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刻入我骨血的愛人。十年相守,婚期將至。一場“意外”車禍,
甜蜜崩裂——他竟親手策劃,以我的命換天價保單。最深愛的枕邊人,成了索命的劊子手。
恨意灼心,我瘋狂報復(fù),碾碎他的一切……他卻沉默承受,眼神依舊滾燙。
我沉淪于他的癡纏,靈魂卻被“真相”撕扯。
直到劇痛中看清他眼底的哀傷——那不是兇手的得意,竟是……無聲的求救?
當(dāng)槍口抵住他心臟的剎那,我陡然驚覺:篡改我記憶的,是那個最親近的“她”。
第一章 騙局眼前是刺目的白光,耳邊是尖銳、持續(xù)的鳴笛聲,緊接著,
我連同車身一起被狠狠地拋起,又重重砸落,我徹底陷入了黑暗。濃稠的血腥味,
是我重新感知這個世界的第一種氣息。模糊的視野里,白色的天花板在旋轉(zhuǎn),
我費(fèi)力地轉(zhuǎn)動眼珠,目光艱難地聚焦。是他。沐宸。我刻骨銘心愛了整整十年,
即將在三天后成為我丈夫的男人。他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力道。
他的眼睛里布滿血絲,那眼神,像瀕臨崩潰的堤壩。就在我的心,
被他這副破碎模樣狠狠揪住時——記憶的碎片毫無征兆地在我腦海深處閃現(xiàn):巨大的撞擊聲,
身體騰空飛起時那種失重的、令人作嘔的感覺……還有沐宸。記憶最后定格的畫面,
是沐宸扭曲的臉在車窗外一閃而過?!啊贰邋贰蔽移D難的發(fā)出破碎的音節(jié)。
“青悠……”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你醒了?別怕,我在,我在這里?!薄韭迩嘤疲?/p>
這場車禍就是沐宸安排的!他想要你的命!為了那筆天價保險金!】這聲音!
狠狠攻擊著我剛剛復(fù)蘇的意識。那些屬于沐宸的、溫柔的眼神,瞬間扭曲、變形。
記憶的碎片再次涌來,混亂不堪,帶著強(qiáng)烈的不協(xié)調(diào)感:沐宸熬夜為我整理資料,
臺燈下專注的側(cè)臉……那燈光驟然變得慘白陰森,資料上的字跡蠕動著,
變成了偽造的保單簽名。他單膝跪地求婚時,眼中閃爍的淚光……那淚光瞬間凍結(jié),
化為陰謀得逞后的詭異笑容。
他笨拙地為我系上圍巾時凍得通紅的手指……那圍巾變成了勒緊我脖子的繩索。
【從開始到現(xiàn)在,沐宸一直在騙你!是他毀了你的一切!他想要你死!
】那個聲音在我腦海深處瘋狂尖叫。心臟像被攥住狠狠揉捏,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
我的身體因為巨大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而劇烈抽搐。我猛地抽回了被沐宸緊握的手,
動作大的帶倒了床頭柜上的水杯?!芭距辏 辈A榱训穆曇羟宕嘤执潭?。
沐宸臉上的心疼瞬間凝固,被巨大的錯愕取代。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扶我,
想觸碰我的額頭:“青悠?你怎么了?頭痛?醫(yī)生!我去叫醫(yī)生!”“別碰我!
”我的聲音尖利,帶著冰冷的憎惡。我死死地瞪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向后縮去,
仿佛躲避著沾滿瘟疫的毒物。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
翻騰起驚濤駭浪般的受傷和難以置信,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是那樣難以置信地、死死地看著我?!緩?fù)仇!讓他付出代價!
