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天晚上的事情，讓我徹底明白了一切。
我正準(zhǔn)備入睡，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真的要和李總一起去M國出差？”
我爸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怎么？"我媽冷冷地說。
“你覺得我不該去？”
我悄悄走到樓梯口，透過欄桿的縫隙往下看。
我爸穿著一身西裝，領(lǐng)帶卻歪歪斜斜的，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的脖子上還戴著那個黑色的皮質(zhì)項(xiàng)圈。
"不是…"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我只是覺得…太遠(yuǎn)了…”
"遠(yuǎn)？"我媽冷笑。
“你是在擔(dān)心我會跑了嗎？”
"不是！"我爸急忙否認(rèn)。
“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媽打斷他。
“覺得我會和李總發(fā)生什么？”
我爸沉默了。
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的項(xiàng)圈。
"說話啊。"我媽逼近他。
“不是一直很聽話嗎？”
“怎么現(xiàn)在又不聽話了？”
"晴兒…"我爸突然抬頭。
“我們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這樣？"我媽挑眉。
“哪樣？”
"就是…"我爸艱難地開口。
“我們能不能像普通夫妻一樣…”
"普通夫妻？"我媽冷笑。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普通嗎？”
"為什么不能？"我爸上前一步。
“我們不是…”
"夠了。"我媽打斷他。
“我說過，想留在我身邊，就別說這些沒用的?！?/p>
“可是…”
"沒有可是。"我媽轉(zhuǎn)身要走。
“如果你受不了，隨時可以離開?！?/p>
"不！"我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要離開…”
我媽甩開他的手：“那就閉嘴。”
“我不想聽這些?！?/p>
"為什么…"我爸的聲音帶著哽咽。
“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我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
"愛？"她嗤笑。
“你配嗎？”
我爸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
他慢慢跪了下來，抱住我媽的腿。
"對不起…"他低聲說。
“對不起…”
“我知道我不配…”
“但是求你…”
“別丟下我…”
我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松手?！?/p>
"不…"我爸抱得更緊了。
“求你了…”
“我什么都聽你的…”
“求你別丟下我…”
我媽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輕輕嘆了口氣。
"起來。"她說。
“別跪著了?！?/p>
我爸抬起頭，眼睛里帶著希望：“你是不是…”
"我改簽明天的機(jī)票。"我媽說。
“今晚陪你?！?/p>
我爸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想去抱我媽。
但我媽躲開了。
"去洗澡。"她說。
“別讓我等太久。”
我爸點(diǎn)點(diǎn)頭，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飛快地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