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夏，青玄宗外門，演武場邊緣。
稀薄的晨曦穿過繚繞在青蛇山脈間的淡薄霧靄，勉強灑落在這片略顯破敗的石質(zhì)廣場上。廣場的青石板大多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邊緣處更是雜草叢生，只有中心區(qū)域因為常年被踩踏、演練，還保持著幾分平整。
顧長生盤膝坐在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雙目微闔，呼吸悠長。他穿著一身漿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灰色外門弟子服，款式普通，料子粗糙，與周圍零散分布的其他外門弟子并無二致。
然而，若有人能窺探他的識海，看到的絕非尋常煉氣期修士的景象。
在他的感知中，天地間的靈氣并非縹緲無形之物，而是一條條蘊含著不同屬性、濃度、流速的數(shù)據(jù)洪流。它們以一種看似雜亂無章的方式充斥在空間中，但其中又隱隱遵循著某種宏大的規(guī)律。
一道幽藍色的、仿佛由無數(shù)精密符文構(gòu)成的“鏡光”懸浮在他的識海深處，這就是與他靈魂伴生而來的“理性之光”。此刻，這道光芒正以極高的頻率閃爍著，將外界龐雜的靈氣數(shù)據(jù)納入分析。
【環(huán)境靈氣濃度：丙下。木屬性能量流占比43%，水屬性能量流占比28%，土屬性能量流19%，金火屬性合計占比10%。靈氣流速：0.8單位/息。綜合評價：靈氣貧瘠，僅勉強滿足煉氣初期基礎(chǔ)吐納需求。】
【當(dāng)前運行功法：《青玄基礎(chǔ)吐納訣》。功法品級：不入流。能量轉(zhuǎn)化效率預(yù)估：17.3%。周天搬運路徑存在11處可優(yōu)化冗余節(jié)點，3處低效循環(huán)區(qū)域……】
【自身狀態(tài)：煉氣期二層（進度78%）。氣血值：92/100（略有虧損，昨日勞作導(dǎo)致）。經(jīng)脈韌性：丁上。神魂強度：丙中（受“理性之光”被動滋養(yǎng)，遠超同階）。綜合評價：基礎(chǔ)扎實，潛力受功法與資源限制?！?/p>
一連串冰冷、客觀的數(shù)據(jù)流在顧長生腦海中劃過。他沒有尋常修士吐納時的物我兩忘，也沒有對靈氣匱乏的怨天尤人。對他而言，修行更像是一場基于現(xiàn)有條件，尋求最優(yōu)解的精密計算。
這“理性之光”的來源，顧長生并不清楚。它就像是他與生俱來的一部分，自記事起，眼中的世界便與其他人口中的世界截然不同。萬事萬物在他看來，都可以被拆解、分析、量化，進而尋找其內(nèi)在邏輯與規(guī)律。情緒，在他看來是最低效、最不穩(wěn)定的變量，需要盡可能排除。
這種特質(zhì)，讓他在這個弱肉強食、依靠天賦與資源說話的修仙世界里，顯得格格不入。但也正是這種特質(zhì)，讓他在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以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身份，通過了青玄宗那幾乎只看靈根不看其他的入門測試（他的靈根只是堪用的三屬性雜靈根），并在這資源匱乏、競爭激烈的外門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呼……”
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欓L生結(jié)束了晨間的例行吐納。效率低下，但聊勝于無。根據(jù)計算，若無額外資源或者功法改進，他想單靠這種龜速積累突破到煉氣三層，至少還需要三個月。而三個月后，又是一次外門小比，排名末尾者將面臨被清退的風(fēng)險。
【短期目標(biāo)：1. 獲取額外修煉資源（丹藥/靈石）；2. 優(yōu)化《青玄基礎(chǔ)吐納訣》或獲取更高級功法；3. 提升修為至煉氣二層巔峰，備戰(zhàn)小比。 優(yōu)先級排序：1 ＞ 2 ＞ 3?！?/p>
理性之光迅速給出了行動綱領(lǐng)。
他站起身，拍了拍略顯褶皺的衣袍。身形算不上健壯，但骨架勻稱，長期自律的修行和適度的勞作讓他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反而透著一股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清瘦挺拔。五官清秀，只是那雙眼睛過于平靜，像是兩潭深不見底的古井，缺乏同齡人應(yīng)有的情緒波動，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近。
“顧師弟，今日的靈田看護，輪到我們這組了?！币粋€略顯沉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顧長生循聲望去，是同為外門弟子的李四明。李四明年紀(jì)稍長，面相憨厚，修為也是煉氣二層，是少數(shù)幾個愿意和顧長生這種“怪人”正常交流的弟子之一。
