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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母后曾有恩于京兆尹
“貴人啊,居然是您!您怎么這般樣子啊?”
“來人,趕緊把人扶起來啊!快去請大夫,快啊!”
京兆尹上前就要攙扶我和兒子。
然而,顧知深卻攔了下來。
“李大人,你認(rèn)錯(cuò)人了吧,什么貴人,這就是一個(gè)鄉(xiāng)間村婦?!鳖欀畈恍嫉卣f道。
京兆尹卻急了。
“你這蠢貨,你可知道她是誰嗎?”
“行了,她就是我家的奴仆,李大人,這是我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顧知深說完,又看著我:“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蒙騙了李大人,勸你還是早些收手,不要罪加一等?!?/p>
“糊涂,糊涂?。 本┱滓钡卣f,“她是先皇后之女,陛下最疼愛的睿陽公主。她若是有個(gè)三長兩短,你的侯爺?shù)奈恢靡簿妥筋^了?!?/p>
顧知深聽了卻連連大笑。
“她怎么可能是公主?你不知道,這些年她在我身邊沏茶倒水的,不知道有多卑微?她若是堂堂公主,又怎么可能會給我做一個(gè)洗腳婢?”
顧知深肆無忌憚地嘲笑著我。
京兆尹大驚失色,嘴里連連喊著荒唐。
是啊,誰又會相信,陛下寵愛的公主,會在顧知深身邊這般卑微?我以為我們不過是一對尋常夫妻,卻原來他只把我當(dāng)作一個(g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婢子罷了。
“對啊,哪家的公主會做下賤奴仆做的活?李大人這是老糊涂了,說瞎話也不說個(gè)像樣的!”
“別說這是個(gè)假公主,就算是真的,陛下也不會認(rèn)這么一個(gè)丟臉的女兒?!?/p>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京兆尹見我沉默不語,頓時(shí)知道,顧知深說得都是真的。
京兆尹老淚縱橫地看著我:“殿下,您糊涂啊!”
“李大人,趕緊救我兒子。”算賬可以以后再來,孩子卻只有一個(gè)。
宮里好多小太監(jiān)凈了身就再也沒有睜開眼,我現(xiàn)在只求能保住兒子的命。
京兆尹不欲多說,想要帶我和兒子離開。
然而,顧知深卻再次擋在了前面。
“李大人,我說了,這是顧某的家事。你就算是貴為京兆尹,也不該隨意摻乎我侯府的家事!”顧知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什么家事?公主的家事,便是國事。顧知深,你竟然敢這般對待睿陽公主,是不想活了嗎?趕緊給本官讓開!”
顧知深揮了揮手,身邊的侍從就把我們幾個(gè)圍住。
“顧知深,你這是何意?”京兆尹動怒。
“你可以走,她卻不行!”
我摸著兒子越來越弱的呼吸,逐漸心涼。
京兆尹也知道兒子不能再拖了,強(qiáng)行要把我們母子送走。
然而,京兆尹身邊就帶了幾個(gè)侍衛(wèi),很快不敵,就被顧知深的人控制住。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路過的大將軍。
“這是怎么回事?”大將軍問道。
我正要解釋,然而顧知深卻搶先了一步:“不過是家里的婢子鬧了個(gè)笑話,下官這就將人帶走。”
顧知深說著,讓人把我拉下去。
“趙將軍,此乃睿陽公主,還不快請?zhí)t(yī)?”
好在,京兆尹及時(shí)喊了出來。
“李大人,別鬧了,冒充公主,是死罪。”
“你才別鬧了,這般侮辱公主,是死罪?!?/p>
兩人在這里僵持著。
這位趙將軍是最近幾年才被父皇提拔起來的,而我因?yàn)榧藿o顧知深便很少拋頭露面,并沒有見過這位趙將軍。
“趙將軍,她一個(gè)鄉(xiāng)間村婦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公主?李大人昏了頭,你也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