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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已是七點。
我半坐在沙發(fā)上摸了摸肩膀,只覺酸痛。
「爸爸!你這么高睡沙發(fā)會很難受的,不然樂樂睡沙發(fā)吧?」
樂樂心疼地看著我,給我遞過來一杯牛奶。
我輕輕摸了摸樂樂的頭:「沒關(guān)系的,爸爸......身強體壯,不礙事。對了,爸爸一會兒帶你去取檢查報告,順便帶寶貝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女兒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后激動地跑去換衣服。
我看著生動鮮活的女兒不由發(fā)笑。
女兒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只要女兒可以好好的,我愿意付出所有代價。
「林先生,借一步說話?!?/p>
醫(yī)生一臉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樂樂托付給護士后,僵硬地邁著步子跟隨醫(yī)生去辦公室。
「林先生,您的女兒林欣樂得了白血病。」
我腿突然有些軟,再也聽不到身邊醫(yī)生說了什么。
「林先生?林先生!」
我猛然回神,嘶啞著聲音:「醫(yī)生,我女兒之前得過很嚴重的病、可是我們才治好啊,我的女兒已經(jīng)好了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醫(yī)生嘆了口氣。
「林先生,這么說吧,您女兒確實不算幸運,我們也知道她的病史,所以特意仔細查過,林欣樂,確實是白血病......不過,是可以控制的,只是費用比較高。」
我原本癱坐在地上,聽到這句話后立馬死死拽著醫(yī)生袖子:「醫(yī)生,我有錢!我能賺很多很多錢,只要你能救我女兒!」
我眼尾發(fā)紅,像看待救命稻草一般盯著醫(yī)生。
「林先生,我們醫(yī)生會盡力救治小朋友的。但是我和你提前說明,您女兒治病花費......至少兩百萬?!?/p>
我踉蹌了一下,嘴唇顫抖:「我們治、我先交五十萬,剩下的后面再補!」
我腳步浮沉地走出辦公室。
樂樂正在和護士玩,看見我就笑著朝我跑來。
突然停頓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樂樂!」
我朝她狂奔。
一抹鮮血從她鼻腔涌出,我急忙拿出紙巾給她擦。
可是越擦越多,紙巾不夠用。
我絕望地用手擦樂樂臉頰上的血,淚珠跌落在女兒臉上。
「爸爸......」樂樂抽泣著接過護士遞來的紙巾,擦掉了我的眼淚。
「林先生!患者必須立馬住院治療!」
剛才的張醫(yī)生嚴肅地從我懷里接過樂樂,放上了推車。
我硬撐著安慰女兒,隨后麻木地繳費、辦理住院。
站在醫(yī)院門口,我抬頭看了看住院部,苦澀地笑了一下。
突然有個男人全副武裝地站在我身旁,打量了我一下,隨后塞過來一張卡片,低聲說:「兄弟,家里有人生病了?急需用錢的話,可以看看這個?!?/p>
我一臉疑惑,看了眼卡片后猛地抬頭,卻發(fā)現(xiàn)男人早已離開。
卡片屬于某個酒吧。
我準備扔掉時,突然想到高額的治療費,咬著牙,最終決定打給卡片上的電話。
「你好,我一會兒去你們酒吧上班。」
雖然我剛回國時就已經(jīng)找到了一份銷售房產(chǎn)的工作,但是兼職賣酒可以多掙一份錢。
我心里清楚未來面對的會是什么。酒吧多的是喜歡玩的女人,她們熱衷于花錢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欲望。
可是我別無選擇,我必須短時間內(nèi)掙到足夠多的錢,才能讓樂樂活下來。
我自覺苦澀,腳步僵硬地朝公交車走去,準備到酒吧。
沒有察覺到身后有個身影在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