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坐在餐桌邊,冷眼看著從樓上下來的三人。季允禮單手抱著貝兒,
身旁跟著亦步亦趨的林月容。我拿著叉子的手緊了緊。這樣溫和從容的一面,
我還從未在季允禮臉上看到過。而餐桌上,這個自詡有潔癖的男人。
在這對母女面前好似消失了?!懊闲〗?,”林月容皺眉,帶著勸說,“允禮不喜歡西式早餐。
”我拿著刀叉的手一頓,抬眼看過去。卻懶得和她上演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戲碼。
季允禮沒抬頭,專注喂著身旁的貝兒。林月容得意的神色慢慢僵在臉上,眼中閃過屈辱。
在凝滯的氛圍里,小女孩突然放聲大哭。一邊說,一邊指著我,“我才不要你當我媽媽!
”我犀利的眼神掃過去,讓她頓時噤了聲。強壓著怒火,克制著自己,
不動手親自教育沒教養(yǎng)的小孩。我站起身,皺眉看著微微勾唇的林月容。
“如果你管教不好你的孩子,我可以送到孟家親自管教?!薄坝裉摹?/p>
”一旁始終未開口的男人終于有了反應,眉宇間充斥著冷意,“貝兒如何,
也是我季允禮的孩子,還輪不到孟家人上手指摘?!蔽液粑⑽⒁活?。這是第一次,
他在外人面前下了我的面子。“是嗎?我也是孟家人,在你心里,孟家人是外人嗎?
”我眼神望過去,沒有退縮,卻在深處劃過一抹傷痕。“他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沒有理由無條件包容她,再有下次,別怪我讓她母女再也回不了京都!”“孟玉棠!
”男人同樣站起身,和我對峙著,“你大可以試試?!毖矍暗募驹识Y冰冷得讓我陌生。
這些年來,好似只有關于她們母女的事。才能讓克己復禮的男人失控。我胸腔微微停滯。
在這樣毫無感情又冰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季允禮眼神微動,卻沒說什么。
抱起貝兒轉身離去。當林月容得意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時。我挺直的腰背才卸了力。
閉了閉眼,氣得胸口隱隱作痛。季允禮,你又讓我退了一步……五年前金融危機,
外國資金大肆涌進華國市場。彼時,作為京都最鼎盛的季孟兩家,唯有聯手,方得始終。
我和季允禮被迫接受了家族使命,結了婚。在這場以利益構建的婚姻中。
沒什么抵得過心甘情愿,更沒什么攔得住自討苦吃。先動心的那個,注定是感情的拾荒者。
而我,就是那個人?!稳?,季孟高層聯合會議。我作為孟家大股東。自然而然要出席。
母女倆在昨日已被季允禮安排了別的去處。但我們之間無聲的對峙,仍在繼續(xù)?!坝裉模?/p>
”季允禮將邁巴赫的隔板升起來,摘下金絲眼鏡,疲憊捏了捏眉心。“昨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