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勝美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好在今天是星期天，晚起不耽誤事。醒來后，她依舊頭疼不已，一看手機，兩個未接來電，都是黃雅歌打來的。便也顧不上此刻滿身的酒臭和頭發(fā)的臟亂，拿起電話，立刻打回去。
“喂，黃姐。”
“是小樊哪，怎么樣，現(xiàn)在有沒有舒服點兒，要我來看看你嗎？”黃雅歌在電話那頭親切地問候。
“哦，不用了，黃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酒醒了。我的合同昨天簽下來了嗎？”樊勝美腦子有些斷片，只記得她和曲連杰在高爾夫球場打球，然后去吃了飯喝了很多酒，后面的事就忘了。
“簽下來了，現(xiàn)在只要等15天，猶豫期過了，你就可以拿到傭金。”黃雅歌聽著樊勝美在那頭還在擔心合同的事，覺得這個學妹以后就是個做業(yè)務(wù)的料，“小樊啊，你知道嗎，昨晚上，你就打了我的電話，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跟我說合同簽下來了，你昨天那個樣子，說實話我有點兒擔心?！?/p>
“是嘛，黃姐，我都不記得了。”樊勝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出了她最關(guān)心的話題，“那我的提成有多少？”
“十一個點。”黃雅歌不慌不忙，“昨天簽下來的合同是100萬的保費，你的傭金就是11萬。”
“11萬？”樊勝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差不多是她一年的工資，“黃姐，是真的嗎？”
“是真的，千真萬確。這第一年的傭金，我都給你。以后的維護和明年以后得傭金，那就我們拿走了，這個分傭方案怎么樣？”黃雅歌很清楚開發(fā)第一個客戶有多么困難，但以后的維護可就簡單多了。
“沒問題，黃姐，保單維護就麻煩你們了。”樊勝美很開心，這正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因為她確實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做后續(xù)的維護。
”不過，小樊，這15天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如果客戶在猶豫期退保了，那么這個單子的費用就原路退回，你的傭金也就拿不到了。”黃雅歌業(yè)務(wù)熟練地提醒著樊勝美最后的風險。
樊勝美長舒了一口氣，“沒問題，這15天，我一定撐下來?！?/p>
剛掛完黃雅歌的電話，還沒等樊勝美換好衣服，另一個陌生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樊勝美有些疑惑，但還是接了電話。
“喂，您是哪位？”樊勝美接起這個陌生的電話。
“小美，你下班了沒有啦？”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樊勝美一驚， “媽？你這是用誰的電話？”
“我用的別人的手機打給你的，還是你哥哥的那個事情啊，現(xiàn)在人家對方，就坐在我們家呢?！彪娫捘穷^，樊媽一邊瞄著家里幾個大漢的眼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跟樊勝美說話。
“什么情況？”樊勝美知道是家里人又開始要錢了，她剛簽下合同，這邊就開始要錢，還真是無縫銜接。
“你嫂子不知道找了個什么借口逃走了，她打電話讓我們?nèi)ソ永桌祝缓笏麄兙兔轿覀兗襾砹?。你說，你哥怎么能這么沒頭腦呢，他怎么就能把別人打住院呢，他真是把我們一家子都害苦了？”樊媽在那邊哽咽著，細數(shù)著自己的委屈，眼巴巴地盼著女兒能夠神兵天降，帶領(lǐng)一家人脫離苦海。
“住院？不是上次事發(fā)的時候還說沒說住院嗎？這不明顯是訛咱們嗎？”樊勝美絲毫不驚訝，而是鐵了心，準備當一個局外人看熱鬧。
“是住院，真的住院了。單據(jù)我都看過了，左手的骨頭都打斷掉了呀，他們說要3200塊錢，你上次打過來的錢，還有你爸的退休金我都給他們了，可他們還說不夠啊……”樊媽聽女兒毫不在意的口氣，有些著急了，她加重了語氣，向女兒強調(diào)著事情的嚴重。
