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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景宴陰鷙的表情一愣,他是知道的,早年的地震一度讓他雙腿失靈,是我不斷陪伴他復健這才恢復行走。
但醫(yī)生卻遺憾告知,他今后的生育能力會大受影響。
也因此,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眼看他神色動容,猶豫著要不要放我出來。
賀晴一把擦掉眼淚,扯出一抹笑容,故作堅強:
“宴哥,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姐姐出來吧。”
“姐姐本就是金枝玉葉,她的孩子肯定受不了這樣的苦。真是羨慕姐姐一家啊,不像我,窮苦出身,溫飽都成問題,如果不是宴哥你,這么熱的天我還在外邊翻垃圾呢。”
賀晴是懂的譚景宴的痛點的,他雖然早早的被關家撿了回去,但心中一直痛恨著那些有錢人。
憑什么,他們的一頓飯錢,都夠一個普通人家?guī)讉€月,甚至一年的生活費,而像他這樣出身的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階級。
他的媽媽,就因為沒錢掛名醫(yī),沒錢做手術,硬生生的疼死過去。
他永遠記得,他媽媽頭蓋白布被推出來那天,關半夏滿臉笑容的與他擦肩而過:
“爸爸,邵姨的技術真好,這次手術一點都不疼耶!”
邵燕,媽媽原本意向的主治醫(yī)生。
思緒到這,當年那股恨意似乎又順著脊梁向上直沖。
再次睜眼,譚景宴沒有猶豫。
“去,來幾個人把她衣服扒了,讓大小姐也體驗一下,窮苦孩子的生活!”
失去了父親這座靠山,關半夏這位大小姐的身份根本無人理會。
畢竟在此之前,關父不僅一次說過,等他死后財產都給譚景宴,希望他能將關家繼承下去。
譚景宴話落,他的幾個狗腿子瞬間興奮,一個個嗷嗷的邪笑著就沖上前來。
他們沒有打開籠子,而是一人一面,站在籠子外面,或用刀子,或用剪子的,一下一下的劃著我的衣服。
到處都是尖銳的工具,我根本躲避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裙帶被剪斷,衣服被扯碎。
最后僅剩下一套內衣內褲貼在身上。
還有人意猶未盡,卻被人一巴掌制止。
順著那人眼神看去,譚景宴的目光幽深,沉甸甸的蘊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有人長了腦子及時住手,但有人完全被下半身支配。
“宴哥,嫂子挺會啊,這身小衣服,嘖嘖,這種款式我還只在展秀上看過呢?!?/p>
“該說不說,宴哥吃的是真好。”
我難堪的蜷縮著身子,這套衣服,本來是給準備與他共度七夕的,現在卻成了別人點頭論足羞辱我的證據。
已經臨近中午,地表溫度已經達到可以蒸熟雞蛋的地步了。
沒了衣服的遮擋,很快我就被烤的口干舌燥,意識模糊。
譚景宴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么,可我也只能聽到幾個詞。
什么“認錯”“放過你”“還愛你”這種話。
我的大腦幾乎已經被熱到停止運轉了,根本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見我瞳孔渙散,整個人被曬的紅中泛黑,譚景宴愣了一瞬,似在猶豫要不要放我出來。
就在此時賀晴撲進他懷里哭得像個淚人:“宴哥,外面太熱了,放姐姐進來吧,姐姐估計從小到大都沒道過歉,估計也是我這種人不配,我,我不要她的道歉了?!?/p>
譚景宴眉毛一豎:“什么叫大小姐沒道過歉,沒道過歉不會學嗎?不是說有錢人家孩子都聰明,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學會彎腰道歉!”
“至于配不配的,關家現在都在我手上,她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小姐不成?”
“來人,潑點水讓她清醒清醒?!?/p>
嘩啦——
一盆冰水兜頭潑下,數不清的冰塊打在我的身上,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