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顧允棠!你不能放棄!我已經(jīng)讓同事帶著保溫箱跟上去了,孩子不會有事,
你振作起來......"江年一邊快速縫合傷口,一邊鼓勵我。
可我依然感覺到身下大片大片的血涌出來。直到第三天傍晚,我才終于醒過來。
病床前的身影讓我愣了一瞬?!澳憬K于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年連珠炮似的問句砸得我有點蒙,而他在看清我眼里的疑惑后,
斟酌著解釋道:“許總在VIP病房照顧林小姐......”“孩子呢?
”“孩子現(xiàn)在在新生兒科,你別擔(dān)心,先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苯觐D了頓,
覷了我一眼:“許總交待,只要你一醒,就馬上通知他,
或許他心里不是完全沒有你......”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我冷笑一聲:“他心里有沒有我我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女兒平安?!笨晌覜]想到,
江年扶著我趕到新生兒科時,正巧碰見出來的許放舟和林雪晴。林雪晴妝容精致、面色紅潤,
踩著恨天高懷抱嬰兒,絲毫沒有剛生完孩子的狼狽和憔悴。她一見我,
便夸張地哎呀一聲:“現(xiàn)在的醫(yī)護關(guān)系真是好呢!江醫(yī)生這么年輕,又一表人才,
處處維護允棠不說,拼上職業(yè)生涯也要替她接生,
這緊張程度真是少見~”許放舟眸中疑竇漸生,她又添了把火:“老話說七活八不活,
允棠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早產(chǎn)嗎?我記得,江醫(yī)生剛好就是一年前來醫(yī)院實習(xí)的吧?
”眼看她就要把臟水潑到江年身上,我猛地掙開攙扶的手。啪!林雪晴一個趔趄,
手中的孩子差點落地,恰好被許放舟眼疾手快抓住。她假裝安撫孩子,
淚水卻說來就來:“我只是實話實說,允棠你就算惱羞成怒也不能隨意打人吧?
要是老趙還在就好了,就不會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任人欺負!”許放舟的眼神驟然暗沉。
帶著十分狠力的巴掌左右開弓扇下來,我很快就嘗到唇齒間的血腥味,腹部的縫合線崩裂,
溫?zé)岬难樦√柗绿?。“許總!她剛剖腹產(chǎn)!”若不是江年撲上來阻攔,
我可能活不過今晚。許放舟冷聲開口:“顧允棠,你現(xiàn)在怎么如此惡毒,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他輕輕掀開包被一角:“這是你自己的孩子!”襁褓里露出的小臉青紫未褪,
眉心一粒朱砂痣刺得我雙目生疼。赫然是我的女兒!我驚聲尖叫:“你們想干什么?!
”林雪晴在許放舟背后露出半張臉,
水晶指甲輕輕敲擊著那個500CC的采血袋:“保險起見,我們得給這孩子驗個血,
保不齊是誰的種呢!”全身血液涌到頭頂:“2斤8兩的早產(chǎn)兒,
抽這么多血你們是想要她死嗎?”我渾身發(fā)抖地轉(zhuǎn)向許放舟:“你也同意?
”許放舟不耐煩地說道:“只是驗個血而已,能出什么事?”我氣極反笑,
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好好好,既然你們這么想要驗血結(jié)果,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江年,那天托你做的親子鑒定也該出結(jié)果了吧?
