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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漫天飛雪,簌簌作響。
魏染塵脖頸處的青筋抱起,他不禁將拳頭握緊。
唐施詩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亂不及。
一股強(qiáng)烈的窒息感襲來,魏染塵的手已經(jīng)扼住了她的喉嚨。
“究竟是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魏染塵的手勁兒愈發(fā)加大,唐施詩臉被漲的通紅,嘴唇也暗暗發(fā)紫。
她用手拍打著魏染塵的手背,無論怎么掙扎,力度都未曾消減。
猛地咳嗽了好幾聲,魏染塵才松手將她扔在了地上。
眼里是無盡的厭惡。
雪越下越大,似是要壓住唐施詩那大口的粗喘聲。
她死拽著魏染塵的褲腿,苦苦哀求道,“江念她已經(jīng)死了,我們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不好嗎?我們還在一起,唐氏集團(tuán)也能成為你最好的臂膀?!?/p>
魏染塵一腳將她踢開,嘴里還不停咒罵。
唐施詩癱軟在地上,一下子就卸了氣,在地上蠕行。
“唐施詩,我告訴你,就算現(xiàn)在江念死了,我也不會再和你結(jié)婚,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而現(xiàn)在的你,只會讓我有著無盡的恨?!?/p>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胸口不時就會一陣抽疼。
桌上的飯菜也已經(jīng)涼了,油在天冷的天氣下也凝成了一團(tuán)。
唐施詩對上魏染塵那灼熱的眼神,笑出了聲。
“像恨江念那樣嗎?所以才會選擇那樣的折磨她,你這樣對我,不也就是為了給自己找開脫是借口罷了。”
魏染塵被她的一番話堵住了嘴,他懵在原地,心中那股暗流漸漸平靜。
“你做的其實也未必比我少吧?從一開始起,你就沒有打算相信她,因為親人接二連三的離世,所以你甚至也相信了那個算命的說的話?!?/p>
魏染塵心口又是一擊悶響。
“其實你不僅虛偽,還自私。將無常的生死之命歸咎在自己深愛的人身上,我看薄情寡義的更是你。”
魏染塵如遭雷擊。
說完,唐施詩從地上起身,趔趄一晃,就往屋外走去。
唐施詩說的字字句句,都成為了深深扎入魏染塵內(nèi)心的刺。
他抱著頭跪了下來,縱使如何任憑悔恨的淚水留下,江念也確實是回不來了。
她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他跪在餐廳一夜,直到第二天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到他的臉上,他才動了動已經(jīng)僵掉了的身子。
昨夜屋外的那場大雪,也飄進(jìn)了他的心里。
魏染塵的眸光暗沉,已經(jīng)沒有睡上一個好覺。
他艱難地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
那時常在他洗澡的時候打趣的江念如今也融為了空氣中的一部分。
他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褪去筆挺的西裝,今天他披了件牛仔外套。
里面穿著的是江念送他的那件白襯衫。
今天的墓園,人格外的多。
魏染塵來到江念的墓前,放上了他特意為她帶來的梔子。
清香沁鼻,一截花瓣剛好落到她的遺照上,畫面里的她面容姣好,正對著他笑。
“念念,我來看你了?!?/p>
他蹲坐在墓碑旁,用手幫她清掃墓前的塵土。
一顆熱淚滾落,恰好地落在了她的相上。
“讓你見笑了?!蔽喝緣m順手將它拭去。
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也不如昨晚般沉寂。
助理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將收集到的有關(guān)唐施詩的證據(jù)全部交給了法院。
電話掛斷前,還不忘叮囑魏染塵一定要好好的。
即便公道自在人心,他也無法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