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親昵撫摸它黑亮地長毛，想到被無辜殺害的青青，眉間劃過一道血氣。
派人去查姚窈的身世還沒有結(jié)果，抓到把柄之前，我不想輕易出手。
可耐不住敵人找上門來。
深夜，院內(nèi)突然傳來福寶的狂叫。
我匆匆起身，看到姚窈被摁倒在地，福寶一面齜牙，發(fā)出低沉的嘶吼。
它受過訓(xùn)練，若非嗅到危險，斷不會出手傷人。
我沉著臉，拾起地上的半塊肉餅。
「這是什么？我怎不知你這樣好心，深夜跑來幫我喂狗?！?/p>
福寶的尖牙就抵在她頸側(cè)，姚窈瑟縮著身子，目光飛轉(zhuǎn)：
「我如何清楚！方才不過是路過，你縱狗傷我，哥哥和母親不會饒你、?。 ?/p>
我飛起一腳，助她演得更真。
「殺你的方式千萬種，只是此刻動手，倒成全了你的美名。」
我將人吊在樹上，敞開宮門，單手持劍而立，只待他們來救。
晨曦微亮，皇兄與母后衣衫不整，匆匆趕來。
「賤人！你都對窈窈做了什么？」
我撥弄劍尖：「她被吊了一夜，你莫非看不清楚？」
說罷，長劍一指。
「守關(guān)三年，從未有一個敵人活著穿過我的劍下，你說這仗誰都能打？」
「來，試試?！?/p>
4
殷煜怕了，自幼朝夕相處，他最清楚我的實力。
若殺紅了眼，幾百禁軍亦困不住我。
何況，他沒有那樣的權(quán)利。
權(quán)衡之下，他們叫來了宮外的救兵。
只是我沒想到，此人會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相國之子，季燃。
出征時，他還死死地抱住我說：「阿寧，若能歸來，我非你不娶?！?/p>
如今再見，卻是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殷寧，竟然縱狗行兇，還動用私刑，你何時變得如此陰險狡詐，粗鄙不堪！」
「是啊，不光陰險狡詐，我還殺人如麻?！?/p>
我盯著季燃的眼睛，步步逼近：
「便是我這樣不擇手段，守住了大云疆土，讓敵國聞之膽寒！」
「你們呢？忠奸不分，是非不辯，躲在金窩享樂時，可曾在意過千里之外，尸骸遍野！」
我目光如炬，逼得季燃連連后退。
他身后幾百禁軍，亦低頭不敢上前。
「縱有護國之功又如何，也掩蓋不了陷害窈窈的事實，你若有良心，就該下跪同她道歉?！?/p>
季燃梗著脖子，好似說出了天大的笑話。
我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