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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解酒,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泡一杯。」
「可我不習慣喝茶,我先試試?!?/p>
趁陸沉低頭的幾秒里,她抬手隔空像撫摸他的頭發(fā),但很快又不舍地放下。
陸沉就著她手中的杯子,輕抿了一口,嘖聲道:
「太苦,還是酒有意思?!?/p>
她瞳孔里波光流轉,柔聲說:
「我那還有一些回甘的初春新茶,明天早上幫你泡?!?/p>
等陸沉上樓后,她輕輕將唇印在陸沉喝過的位置,像在吻他一樣深情地閉上雙眸。
我想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從前我錯拿她的杯子喝過水,第二天那杯子就出現(xiàn)在垃圾桶里。
她面無表情地說:「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p>
如果說她對陸沉的愛是人前的克制,人后的瘋狂。
對我,只剩忽視與冷漠。
我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從抽屜里取出視若珍寶的結婚證。
很快就要換成離婚證了吧。
當晚,我就把證件和婚前協(xié)議發(fā)給律師朋友。
他很快回我:「你的結婚證…鋼印有問題?!?/p>
回想起三年前潦草的結婚過程。
沒有婚禮,她說不喜歡熱鬧。
沒有官宣,她說不想引來輿論。
連結婚證都不是一起去民政局辦的,她拿走我的戶口本,回頭就把證扔給了我。
當時的我沉浸在幸福里,從未質疑過真?zhèn)巍?/p>
不過也好,既然是本假的,連離婚的流程也免了。
我一夜沒睡,整理好行李。
第二天下樓時,她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墨色旗袍勾勒身材曲線,坐姿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
一舉一動間,都是難以言喻的優(yōu)美。
我該說離婚嗎?連結婚證都是假的。
說分手嗎?我們從未戀愛過。
于是我說:「我想我們都需要搬出陸家?!?/p>
雖是我自己的家,如今既然決定分開,我需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好好戒斷。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品了口茶。
倒是坐在一旁的陸沉先開口:
「搬走干嘛?之前不是你想搬回來的?」
結婚之初,我為她搬進溫家。
可贅婿的身份讓我在規(guī)矩繁多的溫家如屢薄冰,過得很是壓抑。
和溫迎抱怨過一次后,她很快提出解決辦法——搬來陸家。
原以為她是看出我的不易,看來或許是那時…她就已經(jīng)對陸沉有好感了吧。
算了,隨她。
思緒飄回來,我正想開口說話,她已經(jīng)起身,拿著披肩出門了。
「對了,」陸沉沖我笑笑:「剛剛讓我通知你,今晚陪她去參加個宴會?!?/p>
明明我們剛打過照面,她就不能自己親自說嗎?
見我神情落寞,陸沉略帶幾分責備地說:
「阿迎最近一邊整合公司,一邊又要準備演出,忙忘了讓我?guī)兔D告而已,你體諒些,做好賢內助的本分?!?/p>
「體諒?哥,要不我把這個位置給你坐坐?」
「陸放!」他眼底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便消散,厲聲道:
「你知不知道外邊有多少世家子弟夢寐以求得到溫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p>
是嗎?可我一點也不想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