“你讓他們?nèi)フ曳畡儆⒁?，他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應(yīng)該有點積蓄。”樊勝美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清醒地把問題推回給樊勝英。
樊媽一聽，立刻急了，“不行的啊，你哥哥沒丟工作的時候，你嫂子就吵著要離婚，現(xiàn)在再鬧騰，他們家非散伙不可……”
樊媽的話讓樊勝美越來越扎心，樊勝美覺得恍惚中又像是回到了上一世，不知不覺，眼睛酸脹，淚水又漲滿了眼眶， “媽，你怕你兒子家散伙，就要把我最后一點兒口糧都奪走嗎？”
“小美啊，你是個女兒，女孩子家家，反正要嫁人的，手上要那么多錢干什么？上次你說你還有幾千塊錢準備交房租的，算媽求你了，先拿出來應(yīng)急，家里這個事情總要解決的，你說是吧……”樊媽聽女兒的口氣變得軟了些，便見縫插針，得寸進尺，卻沒想到，這句話徹底讓樊勝美心寒，她感覺自己正在變得扭曲，變得瘋狂。
樊勝美把手機拿遠了些，打開外音，從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聽著樊媽這一腦子壞水的封建言論，她只覺得惡心，剛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一陣哭天嗆地，緊接著是一陣打碎東西的混亂。
“不得了啦，小美，他們開始砸東西了……你們住手啊，不能打人啊?！狈畫屧陔娫捓锎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打人了？”這個場景，樊勝美已經(jīng)是經(jīng)歷第二次，然而這次，在混亂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被電話這頭的她細心地捕捉到。
“爺爺，我餓了?！崩桌椎穆曇粢矎碾娫捓飩鱽?，沒有半點驚恐。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小美啊，你快回來吧……他們打人了，他們打人了。”樊媽嚎啕大哭的聲音再次覆蓋了剛才的男聲。
“媽……”樊勝美隔著外音，都被這刺耳的哭喊聲震得耳膜疼，趕緊打斷了她。
“小美啊，你快打錢回來吧，要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了……”樊媽的聲音越嚎越大。
“媽……媽，你聽我說，”樊勝美心煩，她知道樊媽在裝，“讓我跟那位大哥說句話?！?/p>
樊媽小心翼翼地把電話遞給了為首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帶著三五個人圍堵了樊家，“喂，樊勝美是吧，你這幾天躲哪去了？一直打電話也找不找你。我告訴你，要是今天不打錢過來，你爸媽這家里的東西，我可就一件不差的搬走了?！?/p>
“不能搬，不能搬啊……”樊媽哭嚎的聲音繼續(xù)從電話里傳來。
“大哥，冷靜。我能躲哪去？我不是一直在上海嗎？你有事找我，就來上海啊。只不過我跟你又無冤無仇，你找我干什么？”樊勝美卻語氣里沒有一絲焦急，有一句沒一句的裝傻充愣。
中年男子見樊勝美開始跟他裝傻繞彎，便威脅道，“你少跟我裝蒜，你哥樊勝英那個事，要是敢不給錢，我等他出來了，非打斷他一條腿不可。”
樊勝美不慌不忙，接著便說出了讓她自己爽快，讓對方驚訝的話， “大哥您說的對，這事情是樊勝英挑起的，你打他沒毛病。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了，你盡管去找樊勝英，想打斷他幾條腿就打斷幾條，我絕不阻攔?！?/p>
“小美啊，你怎么能這么沒良心呢？他是你哥，你怎么能不管他?！狈畫屢老÷牭椒畡倜涝陔娫捘穷^說的話，嚇得從椅子上竄起來，趕忙要過來搶手機，卻被一手推開。
“樊勝美，你別給我?；印！敝心昴凶訍佬叱膳陔娫捘穷^開始咆哮。
“大哥，我剛聽說你要搬東西是吧？我爸媽這兩個老人家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呀？要搬你去樊勝英家里去搬，他家東西多，我告訴你他家地址，你砸開門進去搬就行了。”樊勝美聽著電話那頭的混亂，全當自己在看戲，順便給對方支了個招。
中年男子聽得一頭霧水，看著樊媽一臉疑惑， “這不是，什么情況？老太太，你不是說了聯(lián)系上你女兒，她就會給錢嗎？怎么跟你說的不一樣？”
樊媽一手奪過電話，咬牙切齒，“小美啊，你怎么變得這么混蛋了？你不管你哥，我和你爸的死活也不管了嗎？你還是人嗎你？”
樊勝美大聲吼道，“我就混蛋怎么了？有本事跟我斷絕來往啊?！?/p>
樊勝美的一聲怒吼，讓樊媽徹底愣住了，她握住電話的手在發(fā)抖，不知道該說什么，中年男子再次接過電話，“不是，我說你這妹子，怎么這么狠心呢？你爸媽養(yǎng)你這么大容易嗎？你家出了事，你就一個人躲在上海，撇下他們兩老不管？”