”5江年沒好氣地將一疊文件扔到許放舟手上。親子鑒定報告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大寫加粗的鑒定結(jié)果:【經(jīng)鑒定,
樣本提供者廖志波與新生兒趙天齊親子關(guān)系概率超過99.999%,支持親生血緣關(guān)系。
】許放舟一怔僵在原地,我趁機奪過女兒,決絕離去。
“放舟......”林雪晴慌亂地去拉他的衣袖,卻被他猛地甩開。
“這肯定是顧允棠聯(lián)合江年偽造的報告,放舟,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騙你,
這真是老趙的遺腹子啊......”許放舟的眼里翻涌著滔天狠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將她高高提起:“你是說,這些也是假的嗎?”林雪晴雙手在空中無意識的揮舞,
還想解釋什么,卻在瞥到他手中的照片后徹底絕望。
赫然是她與廖志波酒店開房時被錄下的畫面!文件雪花般散落,露出更多證據(jù)。
.."你聽我說......咳咳......我是被逼的......"許放舟猛地松手,
她像條死魚一樣跌落在地?!笆橇沃静ㄖ甘刮腋傻模∷f,你身價過千億,
心里又一直對老趙有愧......”她小心翼翼的瞥了許放舟一眼,
接著坦白:“他說只要我說著孩子是老趙的遺腹子,你肯定會關(guān)照我們.......放舟,
可是后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你相信我......”林雪晴跪趴著扯他的褲腳,
流下真切的淚水:“放舟,原諒我好嗎?我是真的愛你,為了你我早就甩掉了廖志波,
是他一直不依不饒還對我進行報復(fù),
你看看我的傷口.......”可許放舟此時再沒憐香惜玉的心思,只有滿腔后悔。
后悔識人不清,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置自己的妻女于不顧;后悔被人當(dāng)冤大頭整,
滿心滿眼要報恩,卻沒想到讓趙班長死不瞑目。他腦中不停閃過我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以及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女兒。許放舟閉了閉眼,冷冷開口:“滾吧??丛诎嚅L的臨終囑托,
我不殺你,但你也別想好好活?!薄巴?,你和廖志波別想再踏進海城一步。
”他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正要讓人拖走林雪晴時。突然眼前一黑?;煦缰?,
他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我搶先一步上了急救車,林雪晴卻因此一尸兩命。
兄弟們格外氣憤,尤其是廖志波信誓旦旦地拿出證據(jù),指認我故意在同一天生產(chǎn),
又暗中做手腳讓救護車遲來,他們將我綁到車庫逼問,明明說好假裝用真空泵嚇唬嚇唬我,
沒想到孩子卻真的被活活憋死......“允棠!”許放舟猛地驚醒。刺眼的白光中,
林雪晴紅著眼眶湊過來:“放舟,你終于醒了,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沒合眼,
嚇死我了.......”他卻狠狠抓住她的肩膀,
指甲嵌入皮肉:“你和廖志波是不是早就計劃好害死允棠和我的孩子?
前世的真空泵根本就不是意外!”林雪晴眼中閃過心虛,
強撐著解釋:“你在胡說什么前世后世,我早就和姓廖的劃清界限了,
你不信可以去查......”許放舟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她的臉:“真相究竟如何,
我自會好好查、徹底查?!薄艾F(xiàn)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來人,帶林小姐去客房,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間半步!”他不顧林雪晴苦苦挽留,頭也不回地離開。
現(xiàn)在他迫切地想要找到我和孩子。6可等許放舟趕回別墅時,頓時傻了眼。
曾經(jīng)一點一點用愛填滿的家,早已空空蕩蕩,
連我曾經(jīng)精心為孩子準備的兒童房也被搬得只剩個空殼。許放舟心里涌起一陣恐慌,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我這次是真的再也不會原諒他了。眼前一陣陣發(fā)暈,他死死撐著桌沿,
讓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失控:“查!把海城掘地三尺,查出夫人究竟去了哪里!
”與他的無能狂怒不同,我此刻正在北市的頂級月子中心享受著無微不至的照顧,
女兒也在專業(yè)育嬰師的照料下,小臉逐漸圓潤起來。我給她取名顧寧。寜,
是心字底上一個家。愿她此生有家可歸,有心可安,再不必經(jīng)歷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
手上的冰淇淋突然被截胡,江年眉頭緊皺:“雖然現(xiàn)在講求科學(xué)坐月子,
但倒春寒的時節(jié)吃冰還是過了些。”我笑呵呵接過他手里的燕窩雪蛤羹,
打趣道:“阿年小時候闖禍搗亂,沒想到長大了反而像個老學(xué)究,怪不得我沒認出你。
”江年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我也沒想到,居然能在海城再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