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峰的云霧像是被誰揉碎的棉絮，終年彌漫在赤陽圣地的六大主峰之間。月瑤峰作為宗門內(nèi)少數(shù)幾座女子主峰，更是被氤氳的靈氣包裹得如同仙境——崖邊的靈植泛著瑩潤的光澤，石縫里鉆出的青苔帶著淡淡的靈香，就連風拂過竹林的聲音，都像是被靈氣過濾過一般，清越得能滌蕩人心。
白芷煙坐在峰頂?shù)那昵嗍_上，指尖凝出的淡青色靈氣正順著她的指縫緩緩流淌。那靈氣細如游絲，卻帶著不容小覷的韌性，在她掌心盤旋三圈后，如同找到了歸宿般，溫順地匯入丹田。她微微垂著眼簾，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靈氣波動。
一個月了。
她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一個月前剛?cè)氤嚓柺サ貢r，她還只是筑靈期一重的內(nèi)門弟子，握著劍的手會因為緊張而發(fā)抖，背誦心法時常?？?。而現(xiàn)在，丹田內(nèi)的靈氣已凝聚成三團穩(wěn)定的氣旋，筑靈期三重的修為，在同批弟子中雖不算頂尖，卻也是實打?qū)嵰徊揭粋€腳印走過來的。有體質(zhì)加持就是好啊，雖然天賦只是普普通通。但修煉進度還是比普通弟子快了不少。
青石臺上殘留著她打坐時留下的淺痕，最深的那道，是她這個月突破瓶頸時，不慎泄露出的靈氣刻下的。
山間的風帶著雨后草木的濕潤氣息吹過來，掀起她素色裙擺的一角。她抬手將被風吹到頰邊的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不遠處的練劍場——那片由整塊青玄石鋪就的場地，早已被歷代弟子的劍鋒刻得溝壑縱橫。最醒目的是場地中央那道半指深的劍痕，蜿蜒如蛇，據(jù)說百年前有位劍修在此悟透《流云十三式》的最終奧義，一式劍出，竟將堅硬的青玄石劃開了三尺深。
“嗡——”
長劍出鞘的輕鳴陡然劃破山間的寧靜。白芷煙足尖在青石臺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如被風吹起的柳絮般飄出丈許，穩(wěn)穩(wěn)落在練劍場中央。她手中的長劍名為“凝霜”，是柄最普通的凡器，劍身算不上多么鋒利，卻被她用了一個月，早已養(yǎng)出了幾分默契。雖然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訓(xùn)練，但此刻被她握在手中，竟像是有了生命般，微微震顫著發(fā)出渴望的低吟。
“起勢。”她輕聲吐出兩個字，手腕輕旋。
凝霜劍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動的青光，時而如春雨拂過竹林，劍勢綿密得不透一絲縫隙，每一縷劍氣都帶著潤物無聲的柔韌；時而又如驚雷劈裂長空，劍鋒陡然轉(zhuǎn)厲，帶著破風的銳嘯直刺前方，劍氣撞在遠處的石壁上，竟激起一串細碎的火花。這是赤陽圣地所有弟子入門必學(xué)的《流云十三式》，但經(jīng)她一個月打磨，早已褪去了最初的生澀。
就說第七式“流泉奔涌”，旁人練來多是追求劍勢的迅猛，她卻在快劍中藏了三分滯澀，如同奔涌的泉水撞上暗礁，看似停頓的瞬間，實則已悄然變換了七處劍路；而第十一式“云遮月”，她更是將自身靈氣運轉(zhuǎn)的法門融入其中，劍身在身前劃出半圓時，竟引動周圍的靈氣形成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將身形隱去了大半。
“收?！?/p>
最后一式“云歸處”落下時，凝霜劍穩(wěn)穩(wěn)停在她身側(cè)，劍身上的寒光緩緩斂去，只余下一層細密的薄汗。周圍被劍勢驚動的靈氣還在微微波動，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波紋，久久不散。
白芷煙望著那圈靈氣漣漪，眼底掠過一絲滿意?！翱偹忝饺苫鸷蛄恕！彼哉Z，指尖輕撫過劍身——那里還殘留著剛才劍勢運轉(zhuǎn)時的微熱，像是這柄凡劍也在為她的進步而雀躍。
就在這時，三聲悠長的鐘鳴從主峰方向傳來，如同巨龍的低吟，穿透層層云霧，清晰地傳遍了赤陽圣地的每一座山峰。
“鐺——鐺——鐺——”
