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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晚,顧淮的妹妹穿著他的襯衫,鉆進我們被窩里。
「哥哥,我還沒結過婚,能先體驗一下你的婚床嗎?」
我剛想讓她下去,顧淮卻把我拉到一邊:「你別多想,她只是我的妹妹,從小就黏我?!?/p>
「她在外面住我不放心,以后就讓她跟我們一起住,你多擔待點。」
「蜜月也帶她一起去,讓她散散心。你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這婚我看也別結了?!?/p>
我笑了笑:「你這個哥哥當得真好?!?/p>
他明顯松了口氣,轉身去安撫床上啜泣的妹妹,再沒看我一眼。
這時,樓下的小狼狗發(fā)來消息:「姐姐,我八塊腹肌公狗腰,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軟腳蝦?」
我秒回:「帶套......不,帶人就行,姐姐現在就下樓找你?!?/p>
......
我拎著包,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剛出單元樓,一輛黑色的帕拉梅拉閃了閃大燈。
季晨坐在駕駛位,指間夾著煙。
他偏頭看我,掐了煙,聲音有點?。骸附憬悖嫦聛砹??」
我系好安全帶:「廢話少說,開車。」
他低笑一聲,猛地傾身過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沈清竹,你知不知道,半夜上一個男人的車意味著什么?!?/p>
我直視他:「意味著我不想結婚了,想試試你說的公狗腰?!?/p>
季晨的呼吸明顯重了。
他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季晨比我小三歲,健身房認識的,追了我半年。
車停在市中心最貴的公寓樓下,季晨拽著我的手腕進了電梯。
「那個軟腳蝦,就那么好?」季晨突然開口,語氣里壓著火。
我沒說話。
「為了他,你拒絕我多少次?現在你才想起我?」
他越說越氣,猛地把我按在電梯壁上。
「沈清竹,老子在你眼里就是個備胎?」
我看著他憤怒又委屈的眼睛,突然笑了。
「是啊,備胎轉正,不高興嗎?」
電梯門「?!挂宦曢_了。
季晨愣了一下,隨即眼底竄起火苗,一把將我打橫抱起,踢開了公寓大門。
這一夜,我把五年的委屈和壓抑,全都釋放了出來。
季晨確實沒吹牛。
顧淮跟他比,確實是軟腳蝦。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顧淮的電話。
我直接掛斷。
季晨從身后抱住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聲音慵懶:「誰?。俊?/p>
「賣保險的?!?/p>
手機又響了,鍥而不舍。
季晨抽走我的手機,接通,開了免提。
「沈清竹!你昨晚去哪了?!」顧淮的聲音充滿怒氣質問。
「薇薇做噩夢了,找你找不到,哭了一晚上!你趕緊回來給她做早餐,她只吃你做的蝦仁粥?!?/p>
他到現在都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還把我當保姆。
季晨挑了挑眉,對著電話懶洋洋地說:「她沒空。」
電話那頭突然死寂。
幾秒后,顧淮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你是誰?沈清竹呢?!」
「我是她男人?!辜境空f完,直接掛了電話,關機。
他翻身看著我:「姐姐,蝦仁粥我也想吃?!?/p>
我笑著踹了他一腳:「自己叫外賣。」
我洗漱完,穿好衣服準備走人。
季晨堵在門口,像只被拋棄的大型犬:「姐姐,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我去退婚。」
他眼睛一亮:「退完呢?」
「退完再說?!?/p>
我開車回到我和顧淮的婚房。
剛打開門,一股泡面味混著煙味撲面而來。
顧淮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鐵青。
顧薇薇穿著我的真絲睡衣,窩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哥哥,姐姐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她不會的,清竹最懂事了。」顧淮拍著她的背安撫,抬頭看見我,立刻變了臉。
「沈清竹!你還知道回來!昨晚那個男人是誰!」
他沖過來,拽住我的胳膊。
我甩開他:「顧淮,我們分手?!?/p>
顧淮愣住了:「你又發(fā)什么瘋?不就是讓薇薇睡一晚婚床嗎?你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