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隨時可以動身，看你的時間就好?！沽謺洗鸬醚杆?。
我沉默片刻，說：
「那就一周吧?！?/p>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足夠擬完一份離婚協(xié)議，也足夠我和過去告別。
4.
再一次打通楊青的電話時，他仍在宋悅然家里。
「沈云意，我是不是跟你說過......」
「楊青，我們離婚吧?！?/p>
我輕輕開口，擬好的文件條理清晰，發(fā)進了楊青的郵箱。
楊青愣了一下，語氣越發(fā)不耐：
「你又在鬧什么脾氣，都說了我只是幫悅然搬個家，過兩天就回來。」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姑娘一樣離婚分手掛嘴邊?！?/p>
「沈云意，我不吃威脅這一套，別拿這些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我攥緊了手機。
「楊青，文件我已經(jīng)......」
「楊哥楊哥——」
宋悅然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嬌俏明媚：
「昨晚太猛了，那個都用完了......你一會再去買一點嘛，好不好?！?/p>
「誒？在跟誰打電話呀，是嫂子嗎？」
「沒事，無關緊要?！?/p>
楊青的聲音忽遠忽近，只有面對宋悅然時寵溺的語調，從未改變。
電話又被掛斷。
只是這一次，已經(jīng)無法再牽動我的情緒。
無論是宋悅然，還是楊青。
「收拾好了嗎？差不多該去機場了?！?/p>
林曄輕柔地叩了叩門，自然而然地拎起我放在門口的行李。
「這次有醫(yī)療團隊隨行，他們對心臟病的研究很有經(jīng)驗，你不會有事的?！?/p>
「我相信醫(yī)生的水平?！?/p>
我背上背包，與林曄并肩而行。
大門合上的一刻，曾經(jīng)被我稱之為「家」的地方，從此再無關系。
掛完電話，楊青后知后覺地皺了皺眉頭。
「生理期就生理期，怎么讓我買個衛(wèi)生巾還遮遮掩掩的？」
那話說得太曖昧，保不齊沈云意會誤會。
「女孩子家家的，不好說出口嘛?！?/p>
「反正也不是和嫂子打電話，別人聽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宋悅然牽著他的手撒嬌。
楊青想了想，還是撥回了電話。
也就一句話的事，費不了什么功夫，他這么想著。
可他等了許久，沈云意也沒接。
楊青心頭驟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又打了幾遍，電話猶如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音。
郵箱的彈窗提醒姍姍來遲，發(fā)件人一欄，「沈云意」三個字從未讓他如此慌張，手指一抖，甚至點了好幾次才點進附件。
十幾頁文件抬頭，映著大大的五個字：
離婚協(xié)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