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再敢嚇到安安,我讓你永遠見不到她?!?/p>
林淑晴抱著安安輕晃,柔聲細語地哄著:“寶貝乖,媽媽在這兒呢?!?/p>
我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卻清楚地看見安安伸出小手,緊緊攥住林淑晴的衣領(lǐng)。
“周明遠……”
我哽咽著開口,鮮血混著淚水滴落在地,“安安是我的女兒啊……”
“閉嘴!”
他一腳踢在我腹部,我痛得蜷縮成團,“要不是你整天哭哭啼啼,安安的病怎么會越來越重?平平怎么會死?這是你欠大嫂的!”
“心瑜,你欠大嫂一條命。”周明遠總是無時無刻這樣提醒我。
4
三個月后,周明遠在臥室里向我提出了一個荒謬的請求。
“心瑜,大嫂她……活不下去了?!?/p>
他坐在床邊,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救她,也能報答平平的恩情?!?/p>
我停下整理衣物的手,疑惑地看向他。
他終于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給她一個孩子,這樣大嫂也能有個依靠?!?/p>
“這是你欠大嫂的,我只是在幫你還債!”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顯然沒了耐心,“如果你保住那個孩子,今日我也不會兼祧兩房,那么辛苦。”
這個提議如此荒唐,卻又因平平是為救我女兒死去而最終妥協(xié)。
“救命恩情,我無法反駁?!?/p>
我注意到周明遠去林淑晴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有時甚至連續(xù)幾天都不回來。
那天我因為照顧安安整夜未眠,發(fā)著高燒迷迷糊糊地從樓梯上摔下來,腳脖紅腫了一片。
可周明遠只是淡淡地說林淑晴做飯時手上燙了個包,連家都沒回。
我聽著他對林淑晴的稱呼從大嫂變成淑晴,再到如今親昵的晴晴,心里越來越不安。
更讓我揪心的是安安對林淑晴的親近。
“媽媽,我也要住在大媽家!和爸爸一樣?!彼е业耐热鰦?。
我含著眼淚哄了好久,她才勉強點頭答應不去。
可半夜里,我竟聽到安安偷偷給周明遠打電話。
“爸爸,你怎么還不來接我?我要跟你和媽媽生活在一起,不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p>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