白芷煙收劍回鞘的動作一頓。這是赤陽圣地召集全宗弟子的信號，只有在每年一度的內(nèi)門外門大比開始時，才會敲響這三口懸掛在主峰摘星閣的“聚靈鐘”。
她抬頭望向云霧深處的主峰方向，那里的云霧似乎比別處更厚重，隱約能看到摘星閣的飛檐在云隙間若隱若現(xiàn)。每年的大比都是赤陽圣地最熱鬧的日子，外門弟子為了一個晉升內(nèi)門的名額拼死搏殺，內(nèi)門弟子則為了爭奪更好的修煉資源、更靠近權(quán)力中心的機會而全力以赴。而今年的大比，似乎比往年來得更不一般。
她前幾日去藏經(jīng)閣借閱功法時，無意間聽到兩位執(zhí)事的談話，說今年的大比優(yōu)勝者，不僅能得到進入“靈泉池”修煉三日的機會，更有可能被宗主親自召見，若是表現(xiàn)出眾，甚至有機會成為宗內(nèi)最頂尖的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白芷煙低聲重復(fù)了一遍，指尖微微收緊。那是多少弟子夢寐以求的位置，雖然自己已經(jīng)是親傳弟子但這之上更有真?zhèn)?。真?zhèn)饕馕吨兊撵`氣、更頂尖的功法，以及……離開這座山門，去見識更廣闊天地的資格。
但比這些更讓她在意的，是另一個消息。
她輕輕吸了口氣，將翻涌的心緒壓下，轉(zhuǎn)身朝著峰下走去。青石板鋪就的山路蜿蜒曲折，路邊的靈草在她走過時，葉片微微搖曳，像是在向她行禮。她知道，那個人，今天一定也會出現(xiàn)在主峰廣場。
通往主峰廣場的山道上早已擠滿了人。外門弟子穿著統(tǒng)一的灰色長衫，袖口和衣擺處還沾著些許練劍時蹭到的塵土，臉上帶著既緊張又興奮的神色；而內(nèi)門弟子則身著青色道袍，腰間懸掛著刻有各自山峰標記的玉佩，步履從容，眉宇間帶著幾分優(yōu)越感。
“聽說了嗎？今年的武斗臺重新布了陣，是執(zhí)法堂的長老親自出手，據(jù)說能扛住筑靈期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
“那算什么？我聽說圣君收的弟子蕭烈?guī)熜忠呀?jīng)能讓他的‘烈陽劍’自行蘊養(yǎng)火焰了！上次他在演武場試劍，一劍就劈開了半丈厚的玄鐵石！”
“嘖嘖，這是要直奔圣子之位去啊。也難怪，畢竟是百年難遇的‘蠻荒戰(zhàn)體’，據(jù)說長老們早就把他內(nèi)定為下一任圣子了，就等這次大比立威呢?！?/p>
“那文斗呢？往年都是月瑤峰蘇清沅師姐拿第一，她那手《平沙落雁》彈得，連山下的琴圣都自愧不如。”
“不好說哦，我聽說今年有幾個新入門的內(nèi)門弟子，書畫功夫很是了得……”
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其中“蕭烈”兩個字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白芷煙走在人群中，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臉上，明明是暖融融的光線，卻讓她想起了這身主人生前在青陽城的記憶
那個午后。那時的蕭烈還是個半大的少年，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錦袍，騎著匹性子烈的白馬，他笑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手里舉著一串剛買的糖葫蘆，大大咧咧地說：“喂，煙兒，等我以后也進了可以修煉了，罩著你?。 ?/p>
那時的他，在原主心里埋下了種子。雖然靈氣修為還不如她，連引氣入體都磕磕絆絆；而現(xiàn)在，他已是赤陽圣地最耀眼的新星，是無數(shù)弟子仰望的存在，是長老們口中內(nèi)定的圣子。白芷煙只能心里感嘆一聲，這難道就是掛逼的日常嗎？
“煙兒！”
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打斷了她的思緒。白芷煙下意識地扶了扶額，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果然，下一秒，一道身影就像顆出膛的炮彈般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帶起的風差點掀翻旁邊一位外門弟子手里捧著的靈茶——那弟子手忙腳亂地穩(wěn)住茶杯，抬頭想罵，看清來人后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是縮了縮脖子，飛快地低下頭。
