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被送進(jìn)醫(yī)院的當(dāng)晚,因傷過重,一直昏迷不醒。
謝聞川悄悄進(jìn)了病房,坐在床頭,靜靜看著她。
她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喃喃道:“阿淮,別怕……”
謝聞川勾了勾嘴唇,嘴里滿是苦澀。
他不禁想起了過去無數(shù)次,沈知意應(yīng)酬喝醉了酒,被送回了家,嘴里喊著的都是他的名字。
“聞川,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人……”
不過幾年光景,她心心念念的已經(jīng)變成了別人。
那些誓言不過是她隨口而出的話語。他不該相信的。
謝聞川沒再留戀,起身走出去,卻眼前一黑,猛然暈倒。
再次醒來,他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熟悉的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謝聞川艱難地睜開眼。
“你感覺怎么樣?你傷還沒好,怎么就亂跑了?”護(hù)士正在檢查她的吊瓶,“你家里人呢?怎么也不來照顧你,還讓你到處亂跑?”
剛好門外有護(hù)士經(jīng)過,傳來了她們的議論聲——
“天吶,你知道這層的VIP病房住著那位京海大小姐沈總嗎?她對宋先生可真好,明明自己傷那么重,還把床位讓給了他,親自照顧他呢?!?/p>
“是啊,聽說她連夜組建了一流的醫(yī)療團(tuán)隊來給宋先生治療呢?!?/p>
謝聞川喉嚨干澀,聲音沙啞,“我、我……沒有家人了?!?/p>
一連幾天,沈知意都沒再出現(xiàn)過,也沒有給他發(fā)送過一條信息。
直到他要出院這天,她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病房里。
她站在門口,穿著一襲華麗的禮服,“把東西收拾好,跟我走?!?/p>
一點看不出她前兩日受過那么重的傷。
謝聞川有些不明所以,“去哪?”
她瞥了他一眼,“阿淮開了個告別單身派對,你來一起參加吧?!?/p>
“告別單身的又不是我,我不去。”
謝聞川提著行李就要往外走,卻被沈知意單手?jǐn)r住了。
她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聞川,我沒記錯的話,你爸留給你的遺物,還在我的保險柜里保管著。”
“你一定不想看到那遺物出現(xiàn)什么問題吧?”
謝聞川沒想到她會用這樣?xùn)|西來威脅他。
他死死咬著嘴唇,過了半晌,才應(yīng)了一聲“好”。
……
告別單身派對是在京海六星級酒店的一個包廂里。
包廂里鋪滿了各色的玫瑰,香檳塔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一派紙醉金迷。
宋淮被一群京海的俊男圍著,穿著高定西裝,氣質(zhì)翩然。
他看到謝聞川,轉(zhuǎn)身來裝作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聞川哥,你來了,那就一起玩吧?!?/p>
宋淮朝著服務(wù)員使了一個眼色。
包廂的服務(wù)員立即會意,端上來了骰子和一堆卡牌。
宋淮笑嘻嘻道:“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骰子大小比輸?shù)娜?,就要抽卡牌。按照卡牌上的指示去做。?/p>
第一輪骰子比賽過去,宋淮輸了。
他伸手抽了一張卡牌,勾了勾唇,大聲朗讀起來,“現(xiàn)場任意選定一位女性,面對面跨坐在對方腿上,搖晃十秒?!?/p>
眾人聽聞,現(xiàn)場起哄。
宋淮臉紅著環(huán)顧現(xiàn)場一周,最終指著沈知意,“我當(dāng)然選……我老婆了?!?/p>
沈知意配合地起身,走了過來,拍了拍謝聞川的肩膀,“聞川,不過一個游戲而已,沒必要放在心上。”
宋淮翻身騎在沈知意的身上,紅著臉,咬著嘴唇,賣力地律動表演起來。
一邊動著,他挑釁的目光落在謝聞川身上。
謝聞川只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第二輪骰子比賽,宋淮又輸了。
這回她抽到的牌是——“與左手邊的人熱吻十秒?!?/p>
宋淮左手邊坐著的人正是沈知意。
包廂里的燈光昏暗,謝聞川看不真切沈知意的表情。
他死死咬著嘴唇,直到聞到血腥味。
宋淮似在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得沈知意一聲輕笑,轉(zhuǎn)頭捏住了宋淮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