【人物：李四明。狀態(tài)：煉氣二層（進度45%）。情緒：輕微焦慮（可能源于修行進度緩慢）、習(xí)慣性謹(jǐn)慎。對我態(tài)度：中立偏友善（評估為可短期合作對象）?！?/p>
“知道了，李師兄。”顧長生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無波。
青玄宗外門弟子，除了基礎(chǔ)的吐納修行，還需承擔(dān)宗門分配的各項雜役，以換取微薄的貢獻點和資源?？醋o靈田便是其中一種。說是靈田，其實只是在宗門后山開辟的幾塊靈氣勉強達標(biāo)的藥圃，種植著一些最低階的靈草，供煉丹房學(xué)徒練手或是外門弟子兌換。
兩人并肩走向后山。李四明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看到顧長生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平靜模樣，幾次張口，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顧長生自然捕捉到了李四明的欲言又止。
【李四明行為分析：存在傾訴或求助意愿。結(jié)合其焦慮情緒及近期外門丹藥發(fā)放情況，推測其可能在修煉資源上遇到困難。求助對象選擇我，可能基于：1. 我表現(xiàn)出的“冷靜”讓人覺得可靠？（錯誤歸因）；2. 其他潛在求助對象（如某些執(zhí)事弟子）門檻更高或關(guān)系不熟。 處理建議：保持觀察，若其主動開口，視其請求內(nèi)容及對我方利弊，決定是否介入?！?/p>
理性之光迅速完成了一次社交場景模擬與應(yīng)對預(yù)案。對顧長生來說，人際交往也是一種可以計算和預(yù)測的行為模式，只是變量更多，干擾項更大，需要更強的計算力而已。
穿過幾排破舊的弟子房舍，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用籬笆圍起來的田地。田壟規(guī)劃得還算整齊，只是里面的靈草長勢普遍不佳，葉片枯黃，靈光黯淡。
“唉，今年的收成怕是又好不了多少了?！崩钏拿骺粗锢锏木跋?，忍不住再次嘆氣，“宗門發(fā)的‘聚氣散’越來越少，品質(zhì)也差，沒有丹藥輔助，光靠這稀薄的靈氣打坐，猴年馬月才能筑基啊……”
顧長生沒有接話，目光掃過靈田。
【靈田狀態(tài)分析：土壤靈力流失嚴(yán)重（丁下）。灌溉水源靈氣含量低。靈草種類：青露草、凝血花（均為一品下等）。平均生長周期延長17%。存在蟲害跡象（3處）。綜合評價：管理不善，產(chǎn)出低下?！?/p>
他走到一株看起來格外萎靡的青露草旁，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葉片，又捻起一點根部的泥土。
【目標(biāo)：青露草（編號T073）。狀態(tài)：根系活力不足，葉脈靈氣傳導(dǎo)效率低下（僅為正常值60%）。原因分析：1. 土壤局部板結(jié)，通氣性差；2. 微量元素（疑似‘玄土精’）缺乏。 優(yōu)化方案：1. 松土，增加根系呼吸空間；2. 補充微量玄土精（需貢獻點兌換，成本預(yù)估：0.5貢獻點/株）。】
正當(dāng)顧長生進行“診斷”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清脆的女聲傳來。
“李師兄，顧師兄，你們來啦?！?/p>
顧長生抬起頭。
視線中，一個少女正小跑著過來。她看起來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jì)，同樣穿著灰色的外門弟子服，但或許是因為身材尚未完全長開，那略顯寬大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反而顯得有些空蕩，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然而，即使是這般普通的衣著，也難掩她天生的麗質(zhì)。
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肌膚白皙細膩，像是初春枝頭新剝的嫩筍尖兒，透著健康的蘋果紅，仿佛能掐出水來。眼睛很大，又黑又亮，如同兩泓清澈的泉水，此刻因為快跑，眸子里漾著水光，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懵懂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怯。鼻子小巧微翹，更添了幾分嬌憨。嘴唇是自然的粉嫩色澤，此刻微微喘著氣，唇瓣顯得愈發(fā)飽滿誘人。
【人物：林雪瑤。狀態(tài)：煉氣一層（進度91%）。情緒：輕微興奮、羞澀、對環(huán)境觀察（主要是對我？）。身體發(fā)育階段：青春期早期。外貌吸引力評估（基于人類普遍審美標(biāo)準(zhǔn)）：高（8.5/10）。潛在威脅評估：低?！?/p>
理性之光迅速給出了評估報告，但顧長生發(fā)現(xiàn)，這次的評估似乎……摻雜了一點難以量化的“擾動”。他平靜的目光在那張因奔跑而泛紅、帶著細密汗珠的臉頰上多停留了0.3秒。