蕭烈穿著一身嶄新的金紋青傳道袍，領(lǐng)口和袖口繡著精致的云紋，腰間掛著塊鴿蛋大小的暖玉，陽光照在玉上，反射出溫潤的光澤。他比一個月前高了不少，肩膀也寬了不少，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但那雙眼睛依舊亮得像星辰，笑起來時，嘴角邊的小虎牙還是那么顯眼。
“你跑這么快做什么？”白芷煙往后退了半步，不動聲色地避開他過于熱情的靠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那是親傳弟子省著點兒才能用的“凝神香”，據(jù)說能在修煉時穩(wěn)定心神，是不少外門弟子眼熱的東西。
“我剛從演武場過來，就想看看你來了沒?！笔捔覝惤诵?，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里的興奮藏都藏不住，“你現(xiàn)在是筑靈期三重了？我聽負責記錄修為的執(zhí)事說的，不錯啊，比我預(yù)想的快了不少呢！”
白芷煙扯了扯嘴角，語氣淡淡的：“跟蕭大天才比不了?！?/p>
“哎呀，你怎么總跟我見外。”蕭烈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來，“這次大比的武斗臺換了新的護陣，是用三百六十塊‘玄鐵石’鋪成的，邊緣刻的是‘九轉(zhuǎn)聚靈陣’，別說筑靈期巔峰，就算是凝丹期修士不小心碰一下，也傷不到臺下的人。對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p>
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間的儲物袋里掏出個瑩白的小玉瓶。那玉瓶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瓶身上還刻著簡單的聚氣陣紋，光是這瓶子，就抵得上外門弟子三個月的月例了。
“這是‘凝氣丹’，我這個月完成宗門任務(wù)時長老賞的，一共三枚。”蕭烈不由分說地把玉瓶塞進她手里，掌心的溫度透過玉瓶傳過來，帶著幾分灼人，“你打斗時要是靈氣跟不上，就捏碎一枚，能瞬間補滿三成靈氣，關(guān)鍵時刻能保命的?！?/p>
白芷煙握著那枚溫潤的玉瓶，只覺得手心發(fā)燙。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弟子投來好奇的目光，有羨慕，有探究，還有幾分若有若無的八卦。白芷煙無語，他知道蕭烈的性子。如果不收下她多半是離不開這里的。無奈服了服了額，趕緊把玉瓶塞進寬大的袖袋里，低聲道：“知道了，這次就當我欠蕭兄的。蕭兄快去準備吧，別耽誤了時辰?！?/p>
玉佩中的林老發(fā)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我怎么收的這樣一個弟子？我到底做的是對是錯？蕭烈笑嘻嘻的說道。煙兒是我以后要保護的女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況且煙兒幫助了我這么多，我當然要把最好的給他。
蕭烈還想說什么，遠處突然傳來執(zhí)事洪亮的吆喝聲：“所有參賽弟子速至廣場東側(cè)集合，一刻鐘后開始抽簽！”
“來了來了！”蕭烈應(yīng)了一聲，卻還是看著白芷煙，眼神亮晶晶的，“圣君讓我先去找她。那我先過去了，你……你自己小心點，要是抽到不好對付的對手，別硬拼?！?/p>
“嗯。”白芷煙點頭。
蕭烈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走到人群邊緣時，還特意轉(zhuǎn)過身，沖她用力比了個握拳的手勢，像是在給她加油。
看著他那略顯笨拙的背影，白芷煙輕輕嘆了口氣。這人，還是這么不分場合。
