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嶼愣住了。
他盯著許念，眼神里充滿了探究和疑惑。
“念念，你不是從不喝咖啡嗎？尤其是黑咖啡。”
許念也慌了，她能感覺到身體里那股不受控制的沖動。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嘗嘗?！彼Y(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
江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好，我去給你買，但你只能喝一小口?！?/p>
當(dāng)那杯滾燙、純粹的黑咖啡遞到許念手上時，我的意識興奮地戰(zhàn)栗起來。
許念在江嶼的注視下，嫌惡地抿了一小口。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她差點吐出來。
可下一秒，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從心臟的位置，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我殘留的執(zhí)念，得到了滿足。
許念的表情從痛苦扭曲，變成了片刻的迷茫和舒適。
這個細(xì)微的變化，沒有逃過江嶼的眼睛。
他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出院那天，江嶼帶許念回到了我和他的婚房。
這里的一切，都還是我死前的樣子。
我的設(shè)計稿散落在書桌上，我的衣服還掛在衣柜里，空氣中甚至還殘留著我慣用的香水味。
江嶼似乎并不打算清理我的遺物。
許念一進(jìn)門，就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權(quán)。
她走進(jìn)衣帽間，將我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出來。
“阿嶼，把這些垃圾都扔掉，看著礙眼。”
江嶼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照做了。
他將我的衣服一件件打包，像是打包一段被他親手埋葬的過去。
我看著我最愛的那條紅色長裙，被他毫不留戀地塞進(jìn)垃圾袋。
那是我準(zhǔn)備在獲獎典禮上穿的。
我曾笑著問他：“阿嶼，我穿這件，漂亮嗎？”
他當(dāng)時吻著我的眼睛，說：“我的言言，穿什么都漂亮?！?/p>
誓言猶在耳，人心卻已變。
當(dāng)晚，江嶼和許念躺在了我和他的婚床上。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許念的期待和興奮，也能感受到江嶼的......一絲分神。
許念像條蛇一樣纏上他。
“阿嶼，我好了，我們可以......”
江嶼卻突然翻身，背對著她。
“念念，你剛做完手術(shù)，身體還需要休養(yǎng)?！?/p>
許念的身體僵住了。
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后，江嶼第一次拒絕她。
“阿嶼，你怎么了？”
江嶼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沒什么，睡吧?！?/p>
可我知道，他沒睡著。
因為在后半夜，我聽到他無意識地呢喃出一個名字。
“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