】那個聲音在我腦海里瘋狂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它蓋過了沐宸眼中的痛苦,
蓋過了我心底深處一絲微弱到幾乎熄滅的掙扎。很好。沐宸。游戲開始了。
你加諸于我身上的背叛和痛苦,我會百倍、千倍地還給你。
我要你嘗盡我所承受的每一分絕望!“咚咚!”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神情嚴(yán)肅的走到我的床前,
遞給沐宸一疊報告,“沐先生,從生理指標(biāo)和洛小姐的反應(yīng)來看,
車禍造成的腦震蕩影響仍在,洛小姐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
很可能是大腦在極度恐懼下產(chǎn)生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
我們判斷應(yīng)該是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PTSD)?!便邋肪驼驹诖策?,聞言立刻緊張地俯身,
溫?zé)岬氖终瓢∥冶鶝龅氖种?,聲音滿是心疼:“青悠,別怕,
我會一直陪著你…”在沐宸看不見的角度,我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
用疼痛壓下眼底翻涌的恨意。再抬眼時,眸中已蓄滿淚水,
怯生生地望著他:“沐宸…我…我腦子里好亂…那些畫面…好可怕…”。
我順勢將頭靠向他緊握的手,汲取著他傳遞過來的、令我作嘔的“溫暖”。
這副全然依賴又飽受折磨的模樣,果然讓沐宸眼底的心疼和愧疚更深了,
他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一遍遍低語安撫。呵,信了就好。醫(yī)生權(quán)威的診斷,
完美地解釋了我所有的“異?!保矎氐状蛳怂囊蓱]。我的“脆弱”就是最好的偽裝,
他只會更自責(zé),更想補(bǔ)償,更毫無防備地走進(jìn)我為他編織的溫柔陷阱。
第二章 婚約兩個月后,希爾頓酒店頂層的旋轉(zhuǎn)餐廳。訂婚宴的會場布置得如同仙境,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得體的、祝福的笑容?!啊层蹇偤吐逍〗悖±刹排?,天作之合啊!
”,“是啊是啊,沐總真是事業(yè)愛情雙豐收,羨煞旁人!”。沐宸站在璀璨的光暈中心,
身姿挺拔,眉眼間是掩不住的意氣風(fēng)發(fā)和濃得化不開的期待。他正微笑著,
與幾位重要的賓客寒暄,目光卻不時地飄向入口的方向,焦灼地等待著今天的主角。我,
來了。我能感覺到沐宸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里面是純粹的、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和珍視。
他快步迎了上來,無視了身邊所有重要的客人,眼中只剩下我。“青悠,你今天真美!
”沐宸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伸出手想要牽我。就是現(xiàn)在。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骨的、帶著瘋狂的恨意。
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在沐宸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指尖時,我猛地?fù)P起了右手!“嘩啦——!
”那杯殷紅的液體,被我狠狠地潑在了沐宸的臉上。
深紅的酒液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蜿蜒流淌,浸透了他昂貴的白色襯衫。
沐宸整個人僵在原地,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我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
一種扭曲的、帶著血腥味的快感猛地沖上我的頭頂。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沐宸,
這杯酒,敬你——”我故意停頓,滿意地看著他僵硬的軀體?!啊茨愎陋?dú)終老!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震驚、錯愕、難以置信、看戲的興奮……無數(shù)道視線牢牢罩住我們。沐宸站在那里,沒有動,
沒有去擦臉上的狼狽,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驚愕、痛苦、不解……種種激烈到極致的情緒瘋狂翻涌、碰撞,最終沉淀下去,
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沉沉的哀傷。我看著沐宸的眼睛,
腦海中一絲極其微弱的疑惑掙扎著冒頭:這哀傷……是真的嗎?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瞬間就被那個聲音碾得粉碎:【騙子!他在演戲!他必須付出代價!】“天哪!青悠你瘋了?
!”閨蜜葉秦第一個沖過來,手忙腳亂地從手包里抽出精致的絲帕,
急切地想要去擦拭沐宸臉上和襯衫上的污漬,動作間帶著一種刻意的親密。
沐宸卻在葉秦靠近的瞬間,猛地抬手,動作近乎粗暴地?fù)蹰_了她伸過來的手帕?!盀槭裁??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受傷的、探究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的臉。我挺直脊背,
迎著他痛苦的目光,將積壓了兩個月的恨意、屈辱和毀滅欲,凝聚成最惡毒的語言,
狠狠擲向他!“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我冷笑,聲音尖利得刺破空氣,
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沐宸,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指著他,
手指幾乎戳到他的鼻尖,指甲上殘留的紅酒漬像干涸的血跡,“滿嘴的甜言蜜語,
背地里卻骯臟齷齪得令人作嘔!”。我猛地向前逼近一步,雙手抓住他胸口的衣襟,
“每次你說'我愛你'的時候,是不是都在心里計算著我的命值多少錢??三千萬?五千萬?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jié)上下滾動,試圖安撫我,
“我可以解釋……”我歇斯底里地大笑:“解釋什么?
