側(cè)臉,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再次升起。這廢物,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但隨即又放下心——煉氣一層的廢物,到了危機四伏的青嵐秘境,還不是任人宰割?
到時候死在里面,只會被當(dāng)成意外。想到這里,他嘴角勾起陰狠笑容。
慕容清玄將所有人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一片冰冷。這個家族,果然沒有一絲溫度。也好,
從此往后,他慕容清玄,不會再對這個“家族”抱有任何幻想?!昂昧?,都回去準(zhǔn)備吧。
三日后卯時,家族廣場集合出發(fā)?!蹦饺菪蹞]手宣布散會。眾人陸續(xù)離開,
慕容清玄也隨著人流向外走?!扒逍??!币粋€聲音突然叫住他。他停下腳步回頭,
是三長老慕容海,家族中少數(shù)對原主還算友善的長輩。此刻三長老看著他,
眼神復(fù)雜:“你真要去?”慕容清玄微微頷首:“父親之命,不敢違抗?!比L老嘆了口氣,
走近幾步壓低聲音:“你那堂兄心思不正,秘境之中萬事小心。這是我早年得到的風(fēng)行符,
或許能幫你逃得一命?!彼那娜麃硪粡堻S色符箓,拍了拍慕容清玄的肩膀,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似不想讓人看到他們的交集。慕容清玄握著溫?zé)岬姆?,心中微動。沒想到這冷漠家族里,
竟還有人愿意幫原主。將符箓小心收好,轉(zhuǎn)身離開主廳。回到清芷軒,
慕容清玄立刻為秘境之行做準(zhǔn)備。翻遍原主的“家當(dāng)”——一個破舊儲物袋,
里面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半瓶劣質(zhì)聚氣丹,幾張畫工拙劣、靈力微弱的符箓,
包括三長老給的風(fēng)行符,還有一張殘缺的烈火符,威力堪憂。除此之外,
就只有胸口那塊神秘玉佩。他拿出玉佩放在手心端詳,質(zhì)地通透,觸手生溫,紋路繁復(fù)神秘。
嘗試注入一絲微薄靈力,玉佩毫無反應(yīng),仿佛只是普通暖玉。但他清楚記得剛才握住時,
緩解頭痛的暖流是真實的。“難道需要特定條件激活?”他喃喃自語,
嘗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效,只能無奈塞回衣襟貼身藏好。雖然準(zhǔn)備匱乏,慕容清玄卻不焦慮。
前世作為生物學(xué)研究生,他最擅長在絕境中尋找生機。煉氣一層又如何?五靈根又怎樣?
只要給他時間,不信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甚至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清晨,慕容家廣場上已聚集不少人。十位前往青嵐秘境的子弟站成一排,
慕容雄和幾位長老在前訓(xùn)話。慕容清玄站在隊伍末尾,身形單薄,
與周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子弟格格不入,像一株誤入森林的孱弱幼苗。
遠處圍觀的家族下人指指點點,議論聲不絕:“清玄少爺怎么也去了?”“噓,家主安排的!
”“煉氣一層去秘境,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誰讓他是五靈根廢物呢?
怕是家主也覺得他丟人……”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傳到慕容清玄耳中。他面無表情,
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內(nèi)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靜?!岸紲?zhǔn)備好了嗎?”慕容雄聲音威嚴(yán)。
“準(zhǔn)備好了!”九位子弟齊聲應(yīng)道,聲音洪亮,唯獨慕容清玄沒作聲。慕容雄皺眉,
卻沒說什么,只揮揮手:“出發(fā)!”一行人在幾位家族護衛(wèi)帶領(lǐng)下,
浩浩蕩蕩向青嵐山脈進發(fā)。慕容清玄刻意落后幾步,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慕容浩時不時回頭看他,眼神陰鷙,讓他更加確定猜測——這位堂兄,
是想在秘境里解決自己。青嵐山脈位于青州邊界,距慕容家所在的青陽城數(shù)百里。
好在隨行護衛(wèi)中有筑基期修士,帶著眾人御器飛行,半日便抵達目的地。青嵐山脈主峰下,
已聚集來自青州各地的修仙家族和宗門弟子。遠遠望去,人山人海,旌旗飄揚,
各種服飾標(biāo)志代表不同勢力。空氣中彌漫著濃郁靈氣,混雜丹藥和法器氣息,熱鬧非凡。
主峰半山腰處,一道巨大的七彩光門懸浮在空中,霞光流轉(zhuǎn),靈氣氤氳,正是青嵐秘境入口。
光門周圍有強大禁制波動,顯然還未到開啟時間。慕容家一行人找到偏僻位置停下。
慕容清玄站在人群邊緣,好奇打量四周——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多修仙者,
如此直觀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廣闊精彩。突然,遠處傳來騷動。
喧鬧的人群像被無形力量分開一條通道,所有人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那個方向,
議論聲瞬間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驚嘆。慕容清玄順著眾人目光望去,
也不禁愣住了。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個身影緩緩走來。為首的是個少年,十六七歲年紀(jì),
身著玄色長袍,墨發(fā)用白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得如同冰雪雕琢,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卻帶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他走得不快,卻仿佛自帶氣場,周圍修士下意識后退,
為他讓出寬闊道路,無人敢與其對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陽光照在他身上,
卻無法溫暖分毫,反而讓周身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更突出。臥槽!慕容清玄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這顏值,前世頂流明星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是夜家的人!”“領(lǐng)頭的就是夜宸淵吧?
