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落在李曉菲的臉上,沒有及時回復周渤海。
李曉菲的眼神不斷在手機頁面上掃視,似乎在等待什么機會。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曉菲。
她厭惡地說:“周建芳,你有病?!?/p>
可眼神還是沒離開我的手機。
我默默等了五分鐘,周渤海打開我的手機視頻,一直在刷。
但他很不耐煩:“一直讓老子刷視頻,視頻里也沒有密碼?!?/p>
我伸手:“把手機給我,我來解鎖?!?/p>
周渤海和李曉菲對我形成包圍之勢,把手機給我后,眼神沒離開過我手機。
我迅速打開支付寶頁面,這個頁面任何人都可以輕松轉(zhuǎn)賬。
李曉菲急忙對周渤海怒斥:“趕緊搶手機,這會可以給你轉(zhuǎn)賬,不需要密碼了?!?/p>
在周渤海接觸到我手機之前,我抱著手機蹲在地上,死死地護著手機。
支付寶有過我的轉(zhuǎn)賬記錄,我用了幾十秒的時間把錢一口氣轉(zhuǎn)給了醫(yī)院。
直到余額清零。
“周建芳,錢呢?”再次搶走手機的周渤海,睚眥欲裂。
更為惱怒的還是李曉菲,她紅著眼,就像吃人的魔頭:“錢呢?錢去哪里了?”
我試驗成功了,前世今生,只要李曉菲看過我手機的錢財儲備,才能在手機黑屏時轉(zhuǎn)移我的錢財。
剛才我故意讓周渤海刷視頻,就是為了保持手機不黑屏,她無法莫名其妙地轉(zhuǎn)移。
“錢被我轉(zhuǎn)給醫(yī)院了,你著急什么?”
“李曉菲,我的錢好像和你沒關系吧?”
我死死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她從暴躁狀態(tài)逐漸趨向平靜,連呼吸都輕淺了很多。
只是她不再說話,也沒什么精神。
周渤海罵罵咧咧,吵嚷著要回去休息。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凌晨四點,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沒什么精神了。
我們各自回家,我休息了兩個小時后再次去了天橋,和昨天一樣重復下跪磕頭。
時間不等人,我出身底層,磕頭求幫助實在是無奈之舉,并非騙人。
三萬才能做手術,我還差一萬五,今天對我而言是最關鍵的一天,手術已經(jīng)耽誤了一天,不能再耽誤第二天,錯過今日,兒子死亡的概率會加大。
所以我磕頭磕得特別誠摯。
只是還沒磕多久,李曉菲來了。
每次別人要給我掃碼時,李曉菲都會淡然地說:“她昨天磕了一萬五,日收一萬五,什么病都可以治療,你們還趕著給她送錢?”
掃碼的那些人狠狠唾棄:“有病吧,日收比我高幾十倍,還討錢?”
再來一個人,李曉菲偶爾會無奈地說:“這個人是騙子,你們收好自己的錢包,大家賺錢不容易,她兒子沒問題,我被她騙了好幾千?!?/p>
今天她是一分錢都不想讓我討到。
我想怒斥她,她卻在我開口之前先說:“周建芳,你要討錢也可以,但是要跟我分一半,我不管你討多久,也不會阻止你?!?/p>
她是一副施舍的樣子盯著我,似乎要堵住我唯一的生路。
“你兒子是你的一切,錯過手術最佳期,你也不想看到一具尸體對吧?”
她又加大了力度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