解釋你如何精心策劃了十年用我的命換錢?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只會欺騙女人感情的垃圾!
我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沐宸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血色褪得干干凈凈。葉秦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一手還拿著那塊被割開的絲帕,
另一只手捂著嘴,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肩膀微微顫抖,
一副被我的“瘋狂”嚇壞、替沐宸心疼不已的模樣?!扒嘤?!你怎么能這樣對沐宸哥說話!
”她帶著哭腔控訴,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沐宸哥對你那么好,
你怎么可以……”她恰到好處地哽咽住,說不下去,只是用譴責(zé)和心痛的眼神看著我。
她想上前挽住沐宸,沐宸卻猛地一揮手,再次甩開她,力道之大,讓葉秦一個趔趄,
高跟鞋差點(diǎn)崴到?!皾L開!”沐宸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話是對葉秦說的,
眼神依舊固執(zhí)得只看著我。周圍的竊竊私語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毒針,密密麻麻地刺過來。
“這洛小姐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估計是,你看她那眼神,
多嚇人……”“天哪……沐總真是……太可憐了……”沐宸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手。
我冷笑著,準(zhǔn)備迎接沐宸的暴怒、反擊、或者……終于撕下偽裝的猙獰面孔。無論哪一種,
都將是這場公開羞辱的高潮,是我復(fù)仇的第一步勝利。然而,沐宸的反應(yīng),
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yù)料。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剛剛潑灑“毒酒”的手,
用他那件被紅酒毀掉的、價值不菲的禮服袖口內(nèi)側(cè)——那唯一還算干凈的地方,
極其輕柔、極其細(xì)致地,擦拭著我剛才潑酒時濺到的酒漬?!皠e鬧了,”他開口,
聲音嘶啞得厲害,卻異常平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天的羞辱從未發(fā)生。他甚至微微俯身,
靠近我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語,
帶著一種近乎嘆息的縱容:“……累不累?”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為什么?
為什么不是暴怒?不是反擊?不是將我推入深淵?
為什么是這種該死的、讓我心慌意亂的溫柔和縱容?!
那個聲音又開始在我腦海里瘋狂尖叫:【他在演戲!他在用溫柔麻痹你!別上當(dāng)!
】聲音尖銳,試圖再次激起我的恨意。沐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我無法理解、也拒絕去理解的情緒。然后,他挺直了脊背,
轉(zhuǎn)向那些或呆滯、或鄙夷、或舉著手機(jī)的賓客。臉上的狼狽依舊,
但那股掌控全局的冷峻氣勢瞬間回到了他身上。“各位,”他的聲音不高,
卻奇異地壓下了滿場的嘈雜,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一點(diǎn)家事,讓大家見笑了。
宴會照常進(jìn)行。失陪。
”不對……哪里不對……混亂的記憶碎片在我腦中瘋狂旋轉(zhuǎn)……所有的一切都攪成一團(tuán),
幾乎要將我的意識徹底撕碎。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濃重的鐵銹味,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秒都不能!我猛地推開試圖靠近的沐宸,像一頭受驚絕望的困獸,
跌跌撞撞地沖出這片令人窒息的牢籠。身后,似乎傳來葉秦帶著哭音的驚呼,
還有沐宸壓抑的、痛苦的悶哼。但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我只想逃離,
逃離這徹底失控的一切。第三章 復(fù)仇幾天后,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醫(yī)院。我本不該來的。
可當(dāng)消息傳到我耳邊——沐宸在訂婚宴那晚受了傷,傷口深得需要縫針,
而今天是拆線的日子——我的腳步卻像被什么牽引著,不受控制地來到了醫(yī)院。
——怎么會受傷?傷的嚴(yán)重嗎?我站在轉(zhuǎn)角處,看著葉秦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沐宸,
他走得很慢,右腿明顯不敢用力,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葉秦看著他,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又是這樣,每一次我將他傷得鮮血淋漓,最后陪在他身邊、給予他溫柔撫慰的,總是葉秦。
她像最耐心的獵人,守在我制造的傷口旁,等待收割獵物的感激和依賴。
那個聲音又在腦海里出現(xiàn):【他是騙子,是玩弄你感情的劊子手,他活該!】我轉(zhuǎn)身想離開。
“青悠?”一個熟悉的充滿驚喜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我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沐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我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葉秦落后他半步,扶著沐宸的手懸在半空,
臉上的溫柔瞬間凝固,看向我的眼神像猝然淬毒的冰針,帶著毫不掩飾的警惕和……敵意。
沐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小心翼翼的探尋,還有一絲……期待?他朝我走近一步,
動作因為腿傷而顯得有些滯澀?!澳阍趺磥砹??”他問,那雙深邃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我。
就是這眼神!就是這該死的、仿佛能包容一切、融化一切的眼神!