果然名不虛傳!”“聽說他年僅十六已是煉氣九層巔峰,距離筑基一步之遙,
青州百年不遇的天才!”“何止!上個月青城門派大比,他一劍擊敗了筑基初期修士!
”“真的假的?煉氣期打敗筑基期?這還是人嗎?”“夜家嫡子,天生劍骨,能一樣嗎?
多少宗門搶著收他為徒呢!”周圍議論聲再次響起,充滿敬畏崇拜。夜宸淵?
慕容清玄心中一動,這個名字在原主記憶中無比清晰——青州第一世家夜家的繼承人,
修仙界公認(rèn)的天之驕子,無數(shù)年輕修士仰望的存在。傳聞他性格冷漠寡言,實力深不可測,
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沒想到竟能在這里見到本人。就在這時,
夜宸淵的目光隨意掃過人群,似在尋找什么。當(dāng)視線落在慕容清玄身上時,
腳步突然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慕容清玄心中一跳。錯覺嗎?
他好像看到那位冰山天才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夜宸淵身后的黑衣護衛(wèi)也注意到少主的停頓,順著目光看向慕容清玄,眼中閃過疑惑。
那不是慕容家那個有名的廢物嗎?少主為何會注意他?
夜宸淵的目光在慕容清玄身上停留不過一瞬,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恢復(fù)面無表情,
繼續(xù)向前走去,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吧僦鳎枰粢饽莻€慕容家的小子嗎?
”黑衣護衛(wèi)低聲問道,語氣恭敬。夜宸淵沒有回頭,聲音冷淡如冰:“不必。
”一行人很快走遠,消失在秘境入口附近的人群中。慕容清玄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就在剛才夜宸淵看過來的那一刻,
玉佩似乎……微微發(fā)燙了一下?是巧合嗎?還是說……他抬起頭,望向夜宸淵消失的方向,
心中充滿疑惑。這位冰山天才,和自己,和這塊玉佩,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發(fā)什么呆呢?
廢物!”冰冷的聲音打斷思緒。慕容清玄回頭,慕容浩站在身后,
臉色陰沉:“秘境馬上要開啟了,跟緊點!走丟了沒人找你!”慕容清玄淡淡瞥他一眼,
沒說話。慕容浩被他看得惱怒,卻發(fā)作不得,冷哼一聲走向慕容家隊伍。
慕容清玄看著他背影,又望向秘境入口,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青嵐秘境嗎?
看來這次歷練之行,會比想象中有趣。他整理衣衫跟上隊伍。不多時,天空傳來一聲鐘鳴。
嗡——!七彩光門劇烈波動,周圍禁制光芒大放,一股強大吸力從內(nèi)部傳來?!懊鼐抽_啟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喧鬧的人群瞬間沸騰。各大家族和宗門子弟如同潮水般涌向光門,
爭先恐后進入其中?!坝涀〖易迦蝿?wù),注意安全!”慕容雄聲音在身后響起。
慕容家子弟紛紛動身沖向光門。慕容清玄混在人群中,不緊不慢跟隨,刻意避開慕容浩等人,
選擇相對偏僻的位置進入光門。穿過光門的瞬間,強烈的空間扭曲感傳來,
他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zhuǎn),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感覺終于消失。
慕容清玄踉蹌落地,雙腳發(fā)軟,差點吐出來。定了定神環(huán)顧四周,身處一片茂密森林,
參天古木遮天蔽日,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光點??諝庵袕浡鴿庥舨菽厩逑愫挽`氣,
比外界濃郁數(shù)倍。這里就是青嵐秘境內(nèi)部?他深吸一口氣感受環(huán)境。按原主記憶,秘境廣闊,
越往中心妖獸等級越高,資源越豐富。像他這樣的煉氣一層修士,最好只在最外圍活動,
否則隨時可能喪命?!扳嵃l(fā)育,別浪?!蹦饺萸逍吐曕止?,給自己定了小目標(biāo)。
他沒急著找資源,先辨認(rèn)方向,小心翼翼向記憶中相對安全的東方走去,
打算找個隱蔽地方恢復(fù)穿越光門消耗的靈力,順便熟悉環(huán)境。然而事與愿違。
深入森林約一炷香后,異變突生!“吼——!”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前方傳來,
伴隨著沉重腳步聲和樹木斷裂聲。慕容清玄臉色一變,
下意識躲到大樹后探頭望去——前方灌木叢劇烈晃動,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猛地沖了出來!
通體覆蓋棕黑色硬毛,如同鐵甲,兩根粗壯獠牙閃著寒光,眼睛赤紅,顯然被激怒了。
額頭上隱隱有靈光閃爍,散發(fā)著煉氣三層的波動!鐵甲野豬!慕容清玄心中一沉。
這是以防御和沖撞聞名的低階妖獸,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就算煉氣三層修士遇到也要頭疼,
何況他一個煉氣一層?倒霉!鐵甲野豬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出憤怒咆哮,四蹄翻飛,
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沖而來!速度極快!慕容清玄瞳孔驟縮,轉(zhuǎn)身就跑!