尤其是她的衣著。那件灰色的弟子服，或許是因為洗滌次數(shù)過多，或是她正在快速發(fā)育，胸前的位置被微微頂起了一個明顯的、帶著青澀弧度的輪廓。雖然遠談不上豐滿，但那份屬于少女、象征著生命力的、含苞待放的曲線，與她臉上純真的表情結(jié)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讓顧長生那如同超級計算機般的大腦也感到一絲“數(shù)據(jù)異常”的純欲吸引力。
她跑到近前，停下腳步，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略微散亂的鬢發(fā)，幾縷柔軟的發(fā)絲貼在光潔的額頭上，更顯得楚楚動人。
“林師妹，今天也這么早。”李四明憨厚地笑了笑。
林雪瑤小臉微紅，目光偷偷瞥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語的顧長生，又飛快地移開，聲音細細糯糯地道：“嗯，早點來，可以多照看一會兒。張執(zhí)事說，這次看護的成績，關(guān)系到下個月‘聚氣散’的份額呢……”
【林雪瑤行為分析：目光接觸回避（對我），面部毛細血管擴張（臉紅），聲調(diào)提高。綜合判斷：對我存在特殊關(guān)注及緊張/羞澀情緒。原因推測：1. 我昨日在傳功堂外指點過她一個吐納訣竅？（可能性70%）；2. 對我外貌/氣質(zhì)的非理性好感？（可能性20%）；3. 其他未知因素（10%）?！?/p>
顧長生面無表情地接收著分析結(jié)果。對于這種非邏輯性的情感波動，他一向選擇無視或?qū)⑵錃w類為待觀察的“噪音”。
“顧師兄……”林雪瑤似乎鼓起了勇氣，再次看向顧長生，聲音更小了些，“昨天謝謝你指點我那個‘引氣旋流’的法門，我回去試了試，真的……順暢多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感激和一點點崇拜。那眼神太過純粹，讓顧長生那古井無波的眼神也微微動了一下。
【事件關(guān)聯(lián)確認：昨日傳功堂外，林雪瑤修行遇阻，情緒低落。我恰好路過，根據(jù)其錯誤的運氣路線，口頭提示了正確節(jié)點。耗時：約15秒。動機：舉手之勞，且驗證“理性之光”對低階功法分析的準(zhǔn)確性。反饋：目標(biāo)情緒顯著改善，對我產(chǎn)生正面評價及依賴傾向?！?/p>
“嗯?！鳖欓L生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對他而言，那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計算驗證，不值得投入更多關(guān)注。
然而，他的冷淡并未讓林雪瑤退縮，反而讓她覺得這位顧師兄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好人。她彎下腰，也學(xué)著顧長生的樣子查看起旁邊的靈草，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腳踝，上面系著一根普通的紅繩。
“這些青露草長得真不好，”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有些苦惱地說，“我都按時澆水、除蟲了呀，為什么還是蔫蔫的？”
李四明也愁眉苦臉：“是啊，靈田的地力一年不如一年了。這樣下去，別說換聚氣散了，恐怕連最基本的看護任務(wù)都完不成?！?/p>
顧長生站起身，目光再次掃過這片貧瘠的靈田，以及旁邊一臉擔(dān)憂的李四明和林雪瑤。
【當(dāng)前困境：靈田產(chǎn)出低下，威脅到相關(guān)弟子的資源獲取及任務(wù)評價。核心矛盾：有限的宗門投入 vs 日益增長的弟子需求 vs 持續(xù)衰退的地力。 解決方案（個體層面）：1. 放棄（非理性）；2. 加大投入（需額外資源，不劃算）；3. 提高現(xiàn)有條件下管理效率（可行）?！?/p>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靈田角落里堆放的一些雜物上——那是前幾批弟子清理出來的、被認為毫無用處的碎石和枯枝爛葉。
【掃描雜物堆：成分分析中…… 檢測到微量‘石髓粉末’（源于某種靈石礦伴生巖風(fēng)化，蘊含溫和土屬性能量）……檢測到‘腐草菌絲’（可分解枯枝，釋放微弱木屬性能量，改善土壤結(jié)構(gòu)）……】
一個初步的優(yōu)化方案雛形在顧長生腦海中形成。
“李師兄，林師妹，”顧長生忽然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讓另外兩人同時精神一振，“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改變一下照看方式?！?/p>
“嗯？”李四明和林雪瑤都疑惑地看向他。
顧長生走到那堆雜物前，指了指其中的一些灰白色的石粉和纏繞在枯枝上的菌絲：“這些石粉，似乎蘊含一些溫和的土系靈能。那些菌絲，或許能分解枯枝，改善土壤。我們可以嘗試將這些東西，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到靈草根部的土壤里，看看效果。”
