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看向?qū)帉帲⌒〉纳眢w陷在嘔吐物和張耀祖的排泄物里,酸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她的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喉嚨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氣音,嘴角還在不斷滲出血絲。
我心如刀絞,但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這對賤人斗氣的時候,咬牙答應(yīng):
“好!你們先送寧寧去醫(yī)院!寧寧沒事了我立刻給房東打電話!”
張萱得意地湊過來,手掌帶著羞辱意味重重拍在我臉上:
“你看,你早這么識相多好?”
“小賤人要是死了都是你這個親媽害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沈思明抱起寧寧,但臉上分明帶著不耐煩。
我拼命伸出手,死死抓住沈思明的褲腳,一字一句的開口:
“寧寧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要你們兩個償命!”
沈思明敷衍地踢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抱著寧寧離開。
他們走后,我獨自躺在螺螄粉店的地上。
身上被張萱毆打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我的肋骨像是被折斷了幾根,每呼吸一次都鉆心地疼。
后腦勺也腫起一個包,一碰就疼得頭暈?zāi)垦!?/p>
但這些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我心里的痛。
這間螺螄粉店所在的整棟CBD大廈,原本是我父母留給我的產(chǎn)業(yè)。
父母和哥哥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后,這筆巨額財產(chǎn)就落在了剛成年的我身上。
我擔心這么大一筆財富會引來心思不正之人,所以對外從不露富。
嫁給沈思明之后,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可出了低價租店鋪這件事,我還是留了個心眼。
沒想到,哪怕我沒有露富,他們也要緊盯著我“朋友”的財產(chǎn)不放!
我強壓下心中的恨意,拖著劇痛的身體掙扎著夠到手機。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冷臉對著電話對面吩咐:
“今晚找?guī)讉€人來店里?!?/p>
對面恭敬地回答:
“知道了,大小姐?!?/p>
掛斷電話后,我強撐著來到醫(yī)院看望寧寧。
寧寧躺在床上,鼻子上帶著呼吸器,虛弱的沖我叫了一聲媽媽。
護士見我進來,皺著眉頭教訓(xùn)我:
“家長給孩子吃東西能不能注意一點?孩子吃進肚子里的東西怎么能和大人的襪子之類的衣物放在一起!”
“現(xiàn)在孩子真菌感染導(dǎo)致了急性過敏,再晚送來一會兒就沒命了!”
我渾身發(fā)抖,護士的話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
沈思明在家從不洗腳,他那雙臭腳丫子踩過的襪子還總是和內(nèi)褲混在一起洗。
一想到這些臟東西都被我的寧寧吃進了肚子里,我就恨不得現(xiàn)在沖出去活剮了他們兩個!
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寧寧!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沈思明帶著張萱母子走了進來。
看見有外人在,張萱的臉上掛上了虛偽的笑容:
“哎呀嫂子,今天都是個誤會!”
“我本來是想治一治那些白嫖的人的,沒想到裝錯碗了,把那些特制的湯底給咱們寧寧裝上了?!?/p>
“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沈思明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老婆,萱萱都道歉了,你就適可而止吧!”
我恨的全身發(fā)抖,剛要開口,張萱就回頭捅了一下張耀祖。
張耀祖不情不愿地走到寧寧床前,臉上堆著假笑:
“沈?qū)?,對不起,我向你道歉?!?/p>
他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快打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