生死關(guān)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體內(nèi)微薄靈力瘋狂運轉(zhuǎn),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
但他畢竟只是煉氣一層,鐵甲野豬速度更快!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擂鼓在身后響起,越來越近,
腥臭氣息撲面而來。他甚至能感覺到背后灼熱的勁風(fēng)!“該死!”慕容清玄暗罵,
右手猛地伸入懷中,摸出那張唯一的烈火符!這是原主攢了很久月例買的,
畫符人水平顯然不怎么樣,符箓上靈力波動微弱得可憐,像小孩子涂鴉。但現(xiàn)在,
這張破符是唯一救命稻草!他咬緊牙關(guān),左手掐訣,將體內(nèi)僅剩的靈力瘋狂注入符箓!“去!
”猛地轉(zhuǎn)身,將燃燒的符箓朝身后鐵甲野豬扔去!符箓在空中劃過微弱火光,
如同垂死螢火蟲,毫無威力。鐵甲野豬沒把這破符放眼里,依舊咆哮沖來,
想用堅硬頭顱撞碎攻擊!慕容清玄心提到嗓子眼。難道今天要死在這里了?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冰藍色劍氣毫無征兆從斜刺里破空而來!劍氣快如閃電,精準(zhǔn)擊中鐵甲野豬眉心!
嗤——!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輕響。鐵甲野豬龐大的身軀猛地僵住,
赤紅眼睛里充滿難以置信。下一秒,一層厚厚的堅冰從眉心蔓延開來,瞬間覆蓋整個身體!
兇猛的鐵甲野豬,就這樣變成了一座冰雕!咔嚓——!冰雕碎裂,化為無數(shù)冰晶散落,
仿佛從未存在過。只有幾片黑色豬毛,證明剛才的致命威脅是真實的。慕容清玄目瞪口呆,
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一劍秒殺煉氣三層妖獸?還是物理防御超強的鐵甲野豬?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劍氣傳來的方向。不遠處林間空地上,玄袍少年負手而立,墨發(fā)隨風(fēng)微動,
面容俊美如舊,氣質(zhì)清冷如舊。不是夜宸淵是誰?他身邊還站著那個黑衣護衛(wèi),
顯然就是剛才問話的那位。兩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那驚艷一劍,
顯然是這位冰山天才的手筆。慕容清玄心臟不受控制狂跳起來。震驚,感激,
還有一絲莫名的緊張。他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救自己?夜宸淵的目光落在慕容清玄身上,
眼神依舊冰冷,沒有情緒波動,仿佛剛才隨手捏死一只螞蟻,淡淡開口:“慕容家的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帶著奇異穿透力,
讓慕容清玄心跳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狂跳的心臟,
拱手道:“謝……謝謝夜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慕容清玄,見過前輩!”一邊說著,
一邊忍不住偷偷打量眼前的冰山天才。近看之下,顏值簡直突破天際!皮膚好得不像話,
五官精致如藝術(shù)品,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溺其中。咳咳,
跑題了。慕容清玄趕緊收回目光,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夜宸淵沒說話,靜靜看著他,
目光銳利仿佛要將他看穿。慕容清玄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識后退一步。就在這時,
他突然感覺到胸口的玉佩又開始發(fā)燙,這次熱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強烈!
一股暖流順著玉佩涌入體內(nèi),與之前不同,這次的暖流帶著一絲……熟悉的氣息?
慕容清玄心中一驚,猛地抬頭看向夜宸淵。難道玉佩的發(fā)燙,和這位冰山天才有關(guān)?
夜宸淵眉頭似乎又蹙了一下,目光落在慕容清玄胸口位置,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煉氣一層,也敢獨自入內(nèi)圍?”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冷意,像是責(zé)備。
慕容清玄定了定神,決定發(fā)揮吐槽本色化解尷尬:“前輩說笑了,內(nèi)圍有您這樣的大佬清場,
我這種小透明才能撿點漏不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夜宸淵反應(yīng)。
夜宸淵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回答,眼神微動,有些意外。沉默片刻,沒繼續(xù)這個話題,
再次看向慕容清玄胸口,語氣平淡:“你身上……帶了什么?”慕容清玄心猛地一緊!
他發(fā)現(xiàn)了?他下意識捂住胸口,眼神飄忽:“前輩指什么?我就一窮酸修士,
除了這身衣服和半瓶聚氣丹,啥值錢的都沒有……”開始裝傻充愣,試圖蒙混過關(guān)。
這塊玉佩是最大秘密,絕不能輕易暴露。夜宸淵靜靜看著他,沒說話??諝夥路鹉?,
氣氛無比緊張。站在夜宸淵身后的黑衣護衛(wèi)——秦風(fēng),見狀上前一步擋在夜宸淵身側(cè),
目光銳利盯著慕容清玄,語氣警惕:“慕容公子,秘境危險,我們還要繼續(xù)深入,
你我道不同,還請自便。”明顯在下逐客令。慕容清玄松了口氣,卻又莫名失落。
像夜宸淵這樣的天之驕子,和自己這樣的廢物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今天能得到他出手相救已是天大幸運,不該再有奢望。“那……前輩,晚輩告辭。
”慕容清玄拱手,轉(zhuǎn)身要離開?!暗鹊取!币瑰窚Y突然開口。慕容清玄腳步一頓,
回頭疑惑地看著他。夜宸淵看著他,沉默幾秒,緩緩開口,語氣依舊冰冷,
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此林有二階妖獸活動,沿東邊小路走,可避開。
”慕容清玄愣住。他……主動給自己指路?這位冰山天才,到底想干什么?
