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你剛才說什么？」蕭衍的聲音，冷得像冰。
賢妃如夢初醒，嚇得面無人色，連忙跪下磕頭：「陛下，臣妾......臣妾是胡說的！臣妾是中了邪了！」
蕭瑾也慌了神，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辯解：「父皇，母妃她......她一定是病糊涂了！您不要信她！」
蕭衍卻看也不看他們，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猜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我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里。
「蘇婉清，」他一字一頓地問，「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陛下，臣妾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若非有人想置臣妾于死地，臣妾又何苦行此險招？」
我的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了蕭衍的心里。
是啊，若不是賢妃母子咄咄逼逼，我又怎會反擊？
他可以不信我，但他不能不信自己的耳朵。賢妃剛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更何況，太醫(yī)已經(jīng)從我日常的湯藥殘渣里，驗出了“繞指柔”的毒性。
人證物證俱在。
蕭衍閉上眼睛，臉上是無盡的疲憊和失望。
他最寵愛的妃子，最看重的兒子，原來一直在欺騙他，覬覦他的皇位。
而他最忌憚的貴妃，卻似乎只是在被動地自保。
這場持續(xù)了近二十年的博弈，他輸?shù)靡粩⊥康亍?/p>
最終，他下了一道圣旨。
——賢妃德行有虧，意圖謀害貴妃，覬覦皇權(quán)，打入冷宮，永不赦免。
——三皇子蕭瑾，教唆其母，心術(shù)不正，廢為庶人，圈禁于宗人府。
隨著圣旨的頒布，賢妃一黨，徹底覆滅。
我看著被侍衛(wèi)拖出去，狀若瘋癲的賢妃和面如死灰的蕭瑾，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我走到蕭澈身邊，輕聲說：「澈兒，路，已經(jīng)為你鋪好了?！?/p>
他頭頂?shù)呐?，第一次出現(xiàn)了帝王之氣：【天命，終于開始向我低頭?！?/p>
我知道，這還不夠。
我要的，不僅僅是他們母子的覆滅。
我要的，是這整個蕭氏王朝，都為我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