主峰廣場早已是人潮涌動。廣場是用整塊巨大的白玉石鋪成的，光可鑒人，據(jù)說下面埋著一條天然的靈脈，站在這里，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濃郁的靈氣。廣場中央矗立著兩座高臺，左側(cè)的武斗臺有三丈高，臺面是深黑色的黑紋石，邊緣刻著繁復(fù)的金色陣紋，陽光照在上面，陣紋像是活過來一般，隱隱有流光轉(zhuǎn)動；右側(cè)的文斗臺稍矮些，通體雪白，臺上鋪著柔軟的云錦地毯，周圍擺放著數(shù)十張梨花木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和筆墨紙硯，顯然是為評判的長老和觀禮的峰主們準備的。
白芷煙跟著月瑤峰的弟子們走到東側(cè)的觀禮區(qū)。剛坐下，身旁就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湖面，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芷煙，好久不見，修為又精進了?！?/p>
她轉(zhuǎn)頭，看到蘇清沅正含笑看著她。蘇清沅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親傳弟子服，領(lǐng)口繡著月瑤峰特有的玉蘭花圖案，烏黑的長發(fā)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著，素面朝天，卻自有一股清雅脫俗的氣質(zhì)。她是月瑤峰的大師姐，也是內(nèi)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不僅修為已達靈竅期四重，更難得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赤陽圣地公認的才女，連向來嚴厲的峰主都時常夸她“靜女其姝，蕙質(zhì)蘭心”。
“蘇師姐。”白芷煙連忙起身行禮，動作標準而恭敬，“師姐才是，聽說您已經(jīng)摸到靈竅境四重的瓶頸了？”
“還差些火候?！碧K清沅輕輕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武斗臺上，語氣帶著幾分凝重，“這次大比藏龍臥虎，尤其是林牙，他的‘烈陽拳’據(jù)說已練至小成，一拳轟出能引動天地間的火屬性能量，你若是在武斗中遇上他，可得千萬小心，能避就避，不必硬拼?！?/p>
白芷煙點了點頭，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筑靈期五重，比她高出整整兩個小境界，這之間的差距，就像是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真要是遇上了，她勝算渺茫。但她并不怕，對她來說，大比的意義從來都不在于輸贏，而在于能在與強者的切磋中，找到自己的不足。當然系統(tǒng)的壓迫除外。
就在這時，廣場前方的高臺上，一位身著紫袍的白須長老緩緩站了起來。他并沒有用擴音的法器，只是隨意地開口，聲音卻像是帶著某種魔力，透過層層人群，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連最邊緣的弟子都聽得一清二楚——那是將靈氣灌注于聲音的法門，至少是靈竅期修士才能做到。
“諸位弟子?！遍L老的目光掃過臺下，帶著幾分威嚴，“今年的內(nèi)門外門大比，分為兩項——武斗與文斗！”
臺下瞬間安靜下來，連最細微的議論聲都消失了，只剩下風吹過旗幟的獵獵聲。
“武斗規(guī)則不變，”長老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所有參賽弟子抽簽對決，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直至決出前三名！”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右側(cè)的白玉高臺，語氣緩和了些許：“至于文斗，往年多是詩詞書畫，今年稍作改動，名為‘百花典’。弟子們可獻上任意才藝，或琴棋，或書畫，或歌舞，甚至是機關(guān)、丹術(shù)，只要能稱得上‘才藝’二字，皆可參與。最終由長老與各峰首座共同評判，取前三名，皆有重賞！”