“前輩為何……”他忍不住問。夜宸淵打斷他,語氣恢復(fù)冷漠:“你的命,暫時還有用。
”說完不再看他,轉(zhuǎn)身便走。秦風(fēng)深深看了慕容清玄一眼,跟著自家少主離開,
臨走前還警告地瞪了他一下,仿佛在說“離我家少主遠點”。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
慕容清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胸口的玉佩依舊發(fā)燙,越來越熱,仿佛要燒穿皮膚。突然,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無數(shù)破碎畫面如同潮水涌入腦海!
星空……隕鐵……黑衣人影……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無盡滄桑和思念:“……等我……找到你……”畫面中,黑衣人影的身形,
竟和剛才夜宸淵的背影隱隱重合!慕容清玄猛地捂住頭,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他看著夜宸淵消失的方向,心臟不受控制狂跳。前世?他和夜宸淵,前世認(rèn)識?這塊玉佩,
到底是什么東西?“清玄!你果然在這里!”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慕容清玄抬頭,只見慕容浩帶著幾個跟班從不遠處樹林走出,臉上帶著“果然如此”的笑容,
眼神陰鷙地看著他?!拔揖椭滥銜@邊跑,”慕容浩一步步走近,
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正好,我發(fā)現(xiàn)了一處靈草圃,缺個‘護法’,
你就勉為其難幫個忙吧?!蹦饺萸逍粗搨蔚男θ荩闹幸黄?。麻煩果然來了。
但他的目光很快又投向夜宸淵消失的方向,眼神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堅定。
低頭看了看胸口依舊發(fā)燙的玉佩,嘴角勾起笑容。夜宸淵……不管你是誰,
不管我們前世有什么糾葛……這個修仙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有趣起來了。猥瑣發(fā)育?或許,
是時候該主動出擊了。慕容清玄抬起頭,迎上慕容浩的目光,
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絲讓慕容浩莫名心驚的銳利。“好啊,”他淡淡地說,“既然堂兄開口了,
小弟自然從命?!蹦饺莺沏读艘幌?,沒想到他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隨即,眼中的陰狠更甚。
不管這廢物玩什么花樣,到了靈草圃,就是他的死期!第2章 落雷谷生死相護,
前世碎片驚鴻影鉛灰色云層如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壓在落雷谷上空,
將正午天光榨成一片死寂的昏黃。谷口兩側(cè)巖壁刀削般陡峭,焦黑痕跡層層疊疊,
像巨獸凝固的血痂,無聲訴說著常年雷擊的狂暴??諝庵袕浡粞跖c焦土的刺鼻氣味,
尖銳地扎著鼻腔,遠處谷內(nèi)傳來沉悶雷鳴,仿佛地底巨獸的呼吸,
每一次起伏都讓人心尖發(fā)緊。慕容清玄下意識攥緊胸口玉佩,冰涼玉質(zhì)下卻透著異樣灼熱,
像揣了團微弱的火焰。他能清晰摸到玉佩表面浮現(xiàn)的銀色紋路,
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與谷內(nèi)雷鳴產(chǎn)生詭異共鳴——每聲雷鳴炸響,
玉佩的灼熱就加深一分,燙得他指尖發(fā)麻。
"這地方......比我老家游樂園的'雷神過山車'刺激多了。"他小聲吐槽,
試圖用熟悉的現(xiàn)代事物壓下心頭緊張,
"就是沒安全帶......也沒緊急制動......"夜宸淵聞言側(cè)頭,
狹長鳳眸映著天際偶爾撕裂云層的電光,冰寒眸子竟泛起幾分柔和。"怕了?
