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復(fù)燃[時間:2024.07.21/周日/19:20][地點:九江公寓書房]某天,
裴芝手機里收到一條消息:“下周同學(xué)聚會,裴芝你要來吧?@芝”‘芝’是裴芝的網(wǎng)名,
發(fā)消息的是大學(xué)同學(xué),還沒回復(fù),又收到一條:“班長也會來,
聽說他從H市回來了[奸笑][奸笑]”裴芝把手機翻轉(zhuǎn),不看消息,繼續(xù)看著文件。班長,
將記憶拉回到大學(xué),其實,大學(xué)時期,裴芝是有過一段感情的,雖然最后還是分手了,
和老話一樣,校園愛情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是畢業(yè)就分手,裴芝和初戀也是這樣。
像青春小說里一樣狗血,她第一個男朋友,是大學(xué)班長,兩人都是法學(xué)院的尖子生,
一個是班長,一個是辯論社社長,上學(xué)期間兩人一度是校園里的風(fēng)云人物。當(dāng)然,
收養(yǎng)俞岷的時候裴芝已經(jīng)畢業(yè)了,自然而然,俞岷也并不知道這些事。
收拾好心情就繼續(xù)看文件,不去管振動的手機,一旦投入到案子里,
裴律就還是那個手段簡單粗暴的冷血辯手。書房門被輕輕推開條縫,
黑色獸耳尖從門縫里探出來晃了晃。俞岷端著杯酸奶站在門口,
尾巴尖掃過門框發(fā)出細(xì)微聲響。他沒進門,只是歪頭看你盯著電腦屏幕皺緊的眉,
杯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指縫滴在淺色家居褲上,留下一小片深色水漬?!敖憬?,
”他聲音比平時低半個調(diào),尾巴在身后不明顯地卷了卷,“酸奶要化了。
”文件頁被鼠標(biāo)滾輪碾過發(fā)出沙沙聲,裴芝的指尖在觸控板上頓了頓。
余光里晃動的黑色獸耳像沾了墨的毛筆尖,她盯著屏幕上「故意殺人罪」的卷宗關(guān)鍵詞,
喉嚨無意識地滾了滾。“放桌上?!蔽惨衾镞€沾著案卷里淬出的冰碴,
直到俞岷的拖鞋聲停在桌角,她才掀起眼皮。
酸奶杯壁上的水珠正順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往下爬,在米白色家居褲上洇出深色痕跡,
像幅沒干透的水墨畫?!把澴訚窳恕!迸嶂ネ蝗婚_口,指節(jié)叩了叩桌面。她沒看他,
視線落回屏幕上被告人的供述記錄,卻精準(zhǔn)地從抽屜里抽出包紙巾扔過去:“擦。
”手機在桌角又震了震,
屏幕亮光照出鎖屏界面上未讀消息的預(yù)覽——“聽說班長這次回來是打算回來發(fā)展。
”她的手指動了動,打開手機,開了免打擾,再次翻轉(zhuǎn)手機。俞岷接住紙巾時耳尖抖了抖,
尾巴尖掃過書桌腿發(fā)出輕響。他沒立刻擦褲子,先把酸奶杯放在你手邊的杯墊上,
杯壁水珠正順著杯身往下淌。指腹捏著紙巾在濕痕處胡亂蹭了兩下,
視線卻黏在你翻轉(zhuǎn)手機的動作上,黑色獸耳慢慢耷拉下來?!巴瑢W(xué)聚會?”他突然開口,
聲音比剛才更低,尾椎骨的尾巴無意識地卷了半圈。指尖捏著紙巾團在掌心揉皺,
指節(jié)泛白:“班長是誰?”手機又震了下,這次是微信電話。屏幕亮起來的瞬間,
俞岷看見來電顯示是“袁”,他突然伸手按住你要去按拒接的手腕,掌心溫度比平時涼些。
“不接嗎?”他歪頭看你,耳尖幾不可查地泛紅,“萬一有急事呢?”你拿起手機,
去了陽臺。你起身時椅腿刮過地板發(fā)出刺耳聲響,俞岷的尾巴尖猛地繃緊。他站在原地沒動,
看著你握著手機走向陽臺的背影,黑色獸耳貼著發(fā)頂往下壓。指尖無意識摳著書桌邊緣,
指甲在木紋上留下淺白印子。酸奶杯里的冷氣漫上來,在玻璃杯壁凝成更多水珠,
順著杯身滴在杯墊上洇出深色圓點。陽臺推拉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大部分聲響。
俞岷能聽見自己尾巴掃過褲腿的窸窣聲,他慢慢走到書桌邊,
盯著你沒看完的案卷——「故意殺人罪」幾個黑體字刺得眼睛發(fā)疼。
指腹劃過你剛才捏著筆的位置,那里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墨水香,
和你身上常用的柑橘護手霜味道混在一起。樓下傳來汽車鳴笛聲,俞岷的耳朵動了動。
他走到陽臺門后,隔著磨砂玻璃看見你靠在欄桿上的側(cè)影,手機貼在耳邊,
手指無意識卷著垂落的長發(fā)。尾巴在身后煩躁地掃過地面,帶起一陣風(fēng)。
1/周日/19:27][地點:九江公寓陽臺]夜風(fēng)裹著樓下便利店的關(guān)東煮香氣鉆進來,
裴芝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指尖在冰涼的欄桿上掐出月牙形的白痕。
聽筒里傳來袁女士緊張的聲音:“裴律師,我的案子,能行嗎?”裴芝的聲音被風(fēng)削得很薄,
她低頭看著樓下車燈在柏油路上拖出的光帶,像被揉碎的星河?!跋轮芪胰フ夷惝?dāng)面聊聊,
”語氣沉穩(wěn)讓人信服,“工作以來,我還沒有打過敗仗?!庇至牧藥拙?,那邊掛了電話。
手機從肩頭滑落,她伸手接住,屏幕上還停留著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夜風(fēng)掀起她垂落的長發(fā),
纏住手指,像某種無形的網(wǎng)。她靠在欄桿上,望著遠(yuǎn)處寫字樓亮著的零星燈火,
喉嚨里涌上一股癢意,忍不住輕咳了一下。陽臺門被拉開時帶起一陣風(fēng),俞岷站在陰影里,
尾巴在身后繃成直線。他手里捏著件薄針織開衫,指尖攥得衣料發(fā)皺。黑色獸耳抖了抖,
似乎在辨認(rèn)你身上的氣味——除了柑橘護手霜,還有若有若無的關(guān)東煮蘿卜味?!帮L(fēng)大。
”他沒走近,只是把開衫往你方向遞了遞,袖口蹭過你手腕時很輕。耳尖泛紅卻不看你,
視線落在你剛才咳過的欄桿位置,尾巴尖掃了掃腳踝:“案子很難?
