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兜頭涼水澆下,將周蘇歌燃燒的頭發(fā)澆熄。
可她的長發(fā)末尾早已被燒得一片焦干。
周蘇歌嚇得全身發(fā)抖,直接撲進(jìn)賀行簡的懷里,驚慌失措地喊道:
“頭發(fā),我的頭發(fā)……行簡哥,我還怎么見人???”
“別怕?!辟R行簡一把攬住周蘇歌,低聲寬慰,“到底怎么了?你的頭發(fā)為什么會突然燒起來?”
周蘇歌雙眼微紅,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之前弄壞了盛夏姐的圍巾,心里過意不去,所以特地過來道歉,還給她轉(zhuǎn)錢想賠償她的損失……”
“可看到圍巾成了那個樣子,盛夏姐立刻生了氣,怨我把她的圍巾弄壞了,還拿打火機燒了我的頭發(fā)!”
賀行簡一頓,眼中竟閃過一抹喜色:“江盛夏生氣了?”
見周蘇歌神色微微一僵,他連忙沉下眼,怒不可遏道:
“江盛夏,不就是個圍巾嗎?你至于這么生氣?”
“你也是姑娘,你知道頭發(fā)對于姑娘來說有多重要!怎么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傷害她?”
江盛夏抿著唇,心里一陣發(fā)寒:“不是我——”
“蘇歌道歉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好了,還想著給你轉(zhuǎn)錢,你怎么能因為一條圍巾就這樣對她?”
賀行簡渾然不顧江盛夏的解釋,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出了衛(wèi)生間。
江盛夏的右腿還沒好全,控制不住地撞在門框上,鮮紅的血液滲出包扎的繃帶,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賀行簡卻渾然未覺,直接將江盛夏往床上一推,冷聲吩咐:
“把她的頭發(fā)剪了,就當(dāng)給蘇歌道歉了?!?/p>
江盛夏愕然地瞪大雙眼:“賀行簡,我說了不是我——”
可賀行簡的保鏢已經(jīng)拿著剪刀和剃刀沖了過來。
江盛夏雙手被緊緊箍住,留了十多年的長發(fā)就這樣被一剪刀、一剃刀的切割下來。
那尖銳的剪刀刀刃甚至因為不小心,而扎在江盛夏的頭皮上,留下了無數(shù)細(xì)碎的小傷口。
她無力掙扎,只能任人宰割。
淚眼模糊間,江盛夏看到賀行簡溫柔地?fù)е芴K歌,走出房門。
離開前,他頭也不回地留給江盛夏最后一句話:
“過幾天不是要去婚姻登記嗎?蘇歌說她也想去見證我們的幸福,到時候就讓她跟著一起吧?!?/p>
江盛夏沒有說話,只是癱坐在床上,沉默又隱忍地閉上了雙眼。
一個小時后,江盛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眼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她的頭發(fā)被剃得左一塊青,右一塊黑,活像個癩皮狗。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就因為賀行簡簡單一句“道歉”,化為烏有。
江盛夏對賀行簡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留念,也徹底蕩然無存了。
她拿起一旁的剃刀,將自己頭頂剩余的那些頭發(fā)全都剃了個干干凈凈,然后去樓下買了一頂假發(fā)。
等忙完一切后,她直接拿起手機,給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撥去電話:
“喂,您好?!?/p>
“我想好了,幫我取消第100次結(jié)婚登記預(yù)約吧,我不去了。”
話音落下,病房房門被人推開。
賀行簡微冷的聲音響起:“你要取消預(yù)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