"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奇異地帶著縱容,像在看鬧別扭的孩子。慕容清玄立刻挺胸膛,
努力裝出鎮(zhèn)定模樣:"怕?我林越......咳,我慕容清玄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
"話音未落,腳下碎石突然輕顫,低沉雷鳴從地底滾來。他感覺腿肚子不受控制發(fā)顫,
卻倔強別開眼,假裝研究巖壁上的雷劈痕跡——心里警鈴大作,暗罵自己破嘴。
穿越到這修仙世界才五天,"慕容清玄"的身份還沒捂熱,差點把現(xiàn)代名字"林越"說漏嘴。
他偷偷瞥夜宸淵,對方似乎沒在意,這讓他松口氣的同時,又莫名失落。
這男人總像雪山冰蓮,清冷得讓人看不透。秦風(fēng)持劍上前半步,銳利目光掃過谷內(nèi):"主子,
谷中靈力紊亂,雷元素濃郁近實質(zhì),似有高階妖獸盤踞。"聲音壓得極低,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斷。作為夜宸淵最信任的護衛(wèi),他對危險的感知向來敏銳,
右手按在劍柄上,指節(jié)因用力泛白。夜宸淵目光沒看谷內(nèi),落在慕容清玄胸口玉佩上。
那里的銀色紋路在又道電光下愈發(fā)清晰,像活過來的銀蛇在玉面蜿蜒。"玉佩異動明顯。
"他決斷道,語氣不容置疑,"入谷。"三人踏入落雷谷的瞬間,仿佛穿過層無形屏障。
外界風(fēng)聲驟然減弱,取而代之的是細密嗡鳴——無數(shù)微電流在空氣中流動的共鳴。
夜宸淵周身泛起淡淡黑色光暈,凝成半透明靈力護罩,將外層游離電流隔絕。
護罩表面不時有細小白光噼啪炸響,像被捕捉的螢火蟲。秦風(fēng)持劍在前開路,
劍尖凝聚微弱劍氣,每走三步便用劍尖輕叩地面,火星濺起處,碎石上立刻浮現(xiàn)焦黑小點。
他腳步輕緩,目光警惕掃過兩側(cè)高聳巖壁,耳尖微動,捕捉著谷內(nèi)任何異動。
慕容清玄跟在夜宸淵身側(cè),踩著腳下嘎吱作響的黑色碎石,
感覺鞋底不時傳來細微麻癢——碎石里殘留的電流正順著鞋底往上竄。
他偷偷觀察夜宸淵:對方走得極穩(wěn),玄色衣袍下擺掃過碎石,竟沒帶起半點灰塵,
護罩邊緣的電光明明滅滅,映得他側(cè)臉輪廓愈發(fā)冷硬。"我說夜大佬,
"慕容清玄忍不住打破沉默,試圖緩解壓抑,"咱們這是探險還是渡劫?
這雷跟不要錢似的往下劈,再走下去我頭發(fā)都要豎成標(biāo)準(zhǔn)的避雷針了。
"他抬手撥了撥額前確實微微翹起的發(fā)絲,語氣夸張。夜宸淵嘴角幾不可察地揚了下,
快得像錯覺:"避雷針?"清冷聲線里第一次帶了絲好奇。"對!就是能引雷的東西!
"慕容清玄眼睛一亮,來了興致,"用金屬做個高桿,頂端弄尖,底下用導(dǎo)線連到地下,
雷電就會被吸到桿子上,順著導(dǎo)線傳到地里——"他滔滔不絕解釋著,突然意識到什么,
聲音漸小,"不過這里好像沒有銅導(dǎo)線......"他懊惱拍了下額頭,
又犯了現(xiàn)代人思維的毛病。夜宸淵卻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他:"凡鐵可引雷?
"修仙界引雷需高深術(shù)法,以靈力引導(dǎo),從未聽聞凡鐵可為。"當(dāng)然!"慕容清玄拍胸脯,
隨即又泄氣,"等出去了我找材料給你做個簡易版的。"話音未落,前方傳來低沉狼嚎,
夾雜著噼里啪啦的電流聲,仿佛無數(shù)電弧在狼嚎中炸開。
三道黑影從右側(cè)巖石后竄出——三只半人高的黑狼,油亮黑皮毛上布滿藍色電光紋路,
像活物般在體表游走。它們眼睛是詭異的銀白色,閃爍著非自然光芒,
正是被落雷谷滋養(yǎng)出的雷紋狼。為首那只猛地弓背,喉嚨里發(fā)出呼嚕聲,
嘴邊的胡須因電流而根根翹起。秦風(fēng)低喝一聲,劍光驟然暴漲三尺,化作凜冽寒光迎上。
雷紋狼速度極快,幾乎成三道殘影,利爪帶噼啪電流抓向秦風(fēng)周身要害。為首那只猛地張口,
道細小閃電噴向秦風(fēng)面門!"小心!"慕容清玄驚呼。秦風(fēng)腳下步伐變幻,
如風(fēng)中柳絮般避開閃電,同時長劍橫掃,帶起一片劍幕,暫時擋下圍攻。
但雷紋狼皮毛似能導(dǎo)電,劍氣斬在上面竟被彈開,只留淺淺白痕。"打它左前腿!
"慕容清玄突然喊道,眼睛緊盯著左側(cè)那只雷紋狼,"那里毛少,顏色比別處淺,
電流也最弱!"作為生物學(xué)研究生,
他對動物身體結(jié)構(gòu)的觀察本能還在——通常毛發(fā)稀疏處要么是弱點,要么是舊傷。秦風(fēng)一怔,
沒想到這看似文弱的慕容公子竟能瞬間發(fā)現(xiàn)妖獸弱點。他來不及細想,手腕翻轉(zhuǎn),
長劍如毒蛇出洞,精準(zhǔn)刺向那只雷紋狼的左前腿!噗嗤一聲輕響,劍光刺入,
雷紋狼發(fā)出凄厲嚎叫,左前腿電流明顯減弱,傷口流出帶藍光的血液。它踉蹌后退,
另外兩只狼立刻變陣,一左一右包抄過來。夜宸淵站在原地未動,目光卻始終鎖定慕容清玄,
見他躲在自己身后,只探出半個腦袋緊張觀戰(zhàn),手指緊緊攥著自己衣袖,指節(jié)泛白,
嘴角卻還在"指揮":"左邊那只要偷襲!快跳開!"他看著那截被攥皺的衣袖,眸色漸深,
心里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又被投入了顆石子。秦風(fēng)劍法利落,
在慕容清玄的"遠程指導(dǎo)"下,很快摸清規(guī)律。劍光閃爍間,又只雷紋狼哀嚎倒地。
最后只見勢不妙,夾著尾巴想逃,卻被秦風(fēng)追上一劍封喉。藍色血液噴濺在巖石上,
滋滋作響,冒起白煙。秦風(fēng)擦了擦劍上血跡,轉(zhuǎn)身看向慕容清玄,
眼神里帶著審視和困惑:"慕容公子如何得知雷紋狼左前腿是弱點?