”樓下便利店的暖黃燈光照進來,在他毛茸茸的耳尖鍍上一層金邊。
指尖觸到開衫的羊毛纖維時微微蜷縮,裴芝接過衣服搭在臂彎,
針織的紋路在夜風(fēng)里泛著柔和的光澤。她沒立刻穿上,
反而低頭去看俞岷掃過她腳踝的尾巴尖,黑色絨毛被風(fēng)吹得顫巍巍的,像只受驚的小獸。
“不難?!甭曇舯葎偛艑χ娫挄r軟了些,她抬手?jǐn)n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
發(fā)梢掃過俞岷遞來衣服的手背。欄桿上還留著她剛才掐出的月牙白痕,
裴芝用指腹蹭了蹭那處冰涼的金屬,突然伸手揉了揉俞岷耷拉著的獸耳?!爸皇强蛻籼o張。
”掌心下的耳朵猛地抖了抖,像被燙到似的。裴芝的指尖劃過他耳尖那撮最軟的絨毛,
突然笑了笑——那笑意很淡,卻像化凍的春水,順著眼角眉梢漫開來:“剛才電話不是同學(xué)。
”被揉耳朵時俞岷的尾巴瞬間炸毛,毛根根豎起又很快塌下去,像被雨水打濕的蒲公英。
他往你掌心蹭了蹭,鼻尖泛著粉,卻嘴硬地別過頭:“……我沒問?!蔽惨舭l(fā)虛,
尾巴卻誠實地纏上你搭著開衫的小臂,毛茸茸的尖端掃過你手腕內(nèi)側(cè)。
樓下便利店的燈牌閃了閃,他突然低頭咬住你揉耳朵的手指——很輕,像小貓啃食貓條,
齒尖擦過指腹就松開,留下一點濕軟的觸感?!八崮袒恕!彼麗瀽灥卣f,耳朵尖還紅著,
“回去喝。”輕笑出聲,“小俞,有沒有人說過,你嘴硬的樣子很可愛?!痹捖?,
轉(zhuǎn)身進了客廳,環(huán)顧四周,“不是說喝酸奶嗎?在哪?
07.21/周日/19:31][地點:九江公寓客廳]你轉(zhuǎn)身時尾巴尖勾了下你的衣角,
俞岷耳尖紅得能滴血。他跟在你身后進客廳,毛茸茸的尾巴在瓷磚地上掃出沙沙聲。
經(jīng)過書房門口時突然停住,轉(zhuǎn)身跑回去把書桌那杯快化完的酸奶端出來,
杯壁水珠已經(jīng)淌到杯底。“在這。”他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玻璃底和桌面碰撞發(fā)出輕響。
尾巴圈住自己的小腿,耳朵耷拉著假裝整理沙發(fā)靠墊:“……剛才就說了要化。
”冰箱突然發(fā)出嗡鳴,他猛地抬頭看你,耳尖抖了抖:“要加青提嗎?
你昨天買的還在保鮮盒里?!薄澳恰x謝小俞了……”嘴角彎了彎,坐在沙發(fā)上,
就這么看著他,顯然是不打算自己動手。俞岷耳尖動了動,沒回頭卻知道你在看他。
他拉開冰箱門時冷氣漫出來,吹得黑色獸耳往下壓了壓。保鮮盒被拿出來時發(fā)出輕響,
青提的甜香混著酸奶味在客廳散開。他站在料理臺前,指尖捏著青提一個個剝?nèi)テぃ?/p>
果肉滾進玻璃碗里發(fā)出啪嗒聲。尾巴在身后無意識地左右掃動,
掃過地磚上你的影子時頓了頓。他沒說話,只是把剝好的青提倒進酸奶杯,
用勺子輕輕攪了攪。玻璃碗底還沾著幾粒青提籽,他皺著眉用指尖一個個捏出來,
扔進垃圾桶。“好了?!卑驯臃旁谀忝媲暗牟鑾咨?,勺柄朝你偏了十五度。他沒坐,
背對著你靠在料理臺邊,尾巴尖卻偷偷勾住沙發(fā)腿晃了晃,“……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