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著她幼稚地逗著陸昭臨,江硯修緩緩閉上了眼,心臟的那里,好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塊。
阮棠疏離開后,陸昭臨拿起棉棒,重新沾滿了雙氧水。
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硯修,不屈不撓地開口,“我不白拿阮棠疏的錢,我和你這種一朝飛上枝頭,只想不勞而獲的軟飯男不一樣?!?/p>
他說著就將棉棒,用力地擦過江硯修的腳底。
“嘶!”
“你走開!”
江硯修痛得生理性眼淚都流了出來,實(shí)在沒忍住低喝出聲。
陸昭臨臉色一變,猛地將棉棒丟到江硯修身上,“你對我這個態(tài)度?我是好意!”
憤然到胸口起伏,他袖子一甩就要跑走。
正好和門外拿著血漿,爭分奪秒趕往搶救室的醫(yī)生,撞到了一塊。
那包僅存的稀有血漿,灑得滿地都是。
陸昭臨忙亂地擦著衣服,卻被聞聲趕來的病人家屬團(tuán)團(tuán)圍住。
漫天的哭喊和嘶吼聲,四面八方地,將陸昭臨水泄不通地困住。
“那是我兒子救命的血漿!你賠給我們!”
“殺千刀的!那是我哥哥的命??!”
陸昭臨推開哭到幾乎暈厥的老婦,沖進(jìn)江硯修的病房,拿手指著他,“和我沒關(guān)系!”
“都是這個男人,他故意羞辱我,才害得我和醫(yī)生撞上!”
病人的哥哥失了理智地沖上來,將江硯修從病床上拽下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蛇蝎心腸。你們賠我弟弟血漿!”
陸昭臨眼見怒火被分散到江硯修身上,立馬快步跑開,卻被毫不客氣地扯了回來。
“都不許走!要是我弟弟沒搶救成功,我要你們通通吃上人命官司!”
阮棠疏剛上樓,便看見病房門口圍了一群人。她加快了步伐,撥開人群走了進(jìn)去。
看見衣著不菲的女人,還在哭鬧的家屬壓下沉怒,“您就是這倆人的家屬吧?”
“他們倆因?yàn)樗饺硕髟?,將我兒子救命的血漿撞灑了。要是我兒子真的...真的...我們要他們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阮棠疏蹙起了眉。
陸昭臨倔強(qiáng)地不去看她,攥緊拳冷笑。
“你們和她說有什么用?她是那個賤人的老婆,肯定會偏心自己的丈夫?!?/p>
說完,陸昭臨錯開阮棠疏的視線,低著頭死死盯著地面。
和阮棠疏四目相對,江硯修心下一個咯噔。
她默了默,沉聲開口,“不好意思,我老公最近心情不好,他絕對不是有意這樣做的?!?/p>
“如果令郎真的出了事,我會負(fù)責(zé)到底?!?/p>
后面的話,江硯修已經(jīng)聽不清了。
阮棠疏的第一句話,便定下了他的罪。
像是被人用重錘敲擊心臟,江硯修的指尖忍不住顫抖,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阮棠疏。
“為什么......”
阮棠疏卻截?cái)嗔怂脑?,替他向情緒激動的家屬深深鞠躬,“我老公也是稀有血型?!?/p>
“現(xiàn)在趕緊去做血型匹配,說不定還來得及?!?/p>
江硯修渾身發(fā)顫,咬破了嘴唇,“我沒記錯的話,陸昭臨和我是同一個血型......”
阮棠疏驟然冷了聲音,“夠了?!?/p>
“你自己犯的錯,還要拉上別人一起墊背?”
血型匹配成功,江硯修被推搡著進(jìn)了搶救室。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可門口阮棠疏的一字一句,卻清晰地在他的心間凌遲。
“你究竟為什么幫我?”
陸昭臨啞著嗓子質(zhì)問。
阮棠疏嘆了口氣,嗓音溫柔。
“因?yàn)槲也蝗绦目茨闶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