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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陰影壓覆過來,裴宴臣只覺得呼吸都艱難了。
他不斷地往后爬,但已經(jīng)退無可退。
這個靠著哥哥一手提拔起來的男人,再次想起了婚禮當日被這個活閻羅震懾的恐懼。
哥哥彎腰撿起那把瑞士刀,刀面映出他冰冷的眼睛。
“現(xiàn)在?!彼玫都馓鹋嵫绯嫉南掳停拔覀儊砹牧倪@幾年來,你是怎么‘照顧’我妹妹的?!?/p>
謝宴臣嚇得渾身顫栗,大腦一片空白。
柳菲菲突然尖叫著掙脫鉗制,踉蹌著撲倒在謝三少戰(zhàn)靴前。
她發(fā)絲抓亂了,精心打理的妝容沾滿血污,顯得狼狽不堪,顫抖的手指抓住他的矜貴褲腳:
“三少…真的是你…”
她紅了眼,簡直喜極而泣:
“天!蒼天有眼,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可謝知行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件劣質(zhì)的贗品。
他手中的匕首緩緩抬起,刀尖抵住她的下巴。
金屬與玻尿酸填充的肌膚摩擦,發(fā)出令人不適的黏膩聲響。
柳菲菲的瞳孔驟然緊縮,渾身戰(zhàn)栗——
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看著她眼角含笑,會獨獨為她心軟的謝家三郎了。
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密室里被困的謝知莞——
心里泛起極度的恐懼和顫栗。
如果讓護妹如命的謝三少知道她做了什么,豈不是會徹底發(fā)瘋!
不行!她決不允許那樣的事發(fā)生!
她柳菲菲能讓少年時期的謝知行心動一次,就能讓他再次愛上她??!
“對不起!我當初離開你,并不是不愛你,而是不想拖累你??!”
柳菲菲滿眼委屈,聲音卻尖利得幾乎刺耳,像是急于說服自己,而不是別人。
“所有人都說我是‘禍水’,誰沾上我誰倒霉!從小到大,所有男人都愛我,所有女人都恨我!”
見狀,圍觀的所有人都是爆發(fā)出嘩然。
柳菲菲跪著爬過來,即便是彎著腰,嬌嬈的身軀還是蜿蜒成一個誘人的弧度。
“宴臣大哥就是這樣被我迷住的!可我嫁進傅家,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我是為了幫你啊!”
她的眼神飄忽,嘴唇上口紅褪了色,害怕的微微發(fā)抖。
“當年謝老爺子突然去世,你剛接手謝家公司和集團,對家陣營多少人虎視眈眈?你那些心懷叵測的叔伯,恨不得在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還有集團的那些老臣和守舊派對你圍追堵截,你多少個夜晚難以入眠,那一年你的處境太難了??!”
“如果那時候我和你在一起,我的魅魔名聲只會成為你的軟肋,甚至成為他人無端謾罵你、肆意攻擊你傷害你的借口!我......我那樣做......完全是為了你的前程??!”
謝知行的眼神越來越冷,刀尖微微下壓,在她皮膚上壓出一道刺目血痕。
柳菲菲慌了,突然發(fā)狠般撕開自己的高定禮服,露出鎖骨下方那道猙獰的疤痕。
“你看......當年在灣區(qū),我替你擋的那一槍,疤痕還在......看在這個份上......”
反重力密室的電子鎖突然“滴”的一聲解鎖,謝知行帶來的技術(shù)團隊終于破解了密碼。
柳菲菲卻在這一瞬間猛地撲向他,染血的衣領(lǐng)徹底撕裂,露出大片雪白誘人的肌膚。
肩胛骨上,那道疤痕之上,赫然紋著一只妖冶的蝴蝶,懸飛在那道丑陋疤痕之上。
“三少,你看啊!” 她癲狂地笑起來,聲音尖銳得近乎刺耳。
“我嫁的不是自己真正愛的人!我每天都發(fā)瘋一樣想你!實在受不了,我就使勁地摳這道疤,摳它挖它!”
“我身上疼,心里更疼!我瘋了一樣傷害子,用激光重新描一遍這道疤,我每天都描摹著,就等著有一天......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