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踏進(jìn)顧家的第一秒。
我就注意到一對男女從旋轉(zhuǎn)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他們仿佛是完美的藝術(shù)品,長相氣質(zhì)都超出尋常人百倍。
我認(rèn)得他們,他們經(jīng)常上報紙。
兄妹倆容貌不相似,但如出一轍的矜貴漂亮,而且都天賦異稟。
顧穗禾雖然是顧夫人后來從孤兒院收養(yǎng)的。
但她的音樂天賦極高,十一歲創(chuàng)作的鋼琴曲,就被收錄在維也納金色大廳。
顧承安則精通七國語言,從上學(xué)開始,他就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和他們比起來。
我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本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
我主動友好的向他們打招呼:
「姐姐好、哥哥好,我是宋芝芝?!?/p>
他們似乎這才注意到我。
不約而同的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顧穗禾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打量我,眼神輕蔑:
【流著顧家的血又怎樣?十六年的差距,你代替不了我?!?/p>
她語氣傲慢冰冷,可我還是察覺她握在旋梯上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顧承安端著威士忌,從始至終沒看我一眼:
「在顧家最沒用的就是血緣,我勸你安分點?!?/p>
【進(jìn)了這扇門,就要守我們的規(guī)矩。】
我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溫順聽話的點頭:
「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我與他們存在云泥之別,不是一句血脈親情就能跨越的。
所以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觀察他們的行動軌跡,盡可能的避免做出他們厭惡的事情。
以及減少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頻率。
顧穗禾每天晚上都會喝一杯紅酒,她起床困難,每個需要去學(xué)校的早上,都要顧承安敲門催促她很多次,她才會起床。
傭人阿姨催她沒用,她除了顧承安的話,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包括我們的父親。
前幾天父親給她打電話,安排她去和哪家豪門闊少吃飯來著。
她當(dāng)場摔了電話。
我真的很怕惹到她。
特別是昨天。
老陳拿了兩件一模一樣的裙子分別給了我和她,我還不知情穿上跟她撞衫的時候。
顧穗禾皺了皺眉。
返回房間,立馬換了件新衣服。
然后將那條和我一樣的裙子,扔到老陳臉上:
「你再讓我看到一回試試呢?」
顧承安的情緒比她穩(wěn)定一點。
但僅僅是一點。
就比如今天。
老陳說沒空單獨(dú)送我去學(xué)校,他要去公司接我們的父親出差,所以拜托顧承安帶上我一路去學(xué)校的時候。
正在吃早飯的顧承安發(fā)了火。
他把刀叉狠狠摔在餐桌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我躲在廚房偷偷嗦面條的手一頓。
聽到外面的氣氛異常安靜。
良久,才傳來顧穗禾的聲音:
「三分鐘之內(nèi)出來上車,過時不候。」
雖然還沒吃飽。
但我想著這是我第一天上學(xué),不能遲到。
我就戀戀不舍的放下碗,擦了擦嘴,趕緊追上去。
但很快,我又為坐在哪犯了難。
我以為顧穗禾會坐在副駕駛的。
這樣我就可以一個人在后座當(dāng)隱形人了。
可她沒有。
她不偏不倚的坐在后座靠外的位置,如果我拉開后座的門,就勢必得讓她往里面坐一坐。
但如果我拉開前面的座位,顧承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會讓我滾蛋。
所以我冷靜思考了一番。
堅定的說:
「哥哥,能不能麻煩你開一下后備箱,我坐后備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