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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她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燈透進來,映出床上一個模糊的人影。
她的心臟猛地一縮,本能地后退一步,可還沒等她轉(zhuǎn)身,床上的人影已經(jīng)坐了起來。
“誰?!”
“喲,姜法醫(yī)回來了?”輕佻的男聲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笑意。
姜竹蔭渾身一僵,這個聲音她死都不會忘記——曾玉玨!
她猛地伸手去按墻上的開關(guān),燈光亮起的瞬間,她看清了床上的人。
曾玉玨懶洋洋地靠在她的枕頭上,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領(lǐng)口大敞,露出胸膛。他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嘴角掛著惡意的笑。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厲聲質(zhì)問,可嗓音卻因為疲憊和恐懼而顫抖。
“裴總讓我來的啊?!痹瘾k聳聳肩,笑得更加惡劣,“他說你最近太不聽話了,需要......好好教育一下?!?/p>
姜竹蔭的血液瞬間凝固。
裴圖淵......是他安排的?安排她的殺母仇人在床上躺著!
姜竹蔭渾身的血液凝固,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可剛邁出一步,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你......你給我下藥了?!”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手指連地板都抓不住。是琥珀膽堿,作為每天與毒理檢測打交道的法醫(yī),她太熟悉這種癥狀,呼吸肌麻痹但意識清醒。
曾玉玨慢悠悠地從床上下來,蹲在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強迫她抬頭。
“別費勁了,藥效已經(jīng)發(fā)作了?!彼麥惤?,呼吸噴在她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酒氣,“姜法醫(yī),你媽不識好歹,你也是,非得逼我用這種方式?”
“畜生!”她用盡全身力氣朝他臉上啐了一口。
“啪!”
曾玉玨反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大得讓她眼前發(fā)黑。
“賤人!跟你媽一個德行!”他拽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拖到床邊,狠狠摔了上去,“裝什么清高?你媽勾引學生,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胡說!”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藥效讓她的四肢軟得使不上力氣。
“我胡說?”曾玉玨冷笑,一把扯開她的衣領(lǐng),“你媽當初拒絕我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真讓人惡心!”
姜竹蔭的瞳孔驟然收縮。
“是你......是你推的她!我的尸檢結(jié)果不會出錯的??!”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曾玉玨獰笑著,俯身壓上來,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
“對啊,就是我?!彼麥惖剿?,一字一句地說,“我比賽得了一等獎,讓她用身體獎勵我,她居然敢拒絕?還說要請家長、報警?”他嗤笑一聲,“那我就讓她永遠閉嘴。”
姜竹蔭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瘋了一樣掙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
“畜生!我要殺了你!!”
“啪!”
又是一巴掌,她的耳膜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殺我?”曾玉玨掐住她的脖子,笑得猙獰,“你現(xiàn)在連動都動不了,拿什么殺我?”
他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撕開她的衣服,冰涼的空氣貼上皮膚,姜竹蔭的絕望如潮水般涌來。
“裴圖淵......裴圖淵不會放過你的......”她聲音嘶啞,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曾玉玨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裴總?就是他讓我來的?。 彼┥?,嘴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畔,“他早就厭惡透了你,巴不得你消失。他說了,只要我玩夠了你,你媽的事就一筆勾銷。”
姜竹蔭的呼吸停滯了。
裴圖淵......是他安排的?
他恨她到這種地步?
還是為了跟曾玉柔在一起,想讓她知難而退。
曾玉玨的手像解剖刀般劃過她的身體,每一寸觸碰都像在活體解剖。
姜竹蔭的肌肉在琥珀膽堿的作用下徹底背叛了她,她的大腦瘋狂地發(fā)送反抗信號,可身體卻像一具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標本,僵硬而無法動彈。
“放開我......畜生!!”她的聲音像是從喉骨里擠出來的,破碎得不成 人聲。眼淚混著嘴角溢出的血絲滑落,在冷硬的地板上洇開暗紅的痕跡。
“求我?”曾玉玨的冷笑像是鈍刀割進她的耳膜,“你媽當年也這么求我,可我還是把她推下去了。”
他的膝蓋抵進她的腿間,姜竹蔭的瞳孔驟然緊縮,她太熟悉人 體受創(chuàng)時的生理反應(yīng)了,法醫(yī)的本能讓她在絕望中仍能精準判斷:恥骨聯(lián)合處的壓迫痛、股動脈被擠壓后的缺血性麻木......這些本該出現(xiàn)在她尸檢報告上的術(shù)語,此刻正一筆一劃刻進她的身體。
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藥效讓她的肺像被灌了鉛,每一次喘 息都像瀕死者的瀕死期呼吸。
她不再掙扎,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靈魂已經(jīng)抽離,只剩下這具曾經(jīng)解剖過無數(shù)受害者的軀體,如今成了犯罪現(xiàn)場的一部分。
這一夜,漫長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