"修仙界辨識妖獸弱點需查典籍或長期實戰(zhàn),眼前這少年......慕容清玄撓頭,
尷尬笑道:"猜的,生物本能嘛,弱點部位毛發(fā)通常稀疏。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用現(xiàn)代生物學(xué)知識分析的。夜宸淵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他一眼,
那眼神復(fù)雜難辨。慕容清玄被看得心跳加速,下意識后退半步,卻撞上身后巖壁。
夜宸淵這才移開目光,繼續(xù)往前走:"跟上。"三人深入谷中,光線愈發(fā)昏暗,
只有頻繁劃破天際的電光提供短暫照明。慕容清玄的玉佩燙得越來越厲害,
幾乎要貼在皮膚上,表面銀色紋路完全清晰,形成幅復(fù)雜圖案,隱隱指向谷內(nèi)深處。
轉(zhuǎn)過道彎后,眼前豁然開朗——圓形開闊地,直徑約數(shù)十丈,
中央矗立著塊兩人高的黑色晶石,表面布滿蛛網(wǎng)狀裂紋,在電光下閃爍幽微光澤。
慕容清玄的玉佩突然劇烈震動,竟掙脫他手掌,懸浮半空,發(fā)出柔和白光。同時,
黑色晶石也有了反應(yīng),無數(shù)銀色流光從裂紋中滲出,像銀色小溪順著晶石表面流淌,
與玉佩紋路遙相呼應(yīng)。一玉一石之間,空氣中雷元素靈力瘋狂涌動,朝著兩者匯聚。
"這是......"慕容清玄瞪大眼,震驚看著眼前超自然一幕。穿越以來,
他雖接受了修仙存在的事實,但如此直觀看到法寶共鳴,還是第一次。
他下意識伸手想抓回玉佩,指尖剛觸到白光,就被股力量彈開。就在此時,
聲尖銳雕鳴劃破天際,震得人耳膜生疼!只翼展三米的巨雕從天而降,俯沖而下!
它羽毛如金屬般閃爍冷硬光澤,雙爪纏繞粗壯電流,
眼神兇戾地鎖定半空中的玉佩——正是中階妖獸雷翼雕!秦風(fēng)反應(yīng)極快,
橫劍護在慕容清玄身前,劍氣與雕爪碰撞,發(fā)出刺耳金屬交鳴聲。雷翼雕被震退數(shù)尺,
卻在空中靈活盤旋一周,翅膀扇動間,數(shù)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劈向地面!秦風(fēng)揮劍格擋,
劍氣與閃電碰撞產(chǎn)生劇烈能量爆炸,碎石飛濺。他悶哼一聲,后退三步,
嘴角溢出絲血跡——中階妖獸實力遠超低階雷紋狼。雷翼雕顯然意識到秦風(fēng)是最大威脅,
猛地振翅,卷起陣夾雜電流的狂風(fēng),同時雙爪齊出,抓向秦風(fēng)面門!秦風(fēng)被迫后退,
劍勢滯澀。雷翼雕抓住空隙,突然改變方向,如黑色閃電般俯沖而下,目標(biāo)赫然是慕容清玄!
秦風(fēng)臉色大變,想回援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利爪帶著毀滅電光襲來。
慕容清玄瞳孔驟縮,死亡陰影瞬間籠罩心頭,
他下意識舉起手中玉佩格擋——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玉佩光芒大盛,形成層薄光盾,
卻在雷翼雕利爪下瞬間布滿裂紋。"砰!"利爪擊中光盾的瞬間,慕容清玄感覺股巨力傳來,
整個人不受控制向后倒去。他絕望閉眼,以為要"二次穿越"了。預(yù)想中的疼痛沒到來,
他落入個冰冷卻堅實的懷抱。淡淡的冷香縈繞鼻尖,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墨香,
是夜宸淵身上獨有的氣息。慕容清玄猛地睜眼,夜宸淵的側(cè)臉近在咫尺,下頜線緊繃,
眼神冷厲如冰,卻帶著絲他從未見過的急切。"你......"慕容清玄剛開口,
被夜宸淵打斷。"別動。"夜宸淵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左手緊緊攬住慕容清玄腰肢,將其帶向身后,右手憑空凝出柄黑色靈力劍,眼神冷厲如霜,
字字清晰:"傷他者,死。"雷翼雕被徹底激怒,翅膀扇動間數(shù)道落雷同時劈下,
整個開闊地瞬間被電光籠罩。夜宸淵抱著慕容清玄的動作行云流水,同時靈力劍橫掃,
黑色劍氣如切豆腐般劈開落雷,帶著無匹威勢斬斷雷翼雕左翼!凄厲慘叫響徹山谷,
雷翼雕失去平衡,在空中翻滾幾圈,轉(zhuǎn)身想逃。夜宸淵卻未追擊,
反而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將慕容清玄護在身后,眼神警惕掃視四周——他敏銳察覺到,
這只雷翼雕的攻擊似乎有些刻意?就在此時,道粗壯落雷如長了眼睛般繞過夜宸淵防御,
從刁鉆角度直劈慕容清玄!這道落雷比之前所有加起來都要粗壯,帶著毀滅切的威勢!
