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丹霞峰，玄陰圃。
晨霧未散，七十二塊北海玄冰懸浮于空，構(gòu)成一座龐大的太陰聚靈陣。陣眼處，三株改良后的玄陰草舒展葉片，幽藍色的靈光如水波般蕩漾開來，將整座藥圃映照得如同深海龍宮。
陳默蹲在陣外，指尖輕點懸浮的系統(tǒng)光幕：
【玄陰草·改良型δ-2】
【生長周期：30年→8個月】
【有效成分濃度：提升210%】
【當前任務進度：42%】
"還差得遠啊..."他揉了揉發(fā)酸的后頸，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客卿。"
柳凝霜一襲淡紫色束腰長裙，發(fā)間的白玉步搖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她手里捧著一卷泛黃的竹簡，眉宇間帶著幾分猶豫。
"《北極冥土志》的殘卷找到了，但..."她咬了咬唇，"記載玄陰草原生環(huán)境的章節(jié)...缺失了。"
陳默接過竹簡，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柳凝霜如觸電般縮回手，耳尖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沒事兒，有系統(tǒng)日志...呃，我是說，有大致記載就行。"陳默翻開竹簡，突然挑眉，"咦？這上面說玄陰草伴生著'冥月菇'？"
柳凝霜點頭："但那種菌類早已絕跡..."
"絕跡？"陳默突然笑出聲，"師姐看看這個——"
他從懷中掏出個玉盒，掀開蓋子——里面赫然是幾朵泛著幽藍色微光的小蘑菇！
"這...這不合規(guī)矩！"柳凝霜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聲音立刻低了下來，"我是說...宗門典籍記載冥月菇三百年前就..."
"后山陰澗里找到的。"陳默眨眨眼，"看來你們的搜索引擎...啊不，探查法術(shù)該升級了。"
2
正午的丹霞峰藥典閣金碧輝煌。
十二根蟠龍金柱撐起穹頂，每一根柱子上都鑲嵌著數(shù)以千計的玉簡。楚云河端坐在主案前，靛藍色法袍纖塵不染，正仔細審閱著一份申請玉符。
"用冥月菇做培養(yǎng)基？"他冷笑一聲，將玉符扔在案上，"《靈植異種交互通則》第一百七十三條明確規(guī)定..."
"——禁止未經(jīng)許可的跨物種培育。"柳凝霜站在案前，聲音清冷，"但補充條款寫明，若為搶救瀕危靈藥，可由兩位執(zhí)事聯(lián)名擔保。"
楚云河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沉悶的聲響。陽光透過琉璃窗，在他俊朗的側(cè)臉投下斑駁光影。這位金丹初期的天才執(zhí)事，此刻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凝霜，你何時開始替一個外門弟子說話了？"他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別忘了，他連筑基都未到..."
柳凝霜的指尖微微發(fā)顫。她當然知道陳默的修為是硬傷——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煉氣期終究是螻蟻。但每當看到那個懶散的身影在藥田間穿梭，用那些天馬行空的方法解決百年難題時，她心里總會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
"柳師姐？"
陳默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他斜倚著門框，手里拋接著幾顆月華石："培養(yǎng)基搞定了沒？等著下鍋呢。"
楚云河猛地站起，金丹威壓如山岳般壓下："藥典閣重地，豈容你..."
"楚師兄。"柳凝霜突然橫移一步，恰好擋住威壓，"玉衡長老特許陳客卿隨時調(diào)用典籍。"
她腰間的青玉令牌微微發(fā)亮，與楚云河的五鼎執(zhí)事令形成微妙抗衡。
陳默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突然吹了個口哨："喲，死鎖了？"
3
玄陰圃的改造工程如火如荼。
陳默設計的"冥月共生系統(tǒng)"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三十六個白玉培養(yǎng)皿排列成陣，每個皿中都栽種著玄陰草與冥月菇的共生體。夜幽蝶在圃內(nèi)翩翩起舞，翅膀上的熒光粉簌簌落下，為靈草提供天然授粉。
"濕度再調(diào)低三個點。"陳默頭也不抬地指揮著，"對，就是那個旋鈕...不是左邊，是右邊那個！"
正在調(diào)整陣法的柳凝霜手一抖，白玉般的額角滲出細汗。她今日未著執(zhí)事袍，只穿了件簡單的藕荷色襦裙，發(fā)絲被汗水黏在臉頰邊，平添幾分柔弱。
"客卿..."她猶豫片刻，"《靈植養(yǎng)護通則》上說玄陰草需保持..."