這個提議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修仙界的常識里，這些都是被廢棄的雜物。
李四明面露難色：“顧師弟，這……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萬一弄巧成拙，把靈草弄死了怎么辦？”
林雪瑤也有些猶豫，但她的大眼睛里更多的是對顧長生的信任和好奇：“顧師兄，你確定嗎？”
【說服方案模擬：1. 引用典籍（無相關(guān)記錄）；2. 權(quán)威認證（無）；3. 邏輯推理（接受度低）；4. 小范圍實驗驗證（可行性高，風(fēng)險可控）。】
“我們可以先選幾株長勢最差的試驗一下?！鳖欓L生平靜地說道，“就算失敗，損失也有限。如果成功，或許能改善現(xiàn)狀?！彼恼Z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基于計算的自信。
李四明還在猶豫，但林雪瑤卻用力點了點頭：“好！顧師兄，我相信你！我們試試！”少女清脆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感染力。
【林雪瑤信任度提升至75%。李四明信任度提升至45%（受林雪瑤影響）。決策采納概率：＞80%。】
顧長生看了林雪瑤一眼，對這種純粹基于“相信”而非邏輯判斷的行為模式，略感不解，但并未深究。
【行動方案細化：選取三株瀕臨枯萎的青露草作為實驗對象。石髓粉末與腐草菌絲混合比例初步設(shè)定為1:3。處理方式：淺層松土后，將混合物均勻拌入根系周圍土壤，少量靈泉水澆灌激活。設(shè)立對照組。觀察周期：12個時辰?！?/p>
說干就干。顧長生指揮著李四明和林雪瑤（主要是李四明干活，林雪瑤在一旁幫忙，眼神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顧長生認真的側(cè)臉），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處理了三株實驗靈草。
做完這一切，晨間的看護時間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接下來，他們還需要去做其他的雜役。
臨走前，林雪瑤看著那三株被“特殊照顧”的青露草，小臉上充滿了期待：“顧師兄，你說它們真的會好起來嗎？”
“數(shù)據(jù)顯示，成功的可能性大于60%?！鳖欓L生給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概率。
“哇！那太好了！”林雪瑤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臉頰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那一瞬間的燦爛，仿佛讓周圍貧瘠的靈田都明亮了幾分。
【目標(biāo)情緒：愉悅（峰值）。對我方好感度微量提升?！?/p>
顧長生看著她的笑容，識海中的“理性之光”似乎輕輕波動了一下，仿佛一行無法解碼的亂碼一閃而過。他微微皺了皺眉，將這種異常歸咎于對方過于強烈的情緒輻射干擾。
“走了?！彼D(zhuǎn)身，率先離開了靈田。
李四明和林雪瑤連忙跟上。
走在后面的林雪瑤，看著顧長生那略顯單薄卻異常挺拔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她覺得，這位平時沉默寡言、眼神平靜得有些嚇人的顧師兄，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接近。至少，他很聰明，而且，好像……還挺可靠的？
少女的心思，如同初夏的風(fēng)，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悄然拂過。
而前方的顧長生，則在快速復(fù)盤今日上午的事件。
【事件總結(jié)：完成靈田看護任務(wù)。與林雪瑤初步建立正面聯(lián)系。提出并實施靈田優(yōu)化實驗方案。潛在風(fēng)險：實驗失敗可能導(dǎo)致資源懲罰；引起其他弟子或執(zhí)事的注意。潛在收益：若實驗成功，可能獲得額外貢獻點或改善自身資源狀況；提升在李四明、林雪瑤心中的評價，有利于后續(xù)潛在合作。綜合評估：風(fēng)險可控，預(yù)期收益尚可。下一步：完成下午雜役任務(wù)，晚間繼續(xù)優(yōu)化吐納訣，等待實驗結(jié)果。】
陽光逐漸升高，將少年少女的身影拉長。青玄宗外門平凡的一天，似乎因為一點小小的變數(shù)，而變得有那么一絲不同。
對于顧長生而言，這只是通往大道之路上，無數(shù)次計算與選擇中的一次。只是他此刻尚未意識到，那些被他視為“變量”和“擾動”的情感與羈絆，將在未來的某一天，徹底改變他預(yù)設(shè)的航道，將他這艘只懂得計算最優(yōu)解的“舟”，載向一片充滿未知與活色生香的廣闊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