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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黎琛聽到動靜后走過來。
冰冷的視線從我身上掃過去后,一臉擔(dān)憂地把林年扶起來。
“沒事吧?誰推你了?”
林年趕緊搖頭,聲音柔柔弱弱的。
“姐姐沒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紅著眼睛哭泣的時候,仿佛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心疼地薄黎琛一把將她抱起來送到房間。
“哪里摔壞了?肚子疼不疼?”
“都死了嗎!叫醫(yī)生來給年年檢查!”
一場惡心的聚會戛然而止,那些男人離開時故意從我旁邊蹭過去。
仿佛碰到我一下,他們就賺了。
以前他們不是沒有私下里聊過我,卻從不敢當(dāng)面表現(xiàn)什么。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對薄黎琛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當(dāng)年決定跟我在一起時,被家里所有人都反對。
覺得我是他的輩分不同,在一起會被嘲笑。
他寧愿跟家里決裂都要跟我在一起。
但后來,他也為了能讓自己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以保護我的名義找了100個女保鏢。
每一個都會白天跟著我進出,晚上也跟著我進出他房間。
我曾以為自己是不同的,可看現(xiàn)在這些男人的態(tài)度,我知道,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醫(yī)生檢查后說林年沒事,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我沉默地想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但才走了一步,就被薄黎琛下令抓了回來。
鐵鏈緊緊捆住我的手。
他讓我跪在林年面前:“道歉。”
我的指甲嵌進肉里:“我永遠不會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道歉!”
林年低聲啜泣:“姐姐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我瞪著猩紅的眼睛看她:“不用你假好心!”
“我們明明是姐妹,你為什么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慢慢起身在我面前蹲下:“你從來不愿意跟我好好說話,我現(xiàn)在跟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難道你懷里的盒子都比我重要嗎?”
薄黎琛現(xiàn)在最見不得她受委屈。
聞言直接把我弟弟的骨灰盒搶了過去,抬手就砸到了地上。
我愣住了。
反應(yīng)過來后拼命掙脫,鎖鏈把我的手腕都磨出血了。
最后我生生從手腕上扯掉一塊肉才掙脫開。
爬到骨灰面前,我慌亂地想撿起來,好不容易聚攏在一起,骨灰里卻沾滿了我的血。
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對不起——”
對不起弟弟,竟然又讓你死后還要被欺負。
下一秒,跟過來的薄黎琛單手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拖了回去。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忽略我的話?”
“放開我!”
我努力去扯他掐住我脖子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留下重重的抓痕。
林年嫌棄地看著地上的白色粉末。
“阿琛,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毯,現(xiàn)在都臟了?!?/p>
薄黎琛的聲音瞬間溫柔:“我馬上讓人扔了?!?/p>
我猛然瞪大眼睛,渾身的血都像是被瞬間凍住了。
“不——”
我沒說完的話被薄黎琛捂住了。
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年年現(xiàn)在是家里最重要的人,現(xiàn)在只是個盒子被扔了,再有下次,丟掉的就是你了?!?/p>
傭人抬著地毯往外走。
弟弟的骨灰一路散落,又被人踩到鞋子上帶走。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沖走地上殘留的骨灰。
我掙脫薄黎琛,跟著他們的腳步去了垃圾站。
跪在地上想撿起來,可只能看著骨灰從手里被雨水沖走。
不知道哪里來的流浪狗撕扯地毯。
我不顧一切撲過去搶過地毯,卻被野狗猛地咬住了胳膊。
骨頭斷裂的聲音撕破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