夜宸淵瞳孔驟縮,幾乎沒有思考時間,身體已做出反應(yīng)。他猛地側(cè)身,
用自己后背硬生生擋住這道致命落雷!"滋啦——"劇烈電流聲響起,
夜宸淵周身靈力護罩瞬間震碎,衣袍被燒焦大塊,露出的手臂上血肉模糊,明顯被電流灼傷,
滲出鮮紅血液。"你流血了!"慕容清玄驚道,心臟像被無形手緊緊攥住,
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他下意識伸出手,想碰觸那猙獰傷口,卻被夜宸淵按住手腕。
夜宸淵皺著眉,額上滲出細密汗珠,顯然在忍受劇痛,聲音卻依舊平靜:"無妨。
"他受傷的血液滴落在慕容清玄胸前的玉佩上,如同火星落入油鍋。
玉佩驟然爆發(fā)出刺眼白光,將兩人完全籠罩。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雷暴的轟鳴、秦風(fēng)焦急的呼喊都暫時消失,整個世界只剩下這片純白光芒。
慕容清玄感覺意識被抽離,陷入光怪陸離的幻境——硝煙彌漫的古戰(zhàn)場,殘陽如血。
他穿著玄色戰(zhàn)甲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柄斷裂長槍。視線模糊中,
看到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面前,銀發(fā)紫眸,與夜宸淵相似卻更加凌厲,
帶著浴血奮戰(zhàn)后的疲憊與決絕。那人用劍支撐身體,
堅定:"找到它......保護他......"手中緊握著塊與他懷中玉佩相似的碎片,
鮮血染紅了碎片,也染紅了慕容清玄的視線。與此同時,
夜宸淵也陷入了幻境——同樣的古戰(zhàn)場,同樣的殘陽如血。他抱著懷中重傷的人,
那人胸口插著柄散發(fā)黑氣的匕首,氣息微弱卻努力笑著,
手想撫摸他的臉頰:"別難過......我們會再見面的......"那張臉模糊不清,
但夜宸淵無比確定,那靈魂深處傳來的熟悉感,與懷中的慕容清玄完全一致!那人手中,
正是完整的"靈寶核心",此刻正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白光散去,兩人同時驚醒,
額頭布滿冷汗,呼吸急促。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再次靜止。
慕容清玄在夜宸淵眼中看到了震驚、迷茫,還有一絲他無法解讀的悲傷。
而夜宸淵則在慕容清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的記憶碎片。玉佩恢復(fù)平靜,落在慕容清玄顫抖的手中,
晶石的流光卻已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秦風(fēng)掙扎著從碎石堆中起身,
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焦急喊道:"主子!慕容公子!你們沒事吧?"他左臂被落雷擦傷,
正流著血,卻渾然不覺,快步跑到兩人身邊,目光緊張地在他們身上掃視。
夜宸淵迅速收斂情緒,恢復(fù)了平時的清冷模樣,仿佛剛才的幻境從未發(fā)生。他走到秦風(fēng)身邊,
蹲下檢查他的傷勢,然后將他扶起背在背上。"此地不宜久留。"他對慕容清玄道,
聲音聽不出情緒。慕容清玄默默跟上,
目光卻無法從夜宸淵被燒焦的衣袍和流血的手臂上移開。那道傷口像是烙印,
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走出落雷谷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的余暉灑在三人身上,
拉出長長的影子。夜宸淵將秦風(fēng)放下,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慕容清玄從儲物袋里拿出個精致的小盒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遞過去:"這個給你。
"秦風(fēng)打開,里面是幾片用靈力處理過的草藥膏,形狀奇特,像是貼在紙上的小圓片。
"這是?"他從未見過這種形態(tài)的藥膏,挑眉看向慕容清玄。"創(chuàng)可貼,"慕容清玄解釋道,
有些不好意思,"我用現(xiàn)代......咳,我用特殊方法做的,比你們的金瘡藥好用,
止血快。
是他穿越后利用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知識和修仙界的草藥結(jié)合發(fā)明的"專利產(chǎn)品"——將草藥濃縮成膏,
涂在經(jīng)過靈力處理的柔韌紙基上,使用方便,效果還好。秦風(fēng)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過:"多謝慕容公子。"他的語氣比之前溫和了許多——親眼看到慕容清玄的智慧,
又看到主子為救他而受傷,秦風(fēng)對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已經(jīng)徹底改觀。他小心地撕下一片,
貼在左臂傷口上,立刻感覺到一陣清涼,疼痛感明顯減輕。夜宸淵處理完秦風(fēng)的傷,抬起頭,
正好對上慕容清玄的目光。慕容清玄立刻拿起另一片創(chuàng)可貼,小心翼翼地靠近,
想要貼在夜宸淵的手臂傷口上:"這個給你,我的'無敵止痛膏',保證明天就好。
"他踮著腳尖,動作輕柔,生怕弄疼對方。夜宸淵沒有躲閃,任由他靠近。
就在慕容清玄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傷口時,夜宸淵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冷,
