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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暮渾身都在發(fā)抖,所有的質問在與陸凜南對視上咽了下去。
陸凜南大步走到她面前,臉色勉強維持平靜,
“秋暮,剛才若喬腳麻了,一時沒站穩(wěn),我才扶住她的…”
沈秋暮死死掐住掌心,勉強擠出一抹笑:“是這樣啊。”
陸凜南見這才放下心來,拉著沈秋暮回到拍賣場的主廳,指著一眾拍品,
“秋暮,你有什么看上的嗎?如果有我現(xiàn)在幫你拍下?!?/p>
“就那個翡翠玉墜吧,我覺得很像哥哥送給我的那條,
但它已經(jīng)被我放進哥哥的墓了,我想要這個陪在我身邊?!?/p>
有一瞬間,陸凜南懷疑沈秋暮聽到了他和許若喬的對話,可她的反應再正常不過。
勉強打消疑慮后,陸凜南拍下了玉墜并親自給沈秋暮戴上,引得旁人贊嘆不已。
可只有沈秋暮心里知道,陸凜南這是心虛。
回去的路上,一向愛說笑的許若喬罕見的沉默,試探性開口,
“秋暮,這款玉墜真是好看,能讓我看看嗎?”
看著許若喬摩挲玉墜側邊用淡掉的姓名縮寫,沈秋暮嘴角露出個嘲弄的笑。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前側的大貨車猛地沖撞過來,巨大的沖擊力讓車子側翻。
沈秋暮五臟六腑都在翻涌,右腳更是卡在車座中,視線里只余陸凜南沖到后座的身影。
“若喬,快跟我去醫(yī)院,我要確保你和孩子都沒事?!?/p>
“可秋暮呢,她還在車里,萬一出事了…”
“爺爺只是讓我瞞著她我和你的事,我不會因為她放棄你和孩子的?!?/p>
陸凜南的話如同當頭一棒,將沈秋暮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擊個粉碎。
她咬緊牙關,手指死死扒著車座,一遍遍撞擊車門最后頭破血流地爬了出來。
沈秋暮跌跌撞撞地站起,耳邊只余人群的議論聲。
“那就是陸總和夫人嗎?果然好甜,陸總自己胳膊都受傷了還抱著夫人呢?!?/p>
“可不是,就沒見到陸總這么著急,他的寵妻名號果然不是虛的!”
沈秋暮捂著作痛的傷口,凝視著二人的背影許久,而后沉默地離開。
回到陸家時,陸老爺子看著她這一身傷連忙喊人幫她包扎。
“秋暮,你受傷成這樣,凜南呢?我不是讓他親自陪你去拍賣場嗎?”
“他陪長嫂去醫(yī)院了,我就先回來了?!?/p>
平淡的一句讓陸老爺子有些沒反應過來,想要開口卻與沈秋暮平淡的眸子對上。
他連嘆了幾口氣,卻終究沒說出實情。
回到房間后沈秋暮開始收拾離開的行李,手機卻嘟嘟響起。
“秋暮,你能帶你最拿手的滋補湯來趟醫(yī)院嗎?”
拒絕的兩個字還沒發(fā)送,陸凜南已經(jīng)發(fā)過來地址和比心的可愛表情。
在上滑的好,嗯一系列敷衍的回答中顯得格外不同,只因為是與許若喬有關。
想到后天就能離開,沈秋暮平復了呼吸,做好后拎著湯到了病房。
病房內陸凜南正給許若喬剝橘子,即便背對著沈秋暮,她也能想象到他臉上的笑意。
壓下心間萬般思緒后,許若喬敲響了房門將滋補湯放下。
“長嫂你好好養(yǎng)病,我就先回去了。”
陸凜南的目光落在沈秋暮脖子和臉頰處的擦傷,主動解釋了一句,
“秋暮,上午情況太危急,我沒注意便先抱著傷重的若喬離開,
你快回去休息吧,這是上好的外傷藥,你帶走吧?!?/p>
沈秋暮應了聲,走出門時護士正好迎面走進來,指著病歷單,
“病人已經(jīng)懷孕將近兩個月了,你們作為家屬的要好好照料!”
陸凜南率先反應過來,狠狠呵斥一聲,
“你胡說什么,若喬只是輕微的腹瀉,你肯定是看錯病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