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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擦干凈眼角的濕意后,我跌跌撞撞地上樓,哭有什么用,我要問個明白。
我哐哐敲門,敲到手酸沒有人來開。
心跳到了嗓子眼,我胡思亂想陸嘉樹和蘇見夏在里面干什么時,門打開了。
蘇見夏站在我面前,一臉被打斷好事的不悅。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死死盯著蘇見夏嘴角處花了的口紅。
怒氣、委屈、悔恨交織,心里五味雜陳。
我沖進去四處尋找陸嘉樹的身影。
「陸嘉樹?!?/p>
「陸嘉樹?!?/p>
我一遍又一遍叫著陸嘉樹的名字。
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都沒有找到陸嘉樹,我握上臥室的門把手時,蘇見夏摁住了我的手。
她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林溪,臥室是我們的私人空間?!?/p>
我咬了咬唇,「那你把陸嘉樹叫出來?!?/p>
蘇見夏嘴角掛著清淺的笑意,她柔聲對里面的陸嘉樹說:
「陸哥,林溪來了,你要出來見見她嗎?」
陸嘉樹沉默了。
我提高音量,敲了兩下門,
「陸嘉樹,你出來見見我,有什么事我們當(dāng)面說清楚,你躲我算什么?」
一秒。
一分鐘。
......
良久,陸嘉樹終于開口,等來的卻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夏夏,你讓她回去吧。」
蘇見夏歪了歪頭,做出送客的姿勢。
太過難堪了。
我深呼一口氣,掉頭離開,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踢了一腳陸嘉樹的臥室門。
「陸嘉樹,你就是個懦夫。」
......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腦一片空白。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沒想。
今天是周五。
回到家蒙著被子睡了兩天,周日晚上接到了程曦月的電話。
她說一會有同學(xué)聚會,問我要不要去。
我想了想答應(yīng)了。
下樓時,媽媽見到我腫如核桃的眼嚇了一跳。
「寶貝,你這是怎么了?」
關(guān)切過后,媽媽冷凝著臉。
「是不是陸嘉樹那個混小子欺負你了,我就知道他不如時序靠譜!」
「你不是說要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嗎,時序一早來等著開車帶你一起去。」
江時序?qū)ξ覔P了揚邁巴赫的車鑰匙。
我冷哼一聲,自己徑直出了門。
陸嘉樹媽媽雖然在我家工作了十幾年,保姆宿舍就在旁邊的小樓,無論我怎么邀請,江時序幾乎沒有來過。
如今倒是殷勤了。
去到餐廳門口時,程嘉月正站在那里接我。
見我下車,程嘉月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八卦道:
「溪溪,你快跟我說說,你是不是發(fā)燒燒魔怔了,你怎么突然不喜歡江時序跟陸嘉樹表白了 ,有我不知道的事嗎?」
我抵住程嘉月快貼到我肩膀上的臉,正要開口,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我頓住腳步。
程嘉月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她小聲說:
「那不是陸嘉樹和蘇見夏嗎,他們也是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的?!?/p>
「剛才我說出來接你,他們怎么走了?」
我面無表情往里走,氣勢洶洶道,「今晚不醉不歸!」
兩個小時后,醉的那個人是程嘉月。
酒量太好其實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將程嘉月交給家里人后,我站在路燈下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影子拉長,我盯著地面出神時,江時序站到了我面前。
我耷拉下面孔,想離開這里時,江時序搶先開口。
「溪溪,你不用躲我了,我已經(jīng)決定放棄你了!」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后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別再來往了?!?/p>
「不行?!?/p>
江時序搖頭拒絕。
「溪溪,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
說實話,我并不想。
江時序趕在我拒絕前展開雙臂抱住我。
「溪溪,這就當(dāng)做是我們最后一次擁抱吧?!?/p>
江時序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讓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推開他。
自然也就錯過了陸嘉樹背后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