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秦越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我公司樓下。有時捧著一束沾著晨露的野花,
有時拎著熱騰騰的過橋米線。那是我剛來云南時發(fā)在朋友圈的喜好。他像個固執(zhí)的幽靈,
沉默地站在銀杏樹下。等我經過時,才擠出個討好的笑。同事們的眼神漸漸變得曖昧。
新來的前臺小妹甚至偷偷問我:“林總監(jiān),那個帥哥是不是在追你呀?”我笑了笑,
把咖啡渣倒進垃圾桶:“不,是討債的。”直到某個暴雨天,我加班到深夜。電梯門一開,
就看見他渾身濕透地蹲在大廳角落,手里還護著個食盒?!澳銗鄢缘钠扑职?,
我排了四小時隊?!彼I寶似的遞過來,蒸汽在冷空氣里凝成白霧。
我望著他往下滴水的發(fā)梢,想起孤兒院那個冬天。我發(fā)高燒想吃糖葫蘆,
他偷了院長的錢包跑三條街買回來。被揍得鼻青臉腫還沖我傻笑:“不疼,你快吃。
”“秦越?!蔽业谝淮谓兴拿?。他眼睛倏地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你記得嗎,
十四歲那年,你跟我說,人不能跪著活?!蔽逸p聲說。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現(xiàn)在,
你連脊梁骨都沒了?!蔽肄D身走進雨里,聽見食盒砸在地上的悶響。第二天,
公司保安告訴我,有個男人在門口站到凌晨,最后被警察勸走了。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