“文斗？”白芷煙不由得愣了一下，眉頭微蹙。她一直以為，赤陽圣地作為修仙界以武立派的大宗，大比只會看重武力，畢竟宗門向來是重武輕文的。別說文斗，就連弟子們平日的課業(yè)里，也只有修煉和劍法，鮮少涉及詩詞歌賦。
【?！到y(tǒng)任務(wù)發(fā)布】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不帶任何感情。白芷煙的瞳孔猛地一縮，握著裙擺的手指瞬間收緊。這個伴隨她穿越而來的“神級選擇輔助系統(tǒng)”，平時除了在她完成修煉任務(wù)后發(fā)布獎勵，很少會主動出聲，更別說在這種場合突然發(fā)布任務(wù)了。
【任務(wù)一：獲得文斗前三名】
【獎勵：魅力值加15，洗髓丹x1，積分+200】
【失敗懲罰：修為倒退一層】
【任務(wù)二:拒絕參加文斗，獎勵:九竅魅心體x1，并收回九天玄陰體?！?/p>
白芷煙差點沒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差點低罵出聲。任務(wù)二。這獎勵看似豐富。實際上等于他要重修功法，重新散去修為。況且這種體質(zhì)更容易成為別人的爐鼎，看來系統(tǒng)這是逼他選。選項一了。
另外洗髓丹她是知道的，那是能徹底改善修士體質(zhì)的靈藥，對于她這種并非天生靈體的修士來說，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晌亩?？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當年在青陽城，她被稱為“第一才女”，不過是因為比起那些只會舞刀弄槍的世家子弟，她多讀過幾本書，能背幾首詩罷了?？蛇@里是赤陽圣地，內(nèi)門弟子哪個不是自幼就被家族請名師教導(dǎo)，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就說身邊的蘇清沅，據(jù)說她的琴聲能引動天地靈氣，連宗主都贊過“清沅一曲，可令百鳥朝鳳”，跟這樣的人比文斗，她簡直是自取其辱。
“怎么了？”蘇清沅注意到她臉色不對，關(guān)切地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卑总茻熋銖姅D出一個笑容，掩去眼底的復(fù)雜情緒，“只是沒想到還有文斗，有些意外。不知這‘百花典’的具體規(guī)則是？”
蘇清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她會關(guān)心文斗，但還是耐心解釋道：“百花典其實是宗內(nèi)的前輩們定下的，說是修煉不光要靠蠻力，還需靜心養(yǎng)性，方能走得長遠。規(guī)則很簡單，只要是能展現(xiàn)自身才華的技藝都可以，沒有太多限制。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今年的文斗第一名，獎勵是一套靈器外衣?！?/p>
“靈器？”白芷煙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入門一個月，只聽說過凡器和兵器——凡器是最普通的兵器，兵器則是蘊含少量靈氣的可開靈器物，已是難得。而靈器，她只在藏經(jīng)閣的古籍上見過只言片語，據(jù)說那是能與修士靈氣相通、甚至能自行運轉(zhuǎn)功法的神兵利器。
“嗯，是件難得的寶物。師妹怕是還不知道兵器的具體劃分吧。兵器分為靈器和開靈器，區(qū)別就在于一件是鍛造時形成的有了靈智，而另一件則需要長期磨練?？梢噪S著升級不斷進階，伴隨宿主成長的兵器，我們稱之為開靈器。 二者各有高低之分。分普通，地級，天級，神級，每一個級別里面分上中下三品。而我們圣地的鎮(zhèn)宗之器便是天級下品，所以在沒有足夠的實力面前，兵器太好會遭到別人搶奪的。。
而且這些都是需要有機緣或者是花費大量時間才能獲得的。而這兩者之中更有法器，法器沒有品階，只有 好用和不好用兩種區(qū)別。是可以用福祿一類的制造的。也是我們最常用的。輔助戰(zhàn)斗類的兵器”蘇清沅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