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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手機遲遲不動。
無名指上的鉆戒此刻也顯得格外刺眼。
一旁很快有了鄙夷的聲音。
“就說她裝的吧,哪有什么老公???”
“不是說一直有老公的嗎?這也要騙人嗎?”
“某人怎么什么都要和昕悅比啊,真是虛榮死了,惡心!”
“傻子娘生的女兒心眼子就是多!”
耳邊充斥著對我的罵聲,而我注意到,林悅昕的電話并沒有掛掉。
也就是說。
顧言希全程聽著他們罵我,卻完全可以做到事不關(guān)己。
我鼻子突然有些發(fā)酸,用力憋了憋眼淚。
眾人都等著看我笑話,而這時,我電話響了。
是二舅打來的。
“優(yōu)優(yōu),快來趟醫(yī)院,你媽快不行了!”
我腦子嗡的一下。
“我媽她…怎么了?”
周圍好像一下子安靜了。
莫大的恐懼感襲來。
我從沒想過我會如此害怕失去她…
可趕到醫(yī)院時,我媽已經(jīng)走了。
她腦袋偏向門口,到死都沒閉眼。
都說人在極度悲傷時,是哭不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愣了多久。
只聽二舅催促著我。
“還愣著干嘛?”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猛地吸入鼻腔,我卻覺得像在夢中。
二舅說,我媽是去找我的路上出事的。
肇事司機將她活活拖行了200米,逃逸了。
二舅捶手頓足:“都怪我,沒看好你媽…怪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眼淚一直流。
我媽是附近有名的傻子。
她被村里老流氓強奸才生下的我。
她不知道怎么照顧孩子,經(jīng)常把路上撿的垃圾往我嘴里塞。
大家都說,我能活著長大不容易。
如今,我不敢細(xì)想,她一個傻子,是如何將我撫養(yǎng)長大的。
但我記得,她永遠把好的東西留給我。
一碗餃子,留到臭了也不舍得吃。
長大后我卻嫌她,她只敢偷偷去學(xué)校看我。
和顧言希婚后,我怕她影響顧家體面,更是一次都沒回去過。
現(xiàn)在,對著她冰冷的尸體,我哭到不能呼吸。
辦好死亡證明,替我媽銷完戶后,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半夜十一點了。
顧言希起夜上廁所,看見我剛回來,冷著一張臉。
“怎么弄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同學(xué)會不是早結(jié)束了嗎?”
我沒有理他,徑直往客房走去。
他楞了一下,奇怪我怎么會去客房,一把將我攔住。
當(dāng)看到我浮腫泛紅的臉后,他怔住了。
“你怎么了?”
見我沒說話,他似是想到什么,嗤笑一聲,說:“至于嗎?吳優(yōu),你就這么小心眼?”
“先不說我跟悅昕不是你想的那種,就算我跟她真有什么,你也不該生氣?!?/p>
聽到他的話,我吃驚地抬頭看他:“憑什么?”
“憑什么?”顧言希理所當(dāng)然的冷笑出聲。
“就憑當(dāng)初你費盡心思嫁我,你處心積慮地拆散我倆,這是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