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姐,周總在開車,我們剛剛看你在打電話就沒叫你,所以先走了,你打車過來吧?!?/p>
“外面那么大的雪,怎么可能打得到車。”
向昭月不甘地反駁,卻被周潯越嗆了回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沖銘瑜喊什么,我只給你一個小時,來不了就取消婚禮。”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向昭月站在空蕩的車庫里,冰涼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在抖。
這算是在用婚禮威脅她嗎?
走到車庫門口,看著滿天飄雪,眼眶突然就紅了。
本以為想通了,不在意了就不會難過。
可眼淚還是會因為周潯越的指責(zé)和偏袒不受控制掉下來,像脫了線的珍珠,無論如何也收不住的掉下來。
猶豫幾秒,她擦掉眼淚,埋頭沖進(jìn)漫天大雪里。
卡著時間到了婚紗店里。
工作人員看見她也沒有靠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替她指路。
“向小姐,周先生在二樓等您,您直接上去就行。”
對這一切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她也不想給別人帶去麻煩,拍干凈身上的雪就往二樓去。
剛上二樓,就看見試衣間里出來的齊銘瑜。
一襲白色露肩長裙,鎖骨若隱若現(xiàn),蓬松的婚紗裙擺點綴著閃亮的碎鉆,襯得她更膚若凝脂。
可這是她今天要試穿的特別定制婚紗禮裙。
向昭月愣在原地許久,被齊銘瑜的一聲驚呼喚回神智。
“阿月姐,你來了啊,我…不好意思,我只是看這件婚紗太美了所以才想試試,我現(xiàn)在就脫下來。”
她聲音委屈的像是隨時要哭出來,動作慌亂無措間踩到裙擺摔了下去。
周潯越連忙過去抱起她,“有沒有摔到哪里?”
“我沒事,我要去把婚紗脫下來還給阿月姐。”
話音未落,善解人意的小秘書超絕不經(jīng)意地露出摔紅了的手掌。
周潯越蹙眉捧起她的手,輕輕吹了幾口氣。
“摔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喜歡就穿著,這里到處都是婚紗,讓她隨便挑就是了。”
向昭月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這是當(dāng)初兩個人一起設(shè)計了半年的婚紗,從款式,布料到鉆石的品質(zhì)。
周潯越都要用最好的。
“我的阿月就像月亮一樣,我只恨自己摘不下天上的星星來送給你?!?/p>
那時的甜言蜜語還在耳邊回旋。
就不該來的,明知道只會自取其辱。
看著面前的一對佳人,她沒有打擾。
轉(zhuǎn)身要走時,卻被周潯越叫住。
“向昭月,你嚇到銘瑜,害她摔了,道歉!”
荒唐至極。
“如果我說不呢?!?/p>
“那就取消婚禮?!敝軡≡秸f的很篤定,仿佛知道她一定會因為婚禮服軟認(rèn)輸。
一點酸澀從心底蔓延,刺骨的寒意滲入骨髓,克制不住的顫抖。
這是他第二次用取消婚禮來威脅她了。
她不想忍了。
“那就取消?!?/p>
向昭月擦掉眼淚,轉(zhuǎn)頭就要走。
卻被周潯越和齊銘瑜同時抓住了手。
“向昭月,你瘋了?”
“阿月姐,對不起。”
齊銘瑜哽咽著,哭的比她還兇,不停和她道歉,和她說對不起。
“阿月姐,是我不懂事,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別因為我賭氣丟掉了這唯一可以幸福的機會?!?/p>
“是我不對,對不起,我會消失,就像上次一樣,不會再讓周總為難,也不會再讓你不高興了。”
一連串的道歉,眼神卻時不時瞥向周潯越。
楚楚可憐的模樣惹的周潯越一陣心疼。
“銘瑜,別說傻話,上一次我縱容她無理取鬧害你受苦,這一次我不會再慣著她?!?/p>
向昭月冷眼看著周潯越,又看著眼底劃過得意的齊銘瑜。
“你要為了她悔婚是嗎?周潯越?!?/p>
“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你懂規(guī)矩,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
周潯越說的義正言辭,向昭月收住眼淚,用力甩開齊銘瑜。
“滾?!?/p>
向昭月沒再回頭,更沒有管身后不斷傳來的齊銘瑜的啜泣和周潯越罵她是瘋子的聲音。
離開婚紗店,她直接步行去了閨蜜家。
林書越一言不發(fā),帶著她進(jìn)屋以后,拿出冰箱里攢下的幾十瓶啤酒放在桌上。
“來個痛快的!”
她看著林書越,眼眶突然就紅了。
林書越不語,只是朝著她張開懷抱。
“抱抱?!?/p>
向昭月徹底破防,趴在她懷里號啕大哭,哭到破嗓,哭到渾身發(fā)顫,哭到趴在廁所里吐了個天昏地暗。
哭到最后,她紅著眼,冷著臉,面無表情。
“我要回去?!?/p>
林書越不理解,偏偏恨鐵不成鋼。
“你腦子有病?還是M屬性覺醒了找虐呢,我不會放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