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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在老宅等待了許久的紀夫人和沈絲絲此刻還是沒看見紀景辰的蹤影。
沈絲絲拿起手機,驚訝地發(fā)現(xiàn)紀景辰居然給她發(fā)了短信,邀請她明天晚上見面。
等了許久的紀夫人稍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去吧,這孩子一定是想要向你道歉?!?/p>
沈絲絲卻有些猶豫:“可是我覺得他今天對我的態(tài)度······”
紀夫人被反駁,露出不悅的情緒:“我兒子的性子你了解還是我了解?”
沈絲絲不敢再反駁,第二天,聽紀夫人的話劃了美美的妝穿上了小禮服前去赴約。
紀景辰的司機一路馳騁,卻將她帶到了一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個廢棄工廠里。
“景辰,你今天找我來是不是談婚約的事情?”沈絲絲有些害怕開口。
紀景辰轉(zhuǎn)身,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這就是騙了她三個月的女人,這三個月,他縱她縱得無法無天,害得他丟了自己最心愛的人,甚至將心愛之人弄得家破人亡,至今下落不明!
他吩咐保鏢將沈絲絲綁起來:“荒島,催眠,心臟,手術(shù),宴會,車禍······你說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們從哪件事算起好呢?”
沈絲絲滿臉驚恐地搖頭:“景辰,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今天你找我來不是為了······”
“我知道是誰教你這么做的,不用辯解,但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紀景辰的語氣中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唰——”地一下,刀尖飛過她的臉龐,割出一道血痕。
沈絲絲崩潰大叫。
“我找你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算賬。”紀景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既然你喜歡讓人磕頭,那你就在這里一直磕!”
沈絲絲嚇得花容失色。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精心打造的人設(shè)就這么被他看穿了。
就在昨天晚上,紀景辰開車去老宅的路上,許特助又給他發(fā)來一個文件夾。
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越看越心驚,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忍不住顫抖。
他本以為,沈絲絲不過是欺騙了他,可沒想到,她竟然對晏寧做了這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
紀景辰一想到這,拳頭緊握,表情充滿了寒意。
幾個保鏢按住沈絲絲,按住她的頭往水泥地上撞。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紀景辰要特地挑在這種鬼地方了!水泥地磨得她的膝蓋又紅又腫,頭磕下去的一瞬間更是直接滲出血跡。
她不知道到底磕了多久,總覺得比99個要多得多得多。
她期待著紀景辰心軟喊停,可這三個月的恩愛,讓他早就忘了紀景辰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冷血自私的惡魔!
紀景辰揮揮手,就在沈絲絲以為懲罰就此停止的時候她被強迫站起身。
對準(zhǔn)她的,是紀景辰的子彈槍口。
“紀景辰!你瘋了嗎!”
紀景辰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子彈擦過沈絲絲的小腿,灼燒出一片血痕。
“紀景辰!住手,快住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沈絲絲疼得直掉眼淚,她哪受過這種罪。
但紀景辰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對準(zhǔn)沈絲絲的左肩,又開了一槍。
槍聲響徹整個天空,這一次,他沒有偏。
子彈正正好穿過沈絲絲的左肩。
紀景辰吹滅槍口的硝煙,冷著臉招手,手底下的人立馬開來一輛大車,型號,和沈絲絲雇人撞死晏寧父親的那輛一模一樣。
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從一開始的無助求救,發(fā)現(xiàn)紀景辰怎樣都無動于衷,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做這些不都是因為你!拿走她爸心源這件事,你敢說你沒有責(zé)任?要不是硬逼著她簽下同意書,難道他爸的合適的心源還能飛到我手上來嗎?!”
“要不是你之前護著晏寧的手段太偏執(zhí),她失了你的寵愛,自然會被那些你折磨過的人找上門來,差點名聲盡毀,你難道不清楚嗎!”
“用子彈恐嚇?biāo)娜耸悄?,奪走她父親心源的也是你,逼她簽下諒解書的還是你!是,我是希望她死,但是沒有你的推波助瀾,我難道能做到這一切嗎?!”
沈絲絲越說越起勁,精致的五官在此刻變得扭曲起來。
“說到底,逼她離開的,害死她的,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