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右腿骨裂。
他已經(jīng)做足心理準備,可知道這個結(jié)果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脆弱了,他似乎失去了呼痛的能力,只會在無人的角落默默舔舐傷口。
秦羽涵站在病床邊,手足無措地坐下又站起,想安慰他,又不知從何說起。
齊修遠撇開頭:“你走吧,用不著在這里假惺惺,抓緊去看周子昂和你那個孩子吧。”
氣氛僵住幾秒后,秦羽涵嘆了聲氣道:
“他跟楚瑩雪的孩子不是用我的卵子,我可沒興趣為那種臟男人糟蹋自己的身體,不管你信不信……游戲人間的名聲不過是我放出的煙霧彈。”
齊修遠冷笑:“編,繼續(xù)編?!?/p>
他不信任秦羽涵。
即使兩小時前秦羽涵放棄奪冠、放棄一億元獎金,為了送他去醫(yī)院,在雨夜里飆車上高速路,單手開車,另一只手緊握他的手,一聲又一聲地告訴他不要怕。
此刻秦羽涵面容肅正:“我發(fā)誓,如果我說謊半個字,此生不得好死?!?/p>
“齊修遠,是我的錯,在你還不了解我的時候就謀求合作,所以我理解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p>
“你應該聽說過外界的傳言吧——我是秦家的私生女?!?/p>
齊修遠沉默不語。
秦羽涵繼續(xù)說下去:“我媽媽是我父親秦愷中的第一任妻子,后來秦愷中攀上高官家的女兒沈崇妍,拋棄了我媽?!?/p>
“沈崇妍容不下我們母女,在外宣稱我媽是小三,我是私生女,小時候我跟我媽經(jīng)常食物中毒,后來我媽出車禍去世,我勉強活下來……”
聽著她平靜的敘述這些事,齊修遠卻感覺心驚肉跳。
他不敢想象秦羽涵過著怎樣驚險的人生,母親被位高權重的后媽害死,自己也經(jīng)常被“制造意外”。
“沈崇妍害怕我沾手秦家的事業(yè),我只能裝得不學無術?!?/p>
秦羽涵的目光幽深而清透,定定地凝視齊修遠。
“所以,你能懂我嗎?修遠,我不是壞人,我需要你的幫助,很需要。”
三個月后,齊修遠回到富科集團。
他已經(jīng)休養(yǎng)完畢,恢復最佳狀態(tài),一身深棕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又不失瀟灑利落的風姿。
通往富科集團大會議室的大理石走廊上響徹他沉穩(wěn)的皮鞋聲,他面帶從容笑容,朝所有人點頭致意。
所有人都肅穆立正,目送他走到楚瑩雪對面的桌子前。
楚瑩雪凝望他氣色不錯的面龐,還在試圖挽留。
“為什么一定要離婚?齊修遠,只要你以后不再傷害子昂,我還能容得下你。”
齊修遠似是沒聽見,扭頭讓律師主持會議。
律師攤開協(xié)約念道:“……經(jīng)過多輪協(xié)商,總裁楚瑩雪女士保留集團鋰電和新能源汽車主體業(yè)務。”
“副總裁齊修遠先生獲得氫能事業(yè)部、儲能研究院以及28項核心專利。”
“雙方共享富科集團品牌使用權至年底,明年1月1日起各自創(chuàng)立新的品牌……”
律師話音未落,齊修遠立刻提出異議:“從明天起我主導的氫能事業(yè)部就不再掛牌富科集團,楚瑩雪可以獨享這個價值百億的品牌,相應的我要她在婚內(nèi)財產(chǎn)上做出讓步?!?/p>
他狠狠收割了楚瑩雪位于國內(nèi)外的十幾棟別墅。
楚瑩雪沒怎么猶豫便點頭應允。
因為不想把婚內(nèi)出軌的丑聞鬧得太大,更因為,她以為在富科集團的切割上,齊修遠吃了大虧。
這半年來富科集團的氫能業(yè)務每況愈下,效益非常差。
齊修遠把氫能業(yè)務獨立出去,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他們從上午八點談判到下午三點,終于讓10年婚姻的財產(chǎn)分割塵埃落地。
“時間正好?!?/p>
齊修遠淡然一笑:“我提前在民政局預約了今天下午4點的離婚,我們現(xiàn)在就去?!?/p>
楚瑩雪驚訝:“這么急嗎?今天……是我的生日啊?!?/p>
齊修遠的笑意加深:“我知道啊,所以除了離婚證以外,我還給你準備了好幾個重磅的生日禮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