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那道壓軸題，解法刁鉆，

用了好幾個我們根本還沒系統(tǒng)復習、只在競賽班提過一嘴的超綱定理，步驟跳躍得厲害，

像是直接套用了某個標準答案。方老師那張萬年冰山臉，閱卷時緊鎖的眉頭，

還有她把我單獨叫去辦公室時，那銳利得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像冰錐一樣扎在我腦子里。

“何璐，”她當時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像手術(shù)刀，刮著我的臉，“這卷子，

是你自己獨立完成的？”辦公室的白熾燈嗡嗡作響，慘白的光打在她臉上。

她手里捏著我的卷子，指尖點在最后那道題旁邊一個極其微小的、鉛筆劃過的輔助線標記上，

那標記輕得幾乎看不見，手法卻老練得驚人，根本不是我的習慣?！笆恰前?，方老師。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發(fā)緊，手心瞬間濕透，“考試的時候……狀態(tài)比較好?！彼龥]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有審視，有探究，還有一種讓我渾身發(fā)冷的、洞悉一切的平靜。

她拿起旁邊一份成績登記表，手指點了點我的名字后面那個刺眼的“147”，

又點了點平時成績那一欄里，我穩(wěn)定徘徊在110到125之間的數(shù)字。“147分。

”她聲音不高，平板無波，卻像重錘砸在我心上，“比上次月考，高了將近三十分。

尤其是最后這道題，全省能做全對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彼D了頓，

目光再次鎖住我，“解題思路，很特別啊?！蔽业男呐K在胸腔里瘋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

喉嚨像是被砂紙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腳踝，

還在不斷上漲?！熬砻鏁鴮懥晳T，”方老師的聲音像冰冷的機械音，不帶一絲感情，

“和平時作業(yè)，差異很大。這個輔助線標記的手法……”她用指尖輕輕敲了敲卷面，

“更像是……某種標準答案模板里常用的快捷方式。”“我……我考試緊張，

字就寫得快了點……”我徒勞地辯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疼痛逼迫自己鎮(zhèn)定，“那道題……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