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時,他正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地控訴。
“都21世紀了,怎么還有人阻攔自由戀愛!”
他哥氣得給了他一下:“那你起碼找個單身的,離婚帶娃我們也認了,找個已婚的算什么事!當小三遭雷劈啊!”
“可她老公都出軌了!”
“他出他的,你管呢,反正咱家沒那個習(xí)俗。”
“我不管,我就要她!”
商家人沒辦法,轉(zhuǎn)而來求我。
不是讓我拒絕,而是讓我收了他。
做小也行。
我只覺得荒謬。
但看著商靳言蒼白的臉和哭得紅紅的眼睛,我還是心軟了。
算了,想留就留吧。
還是小孩子心性,沒準等哪天想開了,就走了。
這一留,就是四年。
一開始,我并沒有認真。
已經(jīng)在一個男人身上摔了一跤,不敢再托付真心。
商靳言也清楚,但他從不提,只自顧自地做事。
但喜歡上他是一件太自然不過的事。
畢竟他那么優(yōu)秀,長得好,嘴也甜,雙商在線,每天都活力滿滿。
帶我兜風(fēng)玩樂,體驗之前從沒做過的事,讓我如同死水一樣的生活起了波瀾。
還學(xué)了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美其名曰我主外他主內(nèi)。
除了時常攛掇我離婚,他挑不出任何缺點。
現(xiàn)在我打算跟祁連離婚,他就連這個缺點也沒有了。
當然,即使沒有他,我也會跟祁連離婚。
不為別的,只為我自己。
早日脫離苦海,重見喜樂自由。
周一,公司開股東大會。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唐棠和坐在主位的祁連卿卿我我。
短短一場會議,唐棠就沒閑著。
一會兒給祁連整整衣領(lǐng),一會兒湊到他臉旁小聲談笑,雙眼含情,手一刻都沒從祁連的肩上離開。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私情。
還時不時撇我一眼,一副溫柔小意的正宮模樣。
多么幼稚的把戲,商靳言都不稀罕做。
他說這種行為掉價,容易顯得不值錢。
祁連也是,以前從來不會允許她這么出格。
這次不阻攔,恐怕是在報復(fù)我跟他提離婚的事。
無所謂,我不在乎。
作為公司手握股份最多的人,我不需要男人的寵愛彰顯地位。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
會議結(jié)束后,我來到茶水間,打算沖一杯咖啡。
唐棠突然闖了進來。
眼下只有我們兩人,她便徹底撕去了那層天真柔順的外衣,輕蔑地上下掃了我兩眼:
“果然是年紀大的老女人,身材長相性格都這么不堪入目,難怪阿望總說對你提不起興趣。”
“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拴不住,我要是你啊,早就羞愧得不敢見人了?!?/p>
“識相點就趕緊離婚,把祁夫人的位置讓出來?!?/p>
我瞇眼看她:“然后呢,你就能上位?”
“當然!我可是給祁總生了孩子!”
唐棠趾高氣揚地抬了抬下巴,得意地看著我:“而且是男孩,能傳宗接代的!比某些不下蛋的母雞強了不知多少?!?/p>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跟祁連沒關(guān)系吧。
祁連被蒙在鼓里喜當?shù)?,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不是他,唐棠這個當媽的還不知道?
就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能瞞過所有人?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沈秘書,我知道你急著上位,可你是不是太急了?”
唐棠疑惑:“什么?”
我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為了生出孩子,你也是煞費苦心,可你知不知道,謊言,總有被戳破的那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