"通則寫的是一代原生種。"陳默突然湊近，伸手幫她擰正了陣盤，"咱們這是改良過的δ-3型，根系能自主調(diào)節(jié)吸水率。"
柳凝霜呼吸一滯。青年身上帶著陽光與藥草的清爽氣息，近在咫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她突然注意到，陳默的瞳孔在陽光下竟呈現(xiàn)出罕見的琥珀色，像極了藥典上記載的"洞玄靈眼"...
"師姐？"
"?。?柳凝霜如夢初醒，慌亂后退兩步，"我...我去檢查溫度陣！"
她轉(zhuǎn)身太急，腰間的青玉令牌"啪"地掉在地上。陳默彎腰去撿，卻見令牌背面刻著行小字：【凝霜廿三年生辰 云河贈】
"原來如此..."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令牌，突然聽到系統(tǒng)提示：【情感模塊分析：目標對象處于認知失調(diào)狀態(tài)】
4
滿月夜，陳默獨自在藥田調(diào)試最后的參數(shù)。
【任務進度：89%】
【剩余瓶頸：靈植靈力轉(zhuǎn)化效率不足】
他盯著光幕上的數(shù)據(jù)流，突然靈光一閃："系統(tǒng)，反向解析九轉(zhuǎn)玄陰丹的靈力結(jié)構(gòu)！"
淡藍色光幕瞬間鋪展開來，顯示出丹藥的微觀靈力圖譜。陳默瞳孔微縮——玄陰草的有效成分，竟有七成在煉丹過程中流失了！
"難怪要那么多原材料..."他喃喃自語，"這煉丹術(shù)的代碼誰寫的？太浪費資源了..."
"客卿好雅興。"
楚云河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青年執(zhí)事踏著月光走近，靛藍法袍上流轉(zhuǎn)著淡淡銀輝。他腰間除了執(zhí)事令，還多了柄鑲嵌星砂的短劍——這是丹霞峰核心執(zhí)事的戰(zhàn)器。
"楚師兄夜半來訪..."陳默慢悠悠收起系統(tǒng)界面，"是來幫忙守夜的？"
"我來提醒你。"楚云河在三步外站定，聲音冷得像冰，"有些界限，不是靠小聰明能跨越的。"
他指尖輕彈，一道金光沒入地面。剎那間，整個玄陰圃的陣法全部失效！
"看，沒有陣法輔助..."楚云河冷笑，"你這些把戲算什么？"
陳默望著突然黯淡的靈植，突然笑了："楚師兄知道什么叫'容災備份'嗎？"
他打了個響指，三十六個培養(yǎng)皿底部同時亮起微光——那竟是提前刻好的微型陣紋！
"你...！"楚云河臉色驟變。
"哦對了。"陳默變戲法似的摸出塊留影玉簡，"剛才那段精彩表演，我已經(jīng)同步上傳到...呃，傳給了玉衡長老。"
5
任務截止前最后一天，丹霞峰主殿人聲鼎沸。
玉衡長老高坐主位，白眉下的眼睛笑成兩條縫。殿中央的水晶展臺上，三百株玄陰草整齊陳列，幽藍靈光將整個大殿映得如夢似幻。
"產(chǎn)量翻六倍！純度提升兩倍半！"老長老的胡子激動得直翹，"陳小子，你要什么獎賞？"
陳默撓撓頭："能把藥典閣的《通則》改一改嗎？太阻礙生產(chǎn)力了..."
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楚云河站在角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看向同樣站在展臺邊的柳凝霜——少女執(zhí)事今日特意梳了飛仙髻，唇上還點了淡淡的胭脂。
更讓他心如刀割的是，她望向陳默的眼神，是他從未得到過的...
"陳客卿。"玉衡長老突然正色，"老夫破例收你為記名弟子，如何？"
滿殿嘩然中，陳默卻看向柳凝霜。出乎意料，他在那雙總是清冷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絲...驚慌？
"多謝長老美意。"他拱手行禮，"不過弟子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
【任務完成：玄陰草增產(chǎn)】
【獲得：丹道真解碎片（9/9）合成丹道真解·殘篇（7/9）】
【柳凝霜好感度更新：78%→ confli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