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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滴的一聲響起,我前后的玻璃開始移動。
起初只是輕微的壓迫感。
但很快,壓力開始增加。
我的胸腔開始受到壓迫,呼吸變得困難。
“??!”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骨頭在壓力下變形、斷裂。
那種“咔嚓”聲甚至蓋過了我的呻吟。
疼痛像電流一樣從雙腿竄上脊柱,直達大腦。
我控制不住的要滑落倒地,卻被擠壓著不能動彈。
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痛苦,談紀大發(fā)慈悲的大手一揮示意關掉機器。
“談笑,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跪下給燕燕道個歉?!?/p>
“并且把你手上的股份當作賠罪禮送給燕燕,這事就結束了。”
談燕在旁邊驚訝的捂住嘴巴,“什么?紀哥哥,我怎么能要股份呢?”
“那是爸爸媽媽留給姐姐的遺產(chǎn),他們?nèi)绻澜o了我在地底下會生氣的!”
當時要收談燕為養(yǎng)妹,爸媽極力反對,說此女心術不正。
但談紀不顧父母的態(tài)度,硬是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最后爸媽氣急,才病情惡化,提前去世。
這件事一直是我們兄妹倆的逆鱗,我以為談紀想起來會有一絲良心。
卻沒想到談紀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這有什么!事實證明,是他們看錯了人!”
“不是我!是他們一直捧在手上的寶貝女兒心術不正!這次我就要讓他們在底下看看我是怎么教育人的!”
我手上的股份是爸媽為了我的生活保障給我留的最后的念想。
而談紀居然想讓我拱手讓人。
我的臉死死貼住玻璃壁,目眥欲裂的瞪著他們。
“要我道歉,你!做!夢!”
談燕害怕的抱住談紀的手,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要不就這么算了吧,紀哥哥。”
“我害怕,萬一姐姐出來后報復我們怎么辦?!?/p>
談紀冷笑一聲,“報復,也要她有這個能力!”
“繼續(xù)加壓!把玻璃碎片給我加進去!讓她也試試萬片錐心的滋味!”
因為上一次的擠壓,我的皮膚已經(jīng)和玻璃壁貼的很近。
突然彈出來的碎玻璃渣,隨著墻壁的逼近嵌入我的皮膚。
我能感覺到它們刺破衣服咬進我的肉里。
我的臉和頭也無法幸免,止不住的血液流下,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伸手試圖抵抗,手掌也被擠壓斷裂。
劇痛讓我陷入短暫的失聰,世界上只剩下尖銳的耳鳴和自己發(fā)狂的心跳。
許是畫面太過血腥,圍觀的公子哥里有人坐不住了。
“紀少,要不先停下,等會出人命了怎么辦,這不好跟外界交代啊?!?/p>
談紀輕嗤一聲,“能出什么人命,我這不是安排了醫(yī)護人員在外面嗎?”
“燕燕都能在萬人踩踏中活下來,怎么她談笑就不行了?”
聞言,談燕抹了抹眼角假裝哭泣,“姐姐和我哪能一樣啊?”
“姐姐是金枝玉葉,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苦,我可以熬過去,姐姐不一定的?!?/p>
我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看見談紀低頭輕輕的抹去了談燕臉上的淚水。
我只覺可笑,曾幾何時,談紀這么疼愛的妹妹是我。
因為身體不斷被擠壓,本來就充盈的膀胱更是不堪重負。
很快我的腳下就出現(xiàn)一股熱流。
尿液混著血液灑了一地。
“哈哈哈!紀少!你快看,你家這個大小姐居然尿褲子了!”
談紀見狀,反而面色一緩。
許是想起了以前我還小的時候,常常因為膽小又愛看鬼片被嚇得尿褲子。
這個時候談紀總會耐心的哄我,為我抹去眼淚,幫我換褲子。
但從他遇到了談燕的那一天起,一切就變了。
曾經(jīng)獨獨對我一人的愛都分給了談燕。
他開始嫌棄我嬌生慣養(yǎng),說我大小姐的作派一點都不如談燕。
但他卻忘記了,是他把我寵成這樣的。
身體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心理上的痛反而消失殆盡。
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絕望和失望。
見我心死的閉上了眼睛,談紀眉頭一皺,冷聲叫停。
“笑笑,何必鬧成這樣。你現(xiàn)在道個歉,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