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送往醫(yī)院的救護車上,賀行簡緊緊捏著她的手,聲音沙?。?/p>
“盛夏,你沒生氣吧?”
“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把你的氣全都發(fā)泄出來,這都是我該受的?!?/p>
“只是蘇歌對我來說也很重要,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選擇情況更危急的人?!?/p>
江盛夏雙眼緊閉,嗓音疲憊,卻平靜至極:“我沒生氣?!?/p>
賀行簡握著她的手卻微微一僵,似有幾分意外:“你不生氣嗎?我先救了其他女人,卻把你扔在那里......”
聽到這句話,江盛夏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昨天,從出機場開始,一切都沒有如他預(yù)想的路徑發(fā)生。
看到圍巾時,江盛夏應(yīng)該吃醋。
看到鉆戒時,江盛夏也應(yīng)該吃醋。
可她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
所以賀行簡慌了,才在生死關(guān)頭,選擇了先救周蘇歌,試圖激起她心中的嫉妒和惱怒,來滿足他的變態(tài)欲。
可為了讓她吃醋讓她嫉妒,就可以連她的性命都不顧嗎?
賀行簡所謂的深愛,就是這樣來愛的?
江盛夏不由發(fā)出一聲嗤笑,抬眼反問:“我應(yīng)該生氣嗎?”
賀行簡瞬間陷入默然之中。
從處理傷口,再到住院治療,整整三天的時間,江盛夏都不見賀行簡的蹤影。
不過,她倒是從護士嘴里聽說了不少賀行簡和周蘇歌的八卦。
她們以為賀行簡和周蘇歌是未婚夫妻。
周蘇歌身上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擦傷,賀行簡卻硬要醫(yī)生給她開住院診斷,要求她在醫(yī)院住上三天。
周蘇歌胃口不好,賀行簡便變著花樣給她買全城的好吃的,還自己親自下廚為她熬湯。
賀行簡還把婚紗店的禮服全都搬到了病房里,讓周蘇歌一件一件的試穿。
......
所有人都覺得賀行簡愛慘了周蘇歌,連江盛夏都有些恍惚。
直到江盛夏有天半夜驚醒,看到賀行簡趴在病床一角,睡得正熟。
她突然覺得荒唐至極。
難怪每天早上醒來,她總會摸到床旁一團溫?zé)帷?/p>
原來這幾天,賀行簡夜夜都守著她。
可為了讓她吃醋、生氣,他竟不透露自己的深情半分......何其可笑?
江盛夏沒有聲張,翻了個面兒繼續(xù)睡。
早上六點,賀行簡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輕輕的吻,才轉(zhuǎn)身離開。
可他走后,江盛夏只是漠然又粗魯?shù)睾莶亮藥紫骂~頭,面無表情地掀開被子起身。
她正在洗漱,周蘇歌突然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團攪在一起的,亂糟糟的毛線。
江盛夏辨認(rèn)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她的圍巾。
“對不起啊,盛夏姐。”周蘇歌委屈道,“我本來想幫你把圍巾洗干凈,恢復(fù)原樣,可我手實在太笨了,實在是搞不好?!?/p>
“要不我賠你吧!”
她說著,低頭操控手機。
一分鐘后,江盛夏的手機響了。
周蘇歌給她轉(zhuǎn)了19.9,還笑得十分自然:“我用pdd識圖查了,你這圍巾差不多就是9.9包郵的價格,畢竟是手工的嘛,值不了什么錢。”
“不過盛夏姐你的心意可貴,所以我給你多轉(zhuǎn)了10塊,應(yīng)該夠了吧?”
她撩撥著自己的長發(fā),一臉耀武揚威的模樣。
“圍巾現(xiàn)在屬于我了,我應(yīng)該可以隨便處置了吧?”
周蘇歌抿唇,輕輕笑著,突然掏出來一個打火機。
“咔”的一聲,火苗從圍巾的底部躥起。
江盛夏臉色微變,連忙伸手阻止。
周蘇歌卻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直接把燃燒的圍巾砸向自己的身體!
洶涌的火勢很快將周蘇歌的頭發(fā)撩了大半,而身后,賀行簡的聲音猝然響起:“江盛夏!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