每一次都讓我構(gòu)筑的恨意堡壘搖搖欲墜!“路過。”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視線刻意避開他,
落在他身后的葉秦身上。葉秦立刻上前一步,幾乎貼在沐宸身側(cè),用一種保護(hù)的姿態(tài),
聲音柔柔地開口:“沐宸哥剛拆線,醫(yī)生說了要少走動,多休息?!?她說著,目光轉(zhuǎn)向我,
帶著一絲優(yōu)越感,“青悠,你臉色不太好,最近還會頭痛嗎?”那語氣,
仿佛她才是那個有資格關(guān)心沐宸、也“關(guān)心”我的人。虛偽!我心底冷笑,
極其敷衍的回應(yīng):“不勞費(fèi)心?!便邋返哪抗庖琅f牢牢鎖在我臉上,眉頭蹙起,
帶著真切的擔(dān)憂:“臉色是有點(diǎn)差,是不是又沒按時吃飯?”他頓了一下,聲音放得更柔,
帶著一種近乎哄勸的意味,“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館,湯做得很好,清淡滋補(bǔ)。
要不要……一起去試試?”他試探著問,眼神里帶著小心翼翼的希冀,
像個捧著稀世珍寶、生怕再次被打碎的孩子。那眼神,瞬間擊穿了我的防備,
一股陌生的、洶涌的暖流伴隨著尖銳的刺痛,猝不及防地沖入我的腦海。【不行!不能心軟!
他是騙子!他是兇手!他要?dú)⒛?!】那個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腦中。可眼前這個男人,
他眼里的深情和卑微,真實(shí)得讓我靈魂都在顫抖,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腦海內(nèi)瘋狂撕扯,
我再也無法承受那股劇痛,轉(zhuǎn)身逃開。沐宸開始“入侵”我的空間,
以一種笨拙而固執(zhí)的方式。每天清晨,門口總會放著一個保溫袋。
里面有時是熬得軟糯噴香的海鮮粥,有時是新鮮出爐、還帶著熱氣的三明治,
旁邊必定配著一小盒切好的水果,
還有一張沒有任何署名、只用干凈利落的鋼筆字寫著“好好吃飯”的便簽。那字跡,
我閉著眼睛都能認(rèn)出是誰的。我每次都冷著臉,像處理垃圾一樣,
毫不猶豫地將整個袋子扔進(jìn)樓下的垃圾桶??傻诙?,新的袋子依舊準(zhǔn)時出現(xiàn),風(fēng)雨無阻。
沐宸不再像從前那樣試圖靠近,只是沉默地、固執(zhí)地守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我深夜加班,
公司樓下昏黃的路燈下,他倚在車旁的身影就成了一個沉默的剪影,
直到確認(rèn)我安全上車才會離開。我胃病犯了請假在家,
門縫下會悄無聲息地塞進(jìn)對癥的藥片和一張寫著“溫水送服”的紙條。
葉秦像嗅覺最靈敏的鬣狗,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沐宸靠近我的痕跡。她的信息開始密集轟炸。
“青悠,沐宸哥最近是不是又去煩你了?……你別理他就好了,他只是一時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