“我說大哥，這不是你叫人把我父母堵在家里，不是你在為難他們嗎？你要覺得他們可憐，你為難他們干什么？明明是樊勝英惹的禍，他人在派出所，家里地址我也告訴你了。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去啊，憑什么為難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樊勝美覺得老家那邊人的邏輯就是可惡，明明是自己作惡，卻總能道德綁架到軟柿子。她也不慌不忙，一連串清晰的輸出，并且放下狠話，“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就算是把樊家人都逼死，也別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有本事，你就來上海找我?！?/p>
一群人中，一個有點怕事兒的黑衣漢子走過來，“大哥，要不算了，這兩老家伙的退休金都拿出來了，家里也沒啥值錢的東西，萬一真逼急了，腦溢血爆發(fā)倒地上，鬧出人命，咱們可就玩大了。還是去樊勝英家吧?！?/p>
“好啊你們，算你們狠。”為首的中年男子見只能這樣，便指著著兩老兒，說出最后一句狠話。緊接著，對著下面的小弟們大手一揮，“走，去樊勝英家?！?/p>
“唉，唉，唉……你們不能去，不能去啊……”樊媽依舊跟在后面嚎叫，想跟著出去阻攔，被幾個小弟一手推開。
樊勝美在電話這頭聽到了整個事情的全部過程，確認對方已經(jīng)離去，心里的石頭便踏實落地。她再次拿起手機，撥響了樊勝英老婆的電話，“喂，嫂子你在哪？”
“那個……勝美啊，我回娘家了。你哥那個事情，我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對方至少要個七八千，就……就靠你了哈?！狈畡儆⒌睦掀蓬濐澪∥〉卣f出了這些話。
樊勝美聽著這話立刻火發(fā)，前兩天樊媽明明說的3200，到了她這里就變成了七八千，這不是合起伙來訛她樊勝美，就是膽小怕事被對方拿捏住，坐地漲價，“嫂子啊，我可是個女兒，將來是要潑出去的水，別總想著靠我呀。樊家都得靠你和大哥。”
“勝美啊，你說哪里話呢？我們不是沒你有本事，沒你有錢嘛，這一家人互相幫幫，不是應(yīng)該的嘛……”樊勝英的老婆厚著臉皮，想要樊勝美繼續(xù)出錢，她知道樊家重男輕女，以往都是這樣，吹捧了幾句，樊勝美就能拿錢出來。
可這一次，樊勝美看透了他們的伎倆，也無所謂家里人對她的看法， “嫂子啊，我是來告訴你個事，你現(xiàn)在得趕緊回家去。那群人現(xiàn)在去了你家，準備砸開門搬東西，你趕緊去守好你的家財，別等到人去樓空，怪我沒提醒你。”
“怎么又上我家去了，他們不是在爸媽那里嗎……”樊勝英的老婆一聽這話就急了，可樊勝美信息已送達，沒等對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后，樊勝美笑了，這笑聲邪魅又張揚，是那種電視劇中“反派”才有的笑聲。然而，這讓樊勝美心底里升起一股復仇的快感。上一世，這群無賴讓她焦頭爛額，原來只要自己變成比他們更狠的混蛋，這事情就能輕松化解。她現(xiàn)在的心已經(jīng)變成了石頭，就算樊家人真的死光了，她也不會太在意。也許會傷心一會兒，但不會太久。因為那一家人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家人，甚至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人，只不過是把她當搖錢樹。她上一世拼了老命的給家里匯錢，給樊勝英擦屁股，就是因為家里從小重男輕女，父母不愛她。所以她想向父母證明她比哥哥優(yōu)秀，她可以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伤盗?，她那么做有什么用，父母不愛她就是不愛她，永遠都不會。她為家里做得再多，也叫不醒那些裝傻的人，父母只會覺得她好使喚，是個會賺錢的奴才而已。她母親那一代人也是被苛待著長大的，可憐卻也可恨，因為她們長大后就選擇了向施暴者認同，壓根就不理解什么是男女平等，甚至覺得女人就應(yīng)該處在低位，不配活得好，所以她的母親見了樊勝美，連她的衣服都想賣掉，這些是他們那代代流傳的封建毒瘤帶來的認知，不是她樊勝美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的。
