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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自家廠里的問題!”
“你鬧得人盡皆知是想干啥!”
“我看你兒媳說的沒錯!你就是想倚老賣老!”
“這個班我看你是上到頭了!”
我聽得直翻白眼,原本我就看不上廠長的行事作風(fēng)。
以前要不是劉小慧想要接班,我早就不相干了!
現(xiàn)在正是國家發(fā)展的好時代,外面的私人企業(yè)飛速發(fā)展,而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堅持學(xué)習(xí),如今到處都需要我這種有能力有經(jīng)驗的老會計理賬。
我還不想在他這顆歪脖樹上吊死呢!
手里的買斷工齡的信件往桌上一拍,
“我現(xiàn)在就辭職!”
“你有空在這兒跟我吼,不如趕緊想想怎么補上你自己的窟窿!”
我的賬目肯定沒問題,但他經(jīng)常虛開票據(jù)中飽私囊可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了。
我這邊剛辦理清手續(xù),轉(zhuǎn)身就在那邊的私營企業(yè)辦理了入職。
看著折子里新打進去的存款。
燕子馬上就要高考,這下我可以提前把學(xué)費給她攢下了。
但還沒等我高興上一會兒,老張拄著拐臉色焦急,
“蘭子!燕子出事了!”
......
我和老張匆忙趕到醫(yī)院時,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燕子,整個右臂都被繃帶綁住跨在胳膊上。
病床邊不僅有學(xué)校的老師領(lǐng)導(dǎo),還有嘴角掩不住得逞笑意的張寶珠。
“誰叫她自己笨!連個木馬都不會跳!”
被老師呵斥端正態(tài)度時,更是撇嘴不屑,
“白燕!就因為你沒爹沒媽,全世界就都得讓著你?!”
“天天的就知道裝可憐!”
“那么能裝!你怎么不去裝臭大糞啊!”
張寶珠和燕子在同一所高中一個年級。
燕子年年三好拿獎學(xué)金,張寶珠成日就知道臭美,沒考上高中的借讀費都是張志強從我兜里摳搜的。
老師看著我臉色尷尬,
“大娘,今天上體育課結(jié)對練習(xí)跳木馬,倆孩子配合失誤,白燕同學(xué)右臂摔斷了…”
我和老張心疼的看著掛著胳膊的燕子,孩子臉上還帶著青紫的擦傷。
剛剛不管張寶珠說話多難聽,都沒有掉一滴眼淚的燕子,在看到我和老張后,嘴角委屈的一撇,
“外婆,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寶珠故意塌了身子,讓我摔到地上?!?/p>
“她還特意在邊上放了半塊磚頭,正好磕到我胳膊上!”
“外婆!張寶珠是故意的!”
雖然看著燕子樣子可憐,但比起前段日子受了委屈只知打碎牙往肚里咽時,已經(jīng)有了明顯進步。
燕子小時是那么活潑可愛,后來沒了爹娘后,張寶珠竟在學(xué)校宣揚是燕子克的,加上孩子懂事不想給我添麻煩,天長日久養(yǎng)成了把事悶在心里的習(xí)慣。
但這段日子,我和老張幾乎每天都長在燕子家,讓她出門有人囑咐,回家有口熱飯。
不過一段日子,我的燕子已經(jīng)有了小時幾分模樣。
起碼受了委屈知道說了。
前幾天又早早花光工資的張志強去燕子家找我要錢,指著燕子鼻子罵,
“都是你個拖油瓶!給你找了親事你不嫁!”
“你想拖累死我們張家!”
燕子緊張的雙拳緊握,卻還是在我的鼓勵中大聲回答,
“我媽媽也姓張!我吃我外公外婆又不是吃舅舅你的!”
“你沒資格來說我!”
老張原本就喜歡女兒,此刻更是把一腔補償都傾注在燕子身上,心疼的連聲罵張寶珠,
“馬上就要考試了!你現(xiàn)在把燕子的胳膊搞成這樣!”
“你想讓她怎么高考!”
張寶珠立刻擰眉立目反駁老張,
“爺!你喊什么!”
“我才是你孫女!你怎么老糊涂的幫著個外姓人說話!”
“你在這樣!等你死了我可不給你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