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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父憤怒的摔碎了書房所有的東西,聲音里滿是怒意。
“林疏桐這個婊 子,竟然敢陰我?”
“我們家損失了三分之二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只能淪為三流公司,這個賤人!”
許梵聲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怔愣片刻。
之前他家破產(chǎn),他爸就是這個樣子,摔東西,甚至打罵他媽媽,打的渾身是血。
又踹在他身上,讓他把血擦干凈。
所以他得了潔癖,他厭惡一切臟的東西,尤其是血。
直到,他遇到林疏桐。
他從沒見過那么狠的女人,常常笑著踩碎敵對的公司,不留一絲隱患。
曾經(jīng)的合作商哭著跪下求她,她也能毫不留情的派人將她打的皮開肉綻,再送進監(jiān)獄。
可對他,卻是很好很好。
也許是因為林疏桐父母葬禮那天,他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在她的膝蓋下放了個軟墊。
也許是因為,在他爸的精心設(shè)計下,他救她于熊熊火海。
總之,林疏桐幫了他家,所以他們家恢復(fù)了和睦的樣子。
可許梵聲還是有種隱秘的恐懼。
他知道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一場騙局,他做夢都會想到那個人血淋淋求饒的樣子。
他覺得林疏桐身上是浸滿血的,所以只要靠近林疏桐,他的潔癖就愈發(fā)嚴(yán)重。
可林疏桐似乎并不介意。
她只是噙著笑,克制的和他保持距離。
他潔癖,林疏桐請了十幾個傭人,每天三次的為他打掃房間,擦拭消毒。
他們結(jié)婚,林疏桐似乎不在意有沒有親吻擁抱,甚至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她只是笑彎了眼。
“有你就夠了?。课也幌胱屇阃纯??!?/p>
許梵聲的心底滋生出復(fù)雜的滋味。
有點甜,有點苦,帶著說不清的無奈和慌亂。
有時候他也會想。
如果林疏桐沒那么強勢,能被他捧在手心,他一定視若珍寶。
直到那天,他被嘲笑靠著女人生活,在酒吧借酒消愁時,他碰到了被動手動腳的秦紫鳶。
也許是燈光,也許是酒意,他看著那張臉,感覺像極了林疏桐。
他救下了秦紫鳶,收獲了她的眼淚和芳心。
秦紫鳶柔弱,依賴他,甚至沒有他不能活。
抱著她的時候,他只覺得放松。
他會把她捧在手心,不會打她,讓她干干凈凈,安心的活下去。
他為秦紫鳶放棄了林疏桐,可秦紫鳶是個騙子。
心中涌出綿密的悔意,層層疊疊,壓得他幾近窒息。
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交織,他看著自己的手,晃了神。
究竟誰才是干凈的?
門被“砰”的推開,幾個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惡狠狠的敲著桌子。
“還錢!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p>
許梵聲反應(yīng)過來想去攔,那男人卻認出了他。
“這不是林小姐前夫嗎?瞎眼東西,錯把珍珠當(dāng)魚目?!?/p>
“林小姐是個十足十的好人,你卻出軌了一個破鞋。”
“之前那個劉 明德奸殺了我女兒,還挑釁說監(jiān)獄里有人,是林小姐把他打殘了送進去的?!?/p>
“不然......”
許梵聲怔在原地。
原來,這才是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