動作卻異常輕柔:"不用。"他看著慕容清玄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沒事就好。
"指尖微顫,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波動。慕容清玄的心跳驟然加速,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又抬頭,撞進夜宸淵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那里不再是一片寒冰,而是藏著星辰大海,
以及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溫柔。"那個夢里......你抱著的人,是不是我?"他輕聲問,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夜宸淵沉默良久,夕陽的余暉在他眼中跳躍,映照出復(fù)雜的情緒。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認(rèn)真:"我不知道。"慕容清玄的心微微一沉。
卻聽夜宸淵繼續(xù)說道:"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能讓你再受傷。"遠處的天空,
最后一道閃電劃破云層,照亮兩人對視的瞬間。前世今生的羈絆,在這一刻悄然加深,
如同落雷谷深處那道被雷電劈開的傷痕,深刻而永恒。夜風(fēng)漸起,吹動衣袍一角。
夜宸淵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慕容清玄肩上,帶著他體溫的衣料落下,隔絕了傍晚的涼意。
"谷外風(fēng)大。"他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慕容清玄低頭,
聞到衣袍上淡淡的冷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他攥緊衣角,抬頭看向夜宸淵的背影,
心里某個角落,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融化。落雷谷的危機已過,但關(guān)于前世的謎團,
關(guān)于靈寶的線索,才剛剛開始。而慕容清玄和夜宸淵之間的故事,也翻開了新的一頁。
第3章 豪門枷鎖困英才,鎖靈塔前信任崩慕容清玄第N次被"請"到議事廳喝茶,
這群老狐貍又想搞什么新花樣?說我攀附夜家?拜托,明明是那位冰山主動粘上來的好吧。
他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將原主記憶中那些關(guān)于"廢物五靈根"的嘲諷和"攀高枝"的流言一并壓下。
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半月有余,他早已習(xí)慣用現(xiàn)代人的吐槽來應(yīng)對這豪門深宅的壓抑。
他懶洋洋地靠在窗邊軟榻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玉佩。這玉佩是原主母親遺物,
觸手溫潤,此刻卻像有生命般貼著肌膚,是這冰冷慕容府中唯一讓他感到慰藉的存在。
書房不大卻精致得過分,檀木書架頂天立地,擺滿了修仙典籍——多數(shù)未開封,
完美符合原主"資質(zhì)平庸、無心向?qū)W"的設(shè)定。清玄伸手抽出一本《基礎(chǔ)吐納訣》,
書頁嶄新得能聞到油墨香,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些書怕不是特意擺來給外人看的道具?
窗欞雕著慕容家徽銀月紫藤,繁復(fù)精致的纏枝紋象征著家族的權(quán)勢與束縛。
晨光透過糊著云母紙的窗,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駁光影,像極了他此刻支離破碎的處境。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安神香,煙絲在鎏金香爐中扭曲盤旋,聞著卻讓人心里發(fā)悶,
仿佛無形的鎖鏈纏繞在頸間。他起身推開半扇窗,試圖讓新鮮空氣涌入,
卻只聞到遠處演武場傳來的汗水與塵土氣息。書案上放著半涼的靈米粥,
米粒沉在碗底凝結(jié)成塊,顯然是下人敷衍準(zhǔn)備的。清玄拿起銀匙輕輕攪動,
米粥表面泛起一層油皮,散發(fā)出微弱的靈氣波動——這種劣質(zhì)靈米,
連家族旁系子弟都不屑食用。他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寡淡無味,靈力稀薄得幾乎感受不到。
硯臺里的墨汁已結(jié)薄痂,筆毫僵硬,他伸手碰了碰,筆桿上甚至蒙著一層薄灰。
窗外傳來遠處演武場的呼喝聲,那是家族核心子弟的修煉聲,整齊劃一,充滿力量,
與他這"閑適"形成諷刺對比。"呵,五靈根廢物就該喝餿粥、用干墨嗎?"清玄自嘲輕笑,
將銀匙丟回碗中,發(fā)出清脆聲響。原主記憶中,母親在世時他也是眾星捧月的嫡子,
每日用的是上品靈米,硯臺里永遠是新磨的朱砂墨。自從母親病逝,父親續(xù)弦后,
他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從云端跌入泥沼。他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少年蒼白的面容,
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這具身體明明只有十六歲,卻已染上揮之不去的疲憊。就在這時,
頸間玉佩突然發(fā)燙,清玄猛地坐直身體,心臟漏跳一拍。玉佩表面浮現(xiàn)出細碎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