“樊姐，你怎么了？”邱瑩瑩在廚房煮雞湯，聽見樊勝美剛才對著電話咆哮和詭異的笑聲，便走過來敲了敲樊勝美的房門。
“小蚯蚓，樊姐沒事，剛才只是發(fā)泄了一下?！狈畡倜缆牭角瘳摤摰穆曇簦蜷_房門，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邱瑩瑩，此時正用她那清澈地眼神看著自己。她強迫自己趕快恢復平靜，又擦了擦眼睛，扯著一絲笑容。
“樊姐，你發(fā)泄的方式好特別啊，以前從沒見你這樣。”關(guān)雎兒也從臥室里走出來，被剛才樊勝美的笑聲嚇到了，也跟著來到來到了樊勝美的房間看看。
“是嗎？”樊勝美恢復了往日溫柔體貼的模樣，這兩個小妹妹，永遠是她動力的源泉，尤其是邱瑩瑩，簡直就像親妹妹，她噘了噘嘴，“可能人是會變的吧，不過無論怎么變，我都是愛你們的樊姐?！?/p>
“樊姐，我煮好了雞湯，你快來喝點兒吧，我想你肯定是昨天感冒了，昨天那么晚才回來。”邱瑩瑩拉著樊勝美，邀請她來客廳喝她盛好的雞湯。
“好香啊，瑩瑩你太棒了，簡直都讓我想起家里的味道了?！?關(guān)雎兒聞著香味兒，來到客廳，發(fā)出由衷的感嘆。
“可不是嗎？以后誰要是娶了我們家小蚯蚓，那真的是有福嘍?！狈畡倜来┲闲叱鰜?，也來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
“樊姐，喜歡就多喝點兒，以后我就多在家里做一些，這成本價格可比外賣少一半呢，而且味道還更鮮，沒有香精味兒。”邱瑩瑩盛了兩碗，一碗先遞給樊勝美，另一碗遞給關(guān)雎兒，“樊姐，其實有個事兒，我一直還想拜托你?！?/p>
“什么事兒呀？”樊勝美喝著雞湯，看了眼邱瑩瑩。
“就是上次，你幫我拍的那個樣片兒，我們經(jīng)理看了，很滿意。他想找廣告公司拍個大型的廣告，但是他喜歡你上次的那個風格，他還想跟你聊聊，看你能不能參與策劃，而且他想讓你當廣告女主角。可是這幾天你實在太忙了，我一直都沒機會跟你說?！鼻瘳摤撘贿吙兄u腿，一邊瞪大了眼睛跟樊勝美說著廣告的事，希望得到她的一個肯定的答案。
樊勝美想起家里那些破爛事，這兩天肯定還會發(fā)酵，會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便有點兒打起退堂鼓，“小蚯蚓啊，樊姐這幾天確實是挺忙的，拍廣告這個事情吧，我也不是專業(yè)的……”
“哎呀，樊姐，你就幫幫我吧，”邱瑩瑩一聽樊勝美有拒絕的意思，立馬急了，“經(jīng)理說了，這個項目是我負責，讓我跟廣告公司溝通，繼續(xù)做上次那樣的風格，可樊姐，上次那個是你幫我做的，沒有你我怎么辦呀？你就幫我看看嘛?！?/p>
樊勝美皺了皺眉，“好吧，小蚯蚓，策劃樊姐幫你參考參考吧，但這女主角，我就不去了?！?/p>
“好好好，策劃就足夠了，我就知道樊姐對我最好了?！鼻瘳摤撘宦牐⒖谭畔峦?，跑過來抱起樊勝美，對著她臉上吧唧親一口。
這時邱瑩瑩的手機響了一聲，“哎，我手機有信息，”邱瑩瑩執(zhí)行力強，從不放過任何一條微信，打開一看，是廣告公司發(fā)來的。
“這廣告公司給我發(fā)來了幾張照片，是備選的男女主角的演員模特，我們來一起看看吧?！鼻瘳摤撜泻糁畡倜篮完P(guān)雎兒快來看。
前面幾張女模特的照片，大家一滑帶過，好像都還行。然而滑到男主角的照片時，樊勝美心眼前一亮，她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整個人都觸動了，那個人的照片赫然在列，這就是緣分。
“選這個，選這個?！狈畡倜乐钢谌龔埬心Ｌ氐恼掌又?，溢于言表。
“這個？”邱瑩瑩指著第三張模特的照片，打開，放大，對著底下的文字默念著，“Aidan, 男，22歲，國籍愛爾蘭。”
然而各花入各眼，樊勝美眼里那讓她整個世界都明亮的神顏，在別人眼里卻只是普通顏色。關(guān)雎兒指著上面一個韓系帥哥說出自己的建議，“樊姐，我覺得上面這個亞洲面孔的更好看吧？”
“我覺得這個歐巴更好?！鼻瘳摤搫t指著另一個亞洲面孔說出自己的感受。
“小蚯蚓，聽姐的啊，就選他，”樊勝美的臉上流露著邱瑩瑩不明白的喜悅之色，好像她又滿血復活了，“還有啊，這個女主角的事情，樊姐還是考慮一下，這周我們加把勁兒把文案敲定下來，周末拍攝也是有時間的，如果等不到周末的話，姐下了班也是可以過來拍的?！?/p>
邱瑩瑩不明白樊姐怎么又突然這么積極，不過這正合她意，“好嘞，那我趕緊跟經(jīng)理匯報一下?！?/p>
“趕緊哈，剛才你不是說你們經(jīng)理要見我嗎？如果他的時間方便，我們今天下午就可以見?！狈畡倜罎M心歡喜，只想著趕緊把這件事敲定下來，生怕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