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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長大的我,最大的執(zhí)念就是考公上岸,為人民服務(wù),回報社會。
可連續(xù)考了三年,次次當(dāng)炮灰。
后來我成了編外人員,被派往偏遠山區(qū)做精準(zhǔn)扶貧工作。
扶貧第二年,我意外得知自己是某富豪失散多年的真千金。
我對此無動于衷,照常提溜著小豬仔給貧困戶老張送去。
因為我知道,親生父母早已把養(yǎng)女當(dāng)成掌上明珠。
直到村長打電話跟我說:
“有對開豪車的貴氣夫妻找你,那架勢一看就是大人物。”
我遠看青山綠水,近看正等著我?guī)兔ι暾埖捅5耐醮鬆敗?/p>
我可是有理想有抱負(fù)的新時代青年,怎么能為了回去當(dāng)什么富家千金,
就拋棄我的鄉(xiāng)村振興大業(yè)?
村里還有三十戶等著脫貧呢!
......
掛斷電話后,我手里拿著扶貧名單,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上,來到村里的貧困戶張強家門口。
昨天剛給他家特意選了三只小豬,既容易養(yǎng)活,又能有個正經(jīng)事做,過年就能出欄賣錢。
可剛進他家院子,一股火氣瞬間沖上我的頭頂。
張強正抹著嘴上的油光,嬉皮笑臉地招呼我:
“喲,小姜領(lǐng)導(dǎo)來啦?你別說,不愧是吃精飼料的小豬,就是嫩!”
僅僅一夜,滿地的豬骨頭,三只小豬一只都找不見了!
我強壓下怒火,耐著性子勸道:
“張大哥,我千叮萬囑要等豬養(yǎng)大了,我再幫你拿去賣錢?!?/p>
“你全給吃了拿什么給兒子交學(xué)費?讓孩子走出大山,才能有好出路啊?!?/p>
可他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濺了我一臉油星子:
“嗐,你不是來幫俺們的嗎?先給俺五百塊讓娃娃交學(xué)費,就當(dāng)借的。”
突然,村長給我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難得帶了幾分討好:
“姜雨啊,沒看出來你家這么有錢!”
“你爸媽可想你了,急著要看你呢,趕緊過來吧。”
我有些發(fā)怔,本以為有了掌上明珠就不要我了,看來還是愛我的吧?
收起手機,我剛抬頭卻對上張強炙熱可怕的眼神,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小姜領(lǐng)導(dǎo),你長得真俊......”
“俺媳婦跟人跑了,你們干部不是要為人民服務(wù)嗎?干脆給俺當(dāng)媳婦算了?!?/p>
巨大的驚慌瞬間吞噬了我,我拼命掙扎:“你放開我!”
可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掙不開。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嘹亮的國歌聲嚇得他一激靈,手上力道松了。
我趁機逃了出來。
一口氣跑了800米,我才敢停下,抱著小豬仔氣喘吁吁。
去村支部的路上,我的心里七上八下。
既有和親生父母重逢的期待,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剛到村支部,遠遠地就一輛帶有小金人標(biāo)志的黑色豪車停在門口,格外顯眼。
車門突然打開,后座走下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孩。
她看起來和我年紀(jì)相仿,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襯得我越發(fā)灰頭土臉。
她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滿臉不屑:
“你就是我爸媽那個走散的女兒?”
“爸媽那么講究的人,怎么會有你這種......土包子,該不會搞錯了吧?”
這時,一對氣質(zhì)不凡的中年夫婦從屋子里走出來。
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女人挎著價值不菲的包。
那女孩立刻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挽著貴婦的胳膊委屈地說:
“媽媽,你們找到了親生女兒......是不是就不要霜霜了?”
貴婦立刻溫柔地哄道:
“霜霜,你永遠是我們最疼愛的女兒?!?/p>
當(dāng)他們看向我時,那份溫柔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失望與嫌棄。
我張了張嘴,低頭看見自己沾滿泥巴的膠鞋、洗得發(fā)白的舊外套。
那聲“爸媽”硬生生憋回喉嚨里。
因為我從他們的眼神讀懂了:
他們并不喜